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司正長歎一口氣,抬起手看了看手中的玄嵩,那眉宇間雖然摻雜一些憂愁,但索性眼裏似乎有了希望,最後還是無奈的稍稍搖頭“往事如煙啊~”歎了一句之後,俞司正將玄嵩插在腰帶上,轉而解下酒葫蘆,猛的的喝了一大口,酒氣上頭將他的喉嚨燒的不行,可就是在這火辣辣的感覺之後得來的卻是恍如夢境般的輕鬆快感,也許這是俞司正最後庇護了吧!


    另一邊的薑伯約還在搜尋著楊誌洲的線索,可怎麽也找不到頭緒,就在準備再次前往楊府的路上,被法無極攔住了去路。


    薑伯約見人攔在自己身前,一邊不露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法無極,另一邊則是側身握刀,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見到薑伯約有摸刀的動作,法無極害怕等下有誤會,連忙解釋起來“薑大指揮使,我們可沒有惡意!”將伸出的雙手舉了起來,示好薑伯約。


    薑伯約見到法無極先示好,也就放鬆了一些警惕,但也沒有貿然上前,見到法無極頭戴鬥笠一身行裝,看著也不像是一般人,但據薑伯約所知,江湖門派裏似乎並沒有這樣一號人,於是詢問起來“敢問閣下是?”


    “在下聽書樓法無極!”法無極將鬥笠取下置於身後,那臉上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聽書樓?”薑伯約念著這三個字,同時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法無極,今日薑伯約搜尋了一些楊誌洲的消息,可以說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什麽都查不出來,現在法無極出現在自己麵前,薑伯約就直接問“閣下這麽晚來見我,應該不隻是來打過招唿說晚安的吧?!”


    “當然不是了,再者說了,晚安也不是我和您說啊!哈哈哈!大人也真是幽默!”法無極甩了甩手打趣著說。


    “我猜薑指揮使是在調查我們聽書樓的楊誌洲慘死一案吧!不對,楊悟沒有去官府報案,這還不算是案子!”法無極摸著頭,撓了撓直接喝薑伯約開門見山的說。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在幹別的?就這麽確定?”薑伯約想要套一些話出來,刻意繞著彎說。


    隻見法無極大笑起來,隻身一人走近了薑伯約,見到法無極靠近,薑伯約本人反應不大,可是他身後的錦衣衛卻是拔刀警惕著法無極。


    薑伯約一揮手,示意手下收刀,法無極見到薑伯約這個舉動先是笑了一下“薑大人果然好膽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堂堂錦衣衛總指揮使也不見得會怕了一介江湖人吧!說吧,你有什麽要告訴我的!”薑伯約已經看出了法無極的意圖,他這一趟就是來告訴一直在調查卻是沒有結果的薑伯約一個交代。


    法無極示意薑伯約向角落處走,薑伯約到沒有疑惑,跟著法無極就去了,到了街市的角落裏,薑伯約還是四顧了下周圍,確認了下地形,防止法無極有其他的舉動。


    法無極則是毫不在意薑伯約的這些舉動,他這次來本身就沒有惡意,況且他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見到薑伯約沒了警惕以後,法無極看了看四周。


    他輕聲的對薑伯約說“江東已經沒有問題了,薑大人可以迴長安向王上複命,這裏的一切都會按照王上的計劃推進!”


    薑伯約一聽,十分震驚詫異的看著法無極“你!!!……”


    “大人莫要激動!楊誌洲一事確實是我們聽書樓的疏忽,所以我們就自行清理了門戶,驚擾了指揮使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而且聽書樓可是收有江東各地知府極其總兵們的把柄,這對於林家一統江東可是極為有利的!薑大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法無極輕聲細語的說著這些,殊不知此時的薑伯約已經動了殺心!


    法無極知道的事情似乎太多了,連劉蒼的治國計劃都清楚,薑伯約橫眼看向法無極,眼裏是濃濃的戾氣。


    “你是怎麽知道王上對江東的想法?”薑伯約還是按耐住自己的殺意,試圖再問出一下東西來。


    法無極似乎有所察覺,二人離得如此相近,略微的氣息變化都能被對方察覺,薑伯約因為聽到的消息太過於震驚,一時間也亂了分寸,不小心被法無極察覺到了。


    順著氣息的改變,法無極掃過一眼薑伯約的眼神,那眼神收斂了許多戾氣,很顯然法無極意識到自己觸犯了他們錦衣衛,畢竟錦衣衛是直屬於劉蒼管理的,搜尋大漢上下各類消息,法無極的一句會按照劉蒼的計劃推進就已經足夠將法無極抓入昭獄了!


