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瀧將楊文英拉走,一路牽著楊文英走到外院之外的行廊上,看著楊文英那焦急的模樣,喬瀧則是不緊不慢的上前扶住楊文英的雙肩,略帶些嘲意的說“這又是怎麽了?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你還問我怎麽了,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麽?那掌門令牌,你怎麽交給一個外人?那東西可不是玩物啊!!掌門師兄,你怎會如此糊塗!”楊文英雙手向前掙脫開喬瀧的雙手,直接背過身去,仿佛全身都寫著不理解。


    喬瀧看著楊文英這般鬧脾氣,此刻竟然是有些發笑,或許是許久沒有見過楊文英這般小家子氣了,所以這時也就笑出了聲。


    楊文英原本還以為喬瀧會立刻解釋這麽做是為什麽,可等來的確實喬瀧的一陣陣小聲,心裏的那個氣啊,真是不打一處來,平蹙著眉頭扭頭仇視一般的盯了一眼喬瀧,喬瀧見到楊文英這般,連忙瞪大眼睛,自覺的收了聲!


    “作為山門的管事人,你怎麽可以就這樣輕率的將掌門信物隨意的交予他人!這麽做太糊塗了!”楊文英迴過身子,竟然是將自己的氣都扔到一旁,先問起掌門令牌的事情。


    喬瀧看著楊文英這樣不理解,自然也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並沒有太過驚訝,而是拉著楊文英,想要於楊文英坐著與她細說,起先楊文英還在氣頭上,仍由喬瀧拉拽著楊文英的衣袖,楊文英都不為所動,知道喬瀧一把攬過楊文英,強硬的將她拉到座椅之處,楊文英仍舊是沒好臉色的坐下去,一副看你怎麽‘狡辯’的神情,緊緊的盯著喬瀧。


    “說起來他也不算外人,宋師姐可是他師娘呢,況且隻是暫時交給他保管一下而已,無妨的!這其中我自有分寸!”喬瀧看楊文英那氣鼓鼓的樣子,心平氣和的與她慢慢說。


    楊文英聽見喬瀧這樣的迴答,自然是買賬的,這八竿子都打不到的關係,況且對李圖南,楊文英本身就有些暗氣的,隻是作為長輩,昨夜的事情,又加上確實是自己做錯了,漏出了些馬腳,不太好說出口,不好去計較,她對於李圖南的感受除了驚豔於初見李圖南時的果斷和醫術,再沒有其他好印象了。


    “這兩天他一直在房間裏,這孩子的所作所為你也看到了,我們嵩山一脈中,再難有像他這般自律刻苦的孩子了,況且此子心智不錯,懂得收放,我這麽做肯定是有我的目的,你就莫要多慮了,姑且信我這一次吧!”喬瀧伸手前去握住楊文英的手,緊緊的握住,眼神中流淌著一種肯定的目光。


    楊文英似乎有些聽不進去一般的搖了搖頭,柳眉緊蹙,正視喬瀧之時才發現,喬瀧那已有了些歲月的胡須,在此刻才發現被修去,而此時的喬瀧除了下巴處留有一小簇胡須之外,臉龐上清淨了許多,給人帶來的感受也是年輕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被喬瀧這忽然少年模樣的臉龐打動,楊文英竟然是模樣在發問,緩緩伸出雙手上前去撫摸“怎麽忽然將胡須修掉了?”


    喬瀧看見楊文英沒有再追著問之後,那稍顯鬆懈的眉頭也是迎來了一絲暖意“這不是馬上要論劍大會了嘛,就忽然想起年少時第一次參加論劍大會時的心情,或許是一時意氣,沒忍住,將胡須修掉,對著銅鏡再看自己時,我修掉著歲月的印記,卻修不迴年少時的模樣。”


    楊文英聽著卻是忍不住的笑了“都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想著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


    楊文英的手上前去撫摸,喬瀧將頭一偏,有些閃躲,頭雖然偏開了,但自己的手卻是迎上去將楊文英的手捉住,看著楊文英那已有皺紋的眼角,輕輕歎到“是啊,年少時無數次想要裝成熟,卻怎麽都成熟不起來,後來才知道,這般行徑才是最不成熟,直到現在年紀到了,卻是想要年少一迴,這才發現,哪怕是半迴,蒼天也不容許呀!!”


