沈約想的,是將小人魚重新養到無法無天。


    不再小心翼翼地害怕被拋棄。


    一切的不堅定,源於的是不夠信任,沒有安全感。


    “小約,你真的要跟阿緣在一起嗎?”


    人魚族長將沈約叫了過去。


    因為人魚的壽命很長,族長看上去是個俊美的中年男人,身上有一種成熟的魅力。


    “父親,這可是你給我定下的。”沈約輕聲道。


    他有些明白,眼前人找他來的意圖了。


    “是,是我給你定下的。”


    男人的目光變得深邃而又悠遠,他的目光迴到沈約身上,見到兒子風姿玉秀的樣子,不禁歎息。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曾經,有兩個部落的年輕人魚,喜歡上了同一條雌性人魚,雄性人魚之間,展開了爭搶,可惜的是,其中一個人魚輸了,那條雌性人魚和另一個部落的人魚結成了配偶。”


    人魚族長還期待著沈約給一些表情反饋,結果他得到的是沈約的麵無表情。


    似乎,就是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他話語一頓,接著道: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就是那個失敗者。後來海底發生了驚人的災難,眾多部落毀於一旦,包括那個勝過我的雄性人魚所在的彌亞部落,幸運的是我們圖靈部落沒有受到損傷,甚至,隨著時間,發展成了最大的人魚族群。”


    說完之後,人魚族長定定地盯著沈約:“小約,你知道我跟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麽嗎?”


    沈約神色從容:“是跟阿緣有關係吧。”


    人魚族長一愣,沒想到沈約就這麽猜到了。


    不過猜不猜得到,也無所謂,他本來就是要跟兒子說的。


    “直到阿緣覺醒了血脈之後,我才知道,那是她的兒子。”


    “你會怪我嗎?孩子,我希望阿緣能過的好過一點,他不欠我們的,更不欠你的。”


    人魚族長的視線意味深長。


    原主的那點心思,以及後來的用阿緣的血脈洗禮,可能瞞不了這位經曆了風風雨雨的族長。


    “不會,我會保護他一輩子。”沈約的話語淡淡。


    但,兩人都知道,這句話裏有多大的分量。


    “那就好。”


    族長言盡於此。


    其他的也沒有多說。


    沈約迴到自己的住所。


    阿緣總是很乖,看不到他,就會忐忑。


    小人魚早就在等他了。


    一見到他,立刻睜著一雙水靈的眸子。


    沈約的心中稍軟。


    “睡吧,隻是找我過去囑咐了一些事。”


    這些事情,在劇情當中,人魚族長沒有跟原主說過。


    因為原主表現的一向是厭惡這門親事,對於阿緣非打即罵。


    再不濟,就是冷漠對待。


    人魚族長覺得,如果讓原主知道的話,恐怕會更加厭惡阿緣。


    在劇情當中,阿緣被人類捉走,逃迴來後,毀容變成了個醜八怪,被人魚族群直接驅逐了出去。


    人魚族長不能違背整個族群的意誌,但還是給了阿緣一棟靠近小海魚的小屋子,在那裏,阿緣至少能夠獲得食物。


    .....


    這天。


    海底的一片空地,旁邊是珊瑚,還有遊魚。


    “沈哥,嘿嘿!”


    小人魚的腦袋上,舉著一隻橡膠做的藍色條紋球。


    球上有一個小扣,扣子由一根繩子穿過,係在了阿緣的魚尾之上。


    阿緣玩得很開心。


    這隻橡膠球,還是從人類世界裏帶迴來的。


    阿緣的身邊,圍著幾條人魚幼崽。


    “阿緣哥哥,我也想玩球球。”


    “阿緣哥哥,球球好好玩。”


    人魚幼崽將阿緣簇擁在中心。


    阿緣的頭發上,有一串珠子串成的亮色小發飾。


    視線觸及到小人魚開心的樣子,沈約的嘴角,不知不覺也帶上了笑。


    這是阿緣。


    他的阿緣。


    “沈哥!”


    “少族長!”


    “少族長好!”


    人魚幼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沈約。


    但同時又有點好奇,傳說當中的少族長,對阿緣哥哥好像很好呢。


    “阿緣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


    “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阿緣被沈約牽著往宮殿而去。


    魚尾擺動時,橡膠球跟在阿緣的身後。


    阿緣跟著沈約進去。


    第一時間便躺在了床上。


    沈約幫小人魚解下綁在魚尾巴上的橡膠球帶子。


    因為綁了一段時間,魚尾有幾道折損出來的勒痕。


    小人魚嘶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喊痛,就被沈約敲了敲尾鰭。


    “知道疼,還隨便亂掛著東西玩。”


    “沈哥,我想玩嘛,這個球好好玩。”


    小人魚多出了很多幼稚。


    恨不得躺在沈約的懷裏撒嬌。


    好吧,小人魚的做法確實差不多。


    阿緣躺在了沈約貼近腰部的魚尾上。


    腦袋一晃一晃的。


    沈約的手指,穿插在小人魚的灰黑色頭發裏,慢慢梳理。


    阿緣的頭發微卷,在金色的時候,是金色如同海藻。


    但是等到了灰黑色,就變成了雜亂的幹草。


    沈約的手上蘸了一點人魚族裏製作的,專門用來護理頭發的精油,抹在小人魚的頭發上。


    有一種清清冷冷的味道,很好聞。


    全都留在了小人魚的發上,還有沈約的手上。


    阿緣想要翻個身子,奈何頭發一直被沈約緩緩揉搓。


    “沈哥,我的頭發不好看,別管頭發了。”阿緣小聲道。


    他的頭發,顏色就像是一團雜草。


    還是不鮮豔的,幹枯的。


    “沒什麽不好看的,阿緣長得好看。”


    沈約沒有收迴手,反而是順著頭發,掐了一把小人魚的臉。


    修長的手指靠近,阿緣聞到的香味更加重。


    他的頭發上都是這種香味嗎?


    阿緣忍不住開始東想西想,得出來的結論讓他有些高興。


    他的頭發香香的了。


    如沈約所想的那樣。


    女配知道了劇情之後,將男女主安排得明明白白,按照走向來看,應該是能徹底擺脫原來的宿命。


    看到沈約揮了揮手,麵前變出了一個有虛幻空間的場景,阿緣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人魚和人類的區別,更多的體現在力量和壽命上,人魚並不會特殊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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