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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銘也走到那拔步床下伸手摸了半響,最後拖出來一個紅布封口的大壇,瞧著他輕而易舉地位抱起放到桌上,之後又從書架裏翻出兩隻堪比飯碗的白玉酒盞,沈二錦習慣性扒開壇塞酒香便撲麵而來,抱起給他斟滿一杯後、他好不客氣的端起仰頭一飲而進,接著便又鎮滿、如此引了五六碗後終聽他出聲道:


    “坐下陪我喝幾杯。”


    沈二錦也不客氣就近在他身旁坐了,端著酒碗仰頭也便一飲而進,入口的辛辣滑過有些疼痛的喉嚨,心下立時一陣火熱。


    許久未曾喝酒了,一碗喝完連帶著腦袋都跟著蒙圈了。


    楚銘瞧她豪爽抬手拍了兩下後、自己又跟著連喝兩碗,在放下時鳳眸都帶了一層朦朧。


    “今日雖說是家宴,不過是另一種明爭暗鬥,就連席間喝的酒都沒有這的甘甜。”


    說著又舉起酒盞仰頭灌了下去,看來他心下也不大好過,沈二錦默默無言的端起碗一口一口的瑉著,又聽他旁若無人的說道:


    “我就納了悶了、同是身為宮妃她怎麽就過的那樣憋屈,就連自己身邊兒的人都擺平不了,又如何得到皇上的垂憐。”


    這是在說誰?沈二錦腦子一片混沌,此時已經轉不動了,隻專注著手裏的酒碗、沒一會兒便又重新到了一杯。


    “今日見到你哭你知道嗎?我也想哭,倒不是因著我的處境,而事是為了一位故人,當時她還那麽小怎麽就會死了呢?”


    “故人?原來殿下與我本是同病相憐。”


    聞言便瞧他揮揮手,望過來的眼神出奇的亮。


    “你跟她很像,雖然老九一早就現了,可我不那麽認為,他當時小隻記得那一人,卻不想你長的更像…………”


    一句話未說完便瞧他趴在了桌上,似是醉了,想來這酒定是壇好酒,沈二錦便又到了一碗,此時不多喝點、將來可不會在找到這樣免費的好酒了,誰知她這想法剛出,便瞧楚銘猛地抬起頭來,鳳眸清晰明亮剛剛的朦朧早已煙消雲散,沈二錦驀的一慌,原本混沌不明的腦袋立時清醒不少,端著酒碗的右手隱隱有些不穩。


    “當時年紀小不懂,現在想想那時得知她死後自己也是傷心的,這麽多年了、那種感覺竟然一直揮之不去,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她,你呢?又在偷偷的哭什麽?”


    聞言、緩慢的放下手裏的酒碗,輕聲開口道:


    “想家了,尤其是我姐姐,自小她便一直悉心照顧我,而我卻沒能在危難關頭去救她,如今我雖活著,卻時時刻刻都活在對過去的悔恨中,我欠她的即使用性命相抵都是償不完的。”


    不覺間又陷入了對過往的迴憶,等到察覺耳邊兒有些濕潤的時候這才驚覺,不知何時楚銘竟然湊到了耳邊,嘴裏唿出的熱氣、噴在耳垂上立時一片潮濕,即使沈二錦喝多了卻依舊沒有到醉酒的地步,意識到了兩人之見的逾矩,急忙要起身拉開距離。不想楚銘似乎已經猜測到了她的意圖,雙手壓住她的肩頭,下巴便擱在了她肩窩處,沈二錦心下立時便瘋狂的跳了起來,聞著滿室的酒香,還有美男在懷,沈二錦覺得自己完全成了柳下惠。


    如此過了一刻楚銘似乎不大舒服、便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那金色盤扣似乎承受不住他這樣的摧殘、頓時分崩離析,沈二錦便瞧見了他純白的裏衣、因著拉扯而微微露出的鎖骨,他怎麽比她還要白、皮膚似乎比自己的還要好,一個大男人比女人都精致,這讓身為女子的她還有何顏麵。


    沈二錦知道他是醉了,現下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便扶著他起身想著將她放到床上去,隻是、看似精瘦的一個人挪動起來怎的如此之重,即使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拖不動它分毫,見此沈二錦也來了氣、雙手拽著她的胳膊用力一提,不妨他身體倒過來、由於慣性和尚未站穩的腳跟,兩人便一起向後栽了去、


    ‘碰、劈裏啪啦’


    沈二錦成了楚銘的肉墊子,腦袋重重的磕在青石地上,出好大的聲響,待暈眩過後沈二錦才瞧清楚,桌上的青色錦布在兩人的墜力下被拽了下來,連帶著桌上的一壇子酒、和一對白玉碗都碎成了片,酒壇子還好不值什麽銀子,最為可憐的要屬那對白玉婉了,簡直碎成了玉渣渣。


    沈二錦沒來由的心下一陣心疼,又不是她的東西她心疼個什麽勁兒?


    即使她沒被摔死也快要被他給壓個半死,用力把他推到一邊兒後便轉而改了策略,連拖待拽的把他弄到床邊後、才瞧見他一身袍子早已被酒水浸濕,用盡一身力氣後總算是把他弄到床上後,又認命的給他脫下長袍後,便見他純白裏衣上一點猩紅鮮豔奪目,心下頓時一緊,何時受的傷?


    等明日醒來瞧見自己受了傷更何況還掉了血,這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會不會找自己報仇?


    被這想法驚到沈二錦立時上前查看、沒想到手剛剛觸碰到那雪白衣領,便見所到之處又是一抹嫣紅,這才驚覺、那血來源於自己,原是不知何時手心被被劃傷了,而自己又********的想要將他扶到床上去,這才沒注意到自己已然負了傷。


    沈二錦頓時鬆了口氣,幸好受傷的是自己。若不然,等著明日一到他清醒過來後見到自己滿手的血,定會認為是她趁著醉酒之時出手行刺於他,那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黃鶯兒因著挺著孕肚在榮華宮熬了半夜、所以大年初一這天的早起的請安自然被皇帝親口赦免了,對於她來說又何嚐不是一份殊榮。


    在加上前些日子因著漠川一事黃侍郎上書及時、皇帝難免要嘉獎幾句,在朝堂上偶爾有爭執不下的時候,皇帝還會張口詢問一下他的意思,黃侍郎自此算是成了皇帝跟前的紅人,連帶著黃鶯兒在後宮中也越的的得意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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