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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了榮華宮沈二錦侯在門口,六皇子便進了門。


    皇後娘娘穿了明黃色的燙金長坎肩,內著石榴紅的撒花裙,因著一會兒要午睡頭上並沒有什麽金、銀裝飾,隻簡單的插了一根透亮的白玉簪,顯少見她穿著的這般樸素,不過雖是樸素,卻也掩不住這些年來練就的那通身的氣度。


    此時坐在上首瞧著跪在大理石麵兒上的六皇子楚銘,向來嚴厲的眸子似乎被那鮮豔的顏色刺的眯了眼、


    這樣顯眼的顏色還是頭一次見他穿,怎的瞧著整個人更俊逸了些?


    真是龍生九子個個不同,想想大皇子那個窩囊樣子、還有三皇子那萎靡的長相,這皇子中間還就屬眼前這位長的出挑一些、加之不善言語,每次安靜的立於一旁除了挺直的腰身,還算有些男兒氣,若單看那長相脂粉氣未免太濃重了些,看來看去還是太子更有男兒氣概。


    “起來吧!”


    楚銘依言起身後,盯著腳底大理石紋理目不斜視,皇後見此恭敬的態度,不由的便想要多說兩句:


    “聽說午膳前你便來過一次了?”


    “是,得知母後正準備用膳便去了月茗廷,算著時辰午膳時間也過了,故而趕緊過來給您請安。”


    楚銘說的不溫不火的聲音倒是平和,皇後不禁又將目光投過去。


    這性子、


    說好聽點是性子平和,待人接物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可若是說難聽點那就是沒什麽脾性,將來難成大氣。


    “今日膳食領的早了些,趁著餘溫就提前用了一刻鍾,不想你倒那個時候來了榮華宮。”


    這是在解釋她為什麽這麽早用膳的原因,身為皇後雖有著眾人難以企及的權利,可也有著這權利所帶來的不便。


    即是做為宮裏、甚至是大釗最為尊貴的女人,卻也要因著這個顧及著自己的衣食住行,和言行舉止,這許多的規矩都要以身作則才能起到一個好的榜樣,如今雖說隻是提前用了膳食,自是沒人敢說什麽?


    可以後呢?


    那麽多雙眼睛盯著呢!保不其日後有那麽幾人翻了身要打壓自己呢?這個也可以作為一條小辮子來抓,


    所以、有些事情該解釋的時候不能省。


    皇後的想法雖好,可這麽多年的後宮生活、又是身為駱家的皇後,她自是沒有什麽可愁的。


    早些在駱家受的那些戰戰兢兢的教誨,早就在這些年的安穩生活中消失殆盡,如今還能記得不過是潛意識的一些警示罷了,若真正讓她來小心行事,在宮裏橫行如此之久,怎的還會記得當年在家時的教導。


    “母後這些年來勞心勞力、自當以身體為重,兒臣等一等也是應該的。”


    好一個孝順‘兒子’皇後聽了這麽多年的阿諛奉承,還就屬他這話說的有板有眼的、那表情還有那語氣,都讓人沒有反感之意,這也是皇後為什麽偏偏討厭他的原因。


    似乎這人太完美,又或許太有心機,這才在自己麵前什麽都未表露,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是那麽恭敬謙和,讓人想發脾氣的時候到覺的有些委屈了他。


    他、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迴稟皇後娘娘,太子進宮來給您請安了。”


    忽聞有宮女在外迴稟,皇後立時便示意麗雪去門外看看。就在麗雪出門去迎之際,楚銘抓緊時機趕緊請辭道:


    “既是太子兄長來請安,兒臣便先行告退。”


    “急什麽?你與太子也有段時日沒有見麵兒了吧!太子前些時候進宮來還給本宮念叨著、說是好久沒有見到你,過兩日還要去你那看看,兄弟兩個說說話。碰巧今日你們兩個碰到了一起便一同說說話吧!”


    不待楚銘出聲說聲不,便聽聞太子身上的紫玉玲瓏佩相撞而發出的清脆之音。


    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太子穿了明黃色的刺繡蟒袍,頭戴同色玉冠,修身玉立的姿態進門後便朝著上首的皇後恭身行禮道:


    “兒臣給母後請安。”


    “快快起身,今日要來怎的也不提前派人來通個話,我也好派人去宮門口接你。”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皇後見了原本麵帶嚴肅的臉色,立時便如春暖花開、雪山融了的第一縷溫水,潺潺而流、不疾不徐的甚是平和。


    “兒臣不敢,來給母後請安是兒臣的孝行不敢勞煩驚動、勞煩母後。”


    這話說的太子殿下還真是一位孝子,可聽在皇後耳中,原本笑容和熙的麵龐有些許的僵硬,隻是還未來的及讓人發現便消失的一幹二淨。


    “好孩子,正好你六弟過來請安,早些時候你不是就在念叨著要去你六弟的府上說話嗎!今日即是碰上了就在榮華宮裏好好的說半日的話,到了晚間兒正好去參加迎光殿的筵席。”


    說罷瞧著太子微微上揚的眉頭,便又及時的補充說明道:


    “讓麗雪帶你們去東暖閣,好生伺候著想要什麽盡管去吩咐就是了,有我在你們也不在自在不是,麗雪、”


    這皇後還真是雷厲風行說什麽就是什麽,一句話說的緊,連個給太子插言的機會都沒有,末了還順帶著吩咐麗雪去送人,這還真準備讓他們在東暖閣裏聊上一下午了。


    太子側眼瞧了瞧站在一旁垂手而立、安靜的簡直都可以與奴才不分上下的楚銘,眉眼之間是顯而易見的嘲諷。


    “母後,兒臣與六弟的事情可以改日在說,今日兒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


    “有什麽重要事情比你六弟還重要,不管是什麽事兒以後再說。”


    皇後今日顯然有些不同尋常,雖說楚銘低眉順眼的樣子瞧著很是膽小聽話,可不代表他的耳朵就在閑著,兩人的話語全部聽在耳裏,不用細細琢磨便能聽出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皇後顯然知道太子要說什麽!


    而她定不想要他說出來。


    楚銘頓時便明白了個中原委,心裏極快的盤算著,皇後今日提前用膳極有可能是個幌子,目的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在這時辰過來,恰巧碰上前來給她請安的太子殿下,如此算計了自己一通,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做她與太子之間的擋箭牌、堵住太子今日來要說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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