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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不知道,但是若能抓住那個在東宮裏裝神弄鬼之人,就算揪不出幕後主使,也能猜出一二。”


    “所以說,東宮裏的那個、才是最重要的。”


    而這個問題太子想必早就意識到了,如今還未抓住,說明這個事件現下很棘手。


    太子是什麽人?這些年來沒事像他諂媚附和之人眾多,更別提他自己私下裏培養的暗黑勢力,在如此強勁勢力的情況下,竟然依舊沒能查出真想,難道真是有鬼不成?


    更別說還有駱家,做為太子背後的中流砥柱,怎麽說也應該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才對,怎的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你覺的咱們現下該怎麽做?”


    咱們?


    沈二錦忽聞這個字眼隻覺心底有些別扭,多少年來她向來獨來獨往慣了的,從沒在任何事情上遇見過同類之人,如今猛然聽到這樣一句,心下雖別扭可更多的、卻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異樣,恍如在漆黑的夜裏突然映過來的一點光明、而心下忽而生出的一股暖意。


    至少、


    在這永不見光明的黑暗中,還有那麽一個人、至少是與自己一樣的,雖不是同伴卻也、安心。


    “若是想要弄清楚,勢必要去東宮走一遭。”


    楚銘聞言有些訝異的瞪大了鳳眸,微頓了腳步迴身望過去,隻瞧沈二錦臉上全然是一片赤誠,沒有半點私欲,瞧著她這樣他心底越發的疑惑了。


    “你要去夜探東宮?”


    瞧著那雙因微眯越發顯得狹長的眸子,沈二錦相當鎮定的迴了一句:


    “不是奴婢,而是殿下您派人去,當然,若是有用的著奴婢的地方,奴婢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沈二錦覺得自己表情絕對到位,說話的語氣也很是誠懇,如此的向他示好就是遞了誠意滿滿的橄欖枝,他就算心有疑惑,也應該要淡了那麽一丁點才是。


    誰知她這想的好,隻見六皇子薄唇微張,卻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為什麽要去,認他東宮鬧個底朝天兒又關我什麽事兒。”


    沈二錦原本諂媚的臉一怔,早該想到他不是那麽好說服的,就算是他心底對此也有疑惑,當真夜探東宮,也肯定是偷偷的去,現下絕不會透露半分。


    沈二兒錦覺得,這事情越發的棘手了。


    “殿下說的極是,任憑他們鬧得你死無活的,跟咱們也沒啥關心,可是換個思路想想,殿下該趁著這個機會探探那幕後之人底細,心裏也好有個數。”


    俗話說的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不好士兵。


    那麽同理、


    不想做皇帝的皇子、就必定不是一名稱職的皇子,雖說現下東宮已然有主,可那也要坐的穩才行,自古以來能住進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而真正能熬到坐上帝位的、那可真是鳳毛麟角了。


    在瞧當今的宣和帝,不也沒住過東宮便做了皇帝嗎?所以、要說作為皇子沒有覬覦那皇位之心,誰會信?


    反正沈二錦是不信的。


    “我為什麽要心裏有數,橫豎跟我沒關係,我才不管這事,到時候狐狸沒捉著、在惹了一身的腥。”


    楚銘說著難免要低頭瞧瞧沈二錦的神色,瞧著她剛剛還一臉的溫和、似乎還摻雜著點諂媚之色,聽了自己的話後有些愣神,完全忘了該做何表情。


    楚銘心底暢快,聽著她說了那許多的話、怎麽聽都像是在煽風點火的慫恿著自己去夜探東宮,難不成對於這件事、她心底也在打著自個兒的小九九?


    沈二錦認真的瞧著六殿下那張傾世麵容,覺得他的話也沒錯、隻是那隻狐狸根本就是他自己吧!


    “殿下說的是,這件事情自當要好好考慮一番。”


    這莫非就是黔驢技窮?免不得又要瞧上她幾眼,低眉順眼的好不乖順,這就放棄了啊!楚銘忽然覺得心底有些悶氣,總覺得她不該如此輕易放棄。


    “在宮外侯著。”


    “是。”


    沈二錦心情有些不大好,聽聞他要自己在侯著心下又摻了些許的不痛快,不過好在楚銘態度也不是那麽堅決,沈二錦覺得似乎還有說服的可能,即便就是自己去不了、也不見得他不會偷偷的去,太子這次的事件是多好的一個把柄啊!想必去東宮圍觀的人不少,保不準哪天去了還能在飛簷走壁的時候、碰上一兩個同道中人,到時還能伸出手問個好、那可就真是絕了。


    不管東宮的夜裏是不是如沈二錦所想那樣,反正當楚銘侯在榮華殿門口的時候,隱隱的能聽到自裏邊兒傳來的說話聲、雖聽不大真切、卻也不難聯想出殿裏此時的動靜。


    而榮華殿裏、皇後娘娘強自說服自己在鋪了四季錦的貴妃倚上坐定,雖然麵色依舊努力做到平穩,可那塗了金色丹蔻的雙手、死死的抓著紫金色的繡花緞子下擺,盡情的蹂躪著。


    雖是下了狠手、可聽著站在殿中央依舊爭論不休的兩人,皇後隻覺一口氣頂在胸口,悶的厲害。


    “殿下可別這樣說,妾身可是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無故在母後麵前這樣說是為了什麽?”


    太子妃的音調飆的有些高了,與太子比肩而立、雙眼直直的盯著太子毫不畏懼,瞧這架勢大抵是在東宮便這樣習慣了的,若不然現下怎能在榮華宮裏、也是這樣的不管不顧的,在太子麵前哪裏還有身為太子妃該有的賢惠與端莊。


    不過、


    幸好、皇後早就有先見之明的把人都遣了出去,甚至連麗雪都沒能留下,若不然、今日過後、隻怕是太子妃目無尊長、甚至於刁蠻的形象便會流傳出去了。


    雖是比肩而戰,但太子明顯不想與她爭論這件事情,隻瞟了她一眼便別過眼去懶得在看。


    “說沒說過、太子妃自己心裏清楚的很,沒必要在母後身前爭個清楚,有什麽事兒迴去在說,沒得在這裏叨擾母後。”


    太子這意思是有什麽事、迴家關起門來好好的在掰扯、沒多大點事兒非要鬧到宮裏來就有些不好了,沒得讓旁人看了笑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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