    “薑大人,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整個江東,論財!有誰比林府還要富有?論名!誰不知每年洪災泛濫,難民逃亡杭州之時全是林府到處開倉放糧,施粥救濟百姓,再論身份!誰的身份比得上芸榮公主?薑大人,您這不是問的糊塗話嘛!江東不交給林府來管轄,難道交給市井百姓嗎?那才是真糊塗!”法無極一改剛剛嚴謹的口氣,和薑伯約論起這江東之地。


    薑伯約暗自打量起來,雖然法無極說的都在理,但是總感覺有些奇怪,一時間薑伯約也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見到薑伯約開始打量起來,法無極眼睛一轉,直接打斷薑伯約的思考,連忙說起楊誌洲的事情“薑大人,楊誌洲的事情已經了結,您看楊悟也沒有報案,線索呢也沒有一點頭緒,我看也就沒有追查下去的必要了,您說呢!”法無極將薑伯約的思考打斷,引導到楊誌洲之死上麵來。


    “你認識段宣季嗎?”薑伯約的思路被打斷,聽到法無極又說起楊誌洲,薑伯約一下子就想起了率先提出讓自己抓楊誌洲的段宣季。


    法無極稍作停滯,隨即一抹微笑帶過“那人是誰?”有些疑惑的看著薑伯約。


    見到法無極的表情,薑伯約淡漠的笑了一下“沒事,我抓在牢裏的一個犯人,林家比武招親的時候他在擂台外麵放冷箭被我逮著了!”薑伯約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法無極的表情。


    “哦哦!這樣啊!那是在下先前說的太狂妄了,這看來這江東也不是很太平啊,希望聽書樓以後能夠幫助林府管理好江東,讓王上寬心!”法無極掩蓋一切內心情緒都笑容讓薑伯約看不出有什麽端倪來。


    簡單的試探之後似乎並沒有其他發現,薑伯約也就想著就此打住,迴想起段宣季所說的,更多也都是一些無憑無據的猜測,況且江東的治理確實需要江湖門派的支持,薑伯約再次掃了幾眼法無極之後,拱手示意,然後就轉身走了。


    法無極看到薑伯約走了的背影,也是客氣的拱手“薑大人慢走!”等到薑伯約走後,法無極才帶上鬥笠,消失在街道裏。


    畫麵一轉,法無極幾人已經跑上了杭州的屋瓦之上。


    其中一人問起“大人!章栗已經死了,我們不用再去找楊悟,給他一個交代嗎?這可是他的殺父仇人啊!”


    “不用,總樓主料事如神,給楊悟的那封信會告訴他一切都,我們隻管按照總樓主的指令辦事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不用多想!”法無極偏頭看了一眼身後手下拿的的木匣子。


    “倒是那個薑伯約,有點不好對付!”法無極咬著牙賭氣一般的說道。


    薑伯約並沒有多想法無極的事情,那人既然主動過來示好,料想不是敵人,薑伯約舒了一口氣“等溫雁公主的婚禮一成,應該就可以迴長安複命了,隻是希望那小子沒有什麽異心就行,陪著溫雁公主好好的守在江東!”說完薑伯約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少有的輕鬆,看著天邊的月亮,舒心的笑了起來。


    一薑伯約先是去了牢獄裏看段宣季,直接問他“你認識一個叫做法無極的人嘛?”


    “大人你在說什麽?這世間有叫這種怪名的人嘛?”段宣季一臉懵的看著薑伯約。


    薑伯約看到段宣季的第一反應是很詫異,隨即薑伯約又問了一遍“你認識法無極嗎?”


    段宣季有點莫名其妙,看著薑伯約搖搖頭“不認識!”


    “行吧,你明天就可以走了!”薑伯約起身,歎了一口氣的說。


    “大人不查楊誌洲的事情了?”段宣季有些激動,站起身來問著薑伯約。


    薑伯約笑了一下“捕風捉影的事情找不到證據我也沒辦法,況且楊誌洲的兒子連案都沒有報給官府,我們也不好詳細調查。就這樣吧!”看了一眼激動的段宣季之後,薑伯約就搖搖頭走開了。


    隨著薑伯約走遠的身影,牢獄裏的段宣季則是放輕鬆了些“法無極來了啊,看來是總樓主早有安排,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在牢獄裏的段宣季什麽情況都不清楚,隻能依靠薑伯約給他帶來的消息,他原本擔心楊誌洲和他背後的同黨還會有其他勾當,現在聽到薑伯約說法無極來了杭州,段宣季的心就像是懸石落了地,終於安心起來,畢竟法無極的名號在聽書樓內部是可以和總樓主並肩的名頭,大多還是因為總樓主從來不露麵,許多事物都是由他身邊的人來做,而其中指派次數最多,名頭最盛的就是法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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