    “走過半生才嚼透的道理,又何必惋惜呢,珍惜當下吧!”楊文英看著眼前的喬瀧,顯然那雙眼睛,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淩雲清澈,曾經喬瀧站在嵩山之巔,抬頭是長天,身後是山門師兄弟,毫無疑問的成為山門最有為的一代翹楚,隻是楊文英始終不曾近身了解,而此刻喬瀧所說的,對於年少時的感歎,楊文英卻隻能安慰,對於未曾擁有喬瀧的二十多年裏,她的心裏竟然是愧疚與自己不夠出色,不夠站在他身側,全然忘記了,這都是喬瀧不願她的靠近才會這般,一個人愛的卑微,入塵土,到沫碎,會發現是自己什麽都不配。


    “等到論劍大會結束吧,我們就迴嵩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喬瀧聽了楊文英的話,將楊文英的手放迴她的心口,淺淺一笑。


    楊文英眼裏閃迴喬瀧年少時的模樣,那冷漠的少年站在遠處,緩緩的一個迴首,她便信以為真,成了一輩子忘不了的牽掛!此刻喬瀧的笑意,卻是值了!


    “喬姑娘,你感覺如何?”李圖南有些欣喜,看著喬若微那緩緩眨動的眼睫,不顧形象的俯身在喬若微的身前,雙手也是緊緊的握緊喬若微的雙肩。


    喬若微聽見外界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那個聲音像是貼緊耳根在細語卻又好像特別遙遠,沉睡太久所帶來的昏沉感直擊大腦,導致剛欲睜開的雙眼再次緊閉,不由得吭了一聲。


    見到喬若微要蘇醒的狀況,李圖南連忙環首四顧,想到剛剛喬瀧帶著楊文英離開,此時房間內就隻有他們二人,李圖南就沒有多說,當務之急自然是通知俞司正,隨即走到靠近俞司正那處的窗戶,看了一眼之後,然後從腰帶處掏出一隻羌笛,這是在石城的時候,大哥阿柴贈予自己的,雖然沒有和俞司正說過這是暗號,但平日裏練功閑暇時李圖南就會時不時的吹奏一兩下,俞司正要是能聽到,那必然會知道這是李圖南傳來的消息。


    此刻喬若微剛醒,房間內肯定還是要有人在的,李圖南沒有其他辦法,就隻能吹奏羌笛了。


    就在羌笛湊起後不久,李圖南的時候就傳來一道孱弱女聲“你是何人?”


    李圖南停止吹奏之後,嘴角一揚,將自己的麵部裹住,隻留得一雙深邃星目,緩緩迴頭“喬師妹醒啦!!”


    喬若微躺在床上,想要用力撐起自己的身子才發現自己此時無力,而對於迎麵走來的這個蒙麵同門師兄感到特別陌生,畢竟在山門生活十幾年,她可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蒙麵師兄。


    喬若微剛醒就出了一頭虛汗,還來不及思索蒙麵師兄是誰,頭部又傳來了一陣頭疼,李圖南見狀裏麵上前去扶住喬若微“喬師妹還是莫要亂動,此次受的傷可不同以往,先緩緩靜臥著吧!”


    見到蒙麵師兄沒有敵意,喬若微也就輕鬆了一點,可就在此時,喬若微猛然發現自己竟然隻是蓋著一床薄被,身子則是一絲不掛,除了腰間似乎纏著一圈東西之外,自己的肌膚都能夠感受到這床薄被所帶來的的摩擦感,喬若微的臉也淺淺埋進薄被內,羞澀的腮紅清晰可見。


    李圖南見狀也是自覺的背身而去,就這樣背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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