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鳳環顧四周,突然貼在林杏花耳邊,比了個一刀切的手勢,極小聲道:「聽說,他那地方都被割了……」


    林杏花震驚得無以加複,睜著杏眼半天都沒眨一下。


    徐玉鳳見林杏花這副表情,以為她被嚇到了,安慰地拍拍林杏花的後背,放緩聲音:「這都不關咱們的事,咱們行得正坐得端,哪像他們母子,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


    林杏花不想再說林二麻子的事情,便道:「咱們還是別說他了。對了表姐,我聽我娘說,你跟表姐夫想在鎮上開一間雜貨鋪?」


    「是啊。」徐玉鳳放下韭菜,臉色比方才鄭重許多,「滿河做貨郎這麽多年,每天挑著擔子走街串巷,風吹日曬的,太辛苦了!我跟你表姐夫就想著幹脆在鎮上盤一間鋪子算了。剛好前陣子他認識的一家雜貨鋪老板要舉家搬遷,想把自家鋪子轉讓出去。這對我們來說可是難得的機會,這家雜貨鋪平日裏生意就很不錯,買下來肯定能賺錢!」


    徐玉鳳頓了一下,隨即苦笑:「後來滿河跟他打聽價格,那可真不便宜!我們家根本拿不出那麽多的銀子,所以這事隻能暫時擱置了!」


    林滿河當了這麽多年的貨郎,賺的銀子比種田要多不少,也攢了不少銀子,但是要在鎮上盤下這間鋪子,那太勉強了。


    林杏花卻朝徐玉鳳笑吟吟道:「銀子不夠我有啊?」


    徐玉鳳呆住:「啊?」


    林杏花正色道:「表姐,我身上剛好有些銀子,想買田地附近又沒人賣,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跟你和表姐夫合作?我投入銀子,賺了銀子我們分?具體怎麽分等表姐夫迴來再好好商量?」


    前幾天林杏花聽徐氏提起這事,她便有了這個念頭,現在她身上攢了不少銀子,放在家裏也不過是與老鼠為伴,生不出啥寶貝疙瘩出來,她當然要想辦法錢生錢。


    而林滿河做了這麽多年的貨郎,貨源跟做生意方麵都沒有問題,隻是缺少本金盤鋪子。而現在現成的鋪子都有了,又不愁銷路,林杏花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投資機會,錯過就是損失啊!


    林杏花見徐玉鳳沒有立刻迴答,便又道:「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太合適,那也沒啥,反正我們姐妹之間也不用講究那麽多。」


    徐玉鳳忙握住林杏花的手,「不是的杏花,我當然同意!我隻是太意外太驚喜,一時之間簡直都不知道該說啥好!」徐玉鳳咬了一下唇,最後鄭重道:「杏花你盡管放心,你這麽相信我跟滿河,我跟你表姐夫一定會把雜貨鋪開好!咱們一起賺錢!一起發財!」


    說到「發財」兩個字,徐玉鳳居然嗓子都破音了,可見她是有多激動了。


    林杏花笑嗬嗬地望著徐玉鳳,「那我就等著了。」


    剛吃完早飯就得到這麽大的好消息,徐玉鳳哪還能坐的住,猛的從小木墩上起身,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激動之色,眼睛都在發亮:「滿河現在應該在隔壁小李村,我現在就去把這個天大的消息告訴他!哈哈哈……」


    徐玉鳳話未說完人已經跑得老遠,連自家的菜和籃子也不要了。


    林杏花隻能望著徐玉鳳激動的背影哭笑不得。


    結果讓她更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了,半個多時辰之後,風風火火的徐玉鳳後頭跟著肩挑貨擔的林滿河,夫妻倆風風火火地進了林杏花家的院子。結果讓她更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了,半個多時辰之後,風風火火的徐玉鳳後頭跟著肩挑貨擔的林滿河,夫妻倆風風火火地進了林杏花家的院子。


    林滿河放下貨擔後搓手,滿麵笑容道:「杏花,剛好我現在有空,咱們現在就來談談鎮上開鋪子的事情吧?」


    林杏花還能咋辦,當然是坐下來認真談啊!


    三人坐在堂屋裏商討了一上午,終於將絕大多數的問題都談妥了,並且林滿河還將開雜貨鋪的方方麵麵都跟林杏花解釋了一遍,這不僅讓林杏花能更深入地了解開雜貨鋪的流程,同時也讓她對林滿河開雜貨鋪更有信心,因為林滿河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


    眼看著大妞姐妹仨餓得肚子咕咕叫,林杏花三個這才終於各自散開。


    待林杏花吃完這頓遲來很久的午飯,她便又去了林家,準備將自己跟林滿河合作開雜貨鋪的事情告知林鐵貴老夫妻倆,不過此時林鐵貴夫妻都不在家,她便又去田埂逛了一圈,這才找到林鐵貴跟徐氏。


    林鐵貴跟徐氏得知這個消息,自是替林杏花開心,又不忘囑咐林杏花跟徐玉鳳好好相處,切不能因為利益影響表姐妹之間的感情。


    林杏花自是一口應下。


    隻是臨走前她和胡氏擦肩而過,對方的眼神讓林杏花隱隱有些不舒服,不過當林杏花問她的時候,胡氏卻又什麽都不說,著實讓人無奈。


    很快一天走過去了。


    又是一個難挨的夜晚,不僅是天氣炎熱,林杏花還做一場噩夢,夢裏一身血汙的林二麻子提溜著那東西,站在林杏花麵前鬼哭狼嚎,聲嘶力竭,哭天搶地,簡直要命!


    第二天一大早,林杏花便頭戴草帽,眼頂黑眼圈,趕著騾車去往鎮上,結果快到鎮上的時候卻跟陸鬱北的馬車不期而遇。


    陸鬱北當即登上林杏花的騾車,並且揮手讓馬車夫先迴去。而後他便在林杏花的注視下,拿出一塊幹淨無比的布鋪在木板車上,鋪好了才坐了下去。


    林杏花不由捫心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想不開,答應跟這種愛幹淨得要命的男人處一處?難道她看上的是對方對潔癖的始終如一,永不變心?


    陸鬱北見林杏花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屁股下的布沒挪動過,便道:「看上這塊布?我迴頭送你一匹。」


    林杏花無精打采地轉動眼珠子,「你用來墊屁股的布,還給我做衣裳?不要!」


    陸鬱北卻驀然紅了臉,桃花眼跟含著秋水一般,「你胡說什麽股不股的?你跟我說便算了,有外人在,你說話可不能這麽隨便。」


    林杏花迴頭望陸鬱北,驀地笑了,「原來你不是外人啊?」


    陸鬱北俊臉的紅更深了一分。


    陸鬱北等臉上熱度降下去,又若無其事地和林杏花搭話,「你今天來鎮上是有什麽事?」


    林杏花語氣平平,「我們村的林二麻子死了,我昨晚做了噩夢,就想來鎮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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