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金全在街道上走著,不知道怎麽走的時候就去問路人滄海客棧怎麽走,得到信息後又接著趕路,可沒多久又忘記了該怎麽走,這杭州街道交錯並立,不但燈火闌珊還長得都一樣,讓石金全無法辨認,所以石金全在那幾條街硬是轉了大半個時辰。


    就在石金全手足無措的時候,陳昌覺從一個首飾店內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個極其精致的木盒,石金全見到是陳昌覺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卻有些慌張,畢竟二小姐受了重傷,石金全沒有刻意去掩飾什麽,直接跑上前拉住陳昌覺說“小陳公子,二小姐受了傷已經昏了過去,剛剛被俞師傅帶迴了客棧,你也趕緊去看看吧!”


    “怎麽迴事?”陳昌覺詫異道,這沒多久之前二小姐還過來邀他出來遊玩,怎麽一下子可能就受傷了!消息來得很突然,陳昌覺有些沒反應過來。而那臉上除了憂愁,總算是出現了另一種表情。


    “是遇到一群惡人在強搶民女,二小姐無法坐視不管,這才上去有了衝突,可雙拳難敵四手架不住對方人多,而且二小姐還沒有武器,哎呀,你先不要管那麽多了,趕緊迴客棧去看看吧!”石金全稍作解釋,示意陳昌覺往滄海客棧去。


    陳昌覺聽了後也就沒再說話,趕忙往客棧跑去,石金全也在後邊跟著。


    可這一路上陳昌覺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李家哥哥怎麽樣了?他有沒有受傷?”聯想到之前李圖南和二小姐一起過來邀他,陳昌覺立馬想到了李圖南。


    “圖南沒有大礙,倒是被他救下的女子受了很重的傷,後麵圖南將女子帶走,再後麵就不知道了。”石金全在後麵跟著迴道。


    “早知道我就跟著一起出來了,害!”石金全眉頭鎖緊,十分心急!


    俞司正迴到當初打鬥的對方,可這一來一去花費的時間已經將此處的痕跡掩蓋,就連剛剛被打壞的攤子也被另一個攤販給替補上,街道又再次熱鬧起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俞司正冷哼一聲,他早年就在杭州呆過,自然知道這裏冷漠,越是繁華的地方,人性就顯現的更加涼薄,這也是為什麽他選擇在偏遠的邊疆石城生活這麽久,就是厭煩了這些才會選擇逃離。


    俞司正瞧著這熱熱鬧鬧的街道,要想在這種已經破壞了現場的對方找出李圖南的蹤跡確實是有些困難,但俞司正可不是一般人,他當年逃避追殺時可是讓人追無可追,相對來說,追蹤人的本事那也是一流的,他可是老江湖了,瞧著地上斷斷續續的血漬,俞司正一下子就明確了方向,有人受了傷,絕對不可能跑很遠,沒跑多久,俞司正停在一個醫館麵前,瞧著台階上的血痕,俞司正二話沒說就往裏邊走了去。


    醫館裏的雜役見到了,連忙迎了上來,看著俞司正一身粗糙的行裝沒有好臉色的問道“這位大俠、、、、”雜役話還沒有說完俞司正就直接穿身而過,沿著地上的血跡衝向那扇小門,快步到達門前,俞司正先是細細聽了一下,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後輕輕推門而入,後邊雜役緩過神來連忙喊道“大俠,那邊去不得啊!大俠!”


    雜役突然間慌了,之前李圖南抱著重傷的青兒來到醫館,救人自然是要全力幫忙,可看著現在的俞司正,這擺明了就是仇人殺上門了,雜役連忙去告訴醫館館主,醫館館主卻是輕輕搖頭示意雜役不要出去,也不要亂講話“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看見,不要給自己招了血災!”


    雜役沒有辦法,隻能聽館主的話,比起別人的生死,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雜役躲在櫃台旁,偷偷的看著李圖南的那間房。


    此時館主悄悄走過來搭耳說道“等下要是裏麵有人要走,你別去攔,等到半夜你再進去,如果裏麵死了人,你就把他們裝進麻袋,用騾子運到郊外的亂葬崗,什麽都別管,知道嗎?”


    “好!好,好。”雜役吞了口唾沫,直盯盯的望著那扇門,對於館主的話,他也沒問為什麽,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這就是江湖恩怨,誰管誰死!傻子才去趟這趟渾水。


    俞司正輕輕推開門後瞧見李圖南的枕在林初寒的大腿上,眼睛瞪大!心裏暗道“好家夥!虧得為師還在擔心你,沒想到你小子居然在這溫柔鄉裏睡得死死地!我呸!”


    林初寒見到俞司正進來也是一驚,她從來沒有對一個男子這樣大膽過,而且還被外人看見了!因為剛剛沒力氣將李圖南扶到一旁休息,這才讓李圖南枕著自己的大腿,恰巧被俞司正看到了,少女的臉如同大火一般的灼燒著,她連忙捂住臉龐,可下一刻立刻清醒過來“你要幹嘛!你是楊家的人?”小臉還帶著少女的羞澀腮紅卻又鎖緊眉頭,氣勢一下子就強硬了起來!現在的情況還不明確,這要是外人亦或是對頭找來了,怕是三人今日都要撂這兒,林初寒自己不會武功,但仍舊握拳。


    俞司正眼見被誤會了,連忙擺手“別誤會,別誤會,我是那小子他師傅!”俞司正齜牙笑著說。畢竟麵前的少女實在是美的出奇,俞司正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麽迴話,就直接說明了來。


    聽到這裏林初寒剛剛的強硬氣勢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更加羞了,連忙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俞司正見氣氛有些微妙,而且他看那女子現在也比較尷尬,自己索性就走了出來,讓林初寒先緩解下情緒。俞司正出來門後惡狠狠的瞪了下一旁的雜役,雜役的眼神一下子就被殺死了,於是躲進一旁的櫃台,不敢再出來觀望。


    突然外邊傳來一聲極其尖銳的巨響,俞司正聽著覺得怪怪的,沒過多久林初寒就走了出來,不過此時的她又戴上了麵紗,靠在一旁的卻是俞司正不敢正眼去看,剛剛見過正麵之後,俞司正就覺得這女子的眼神太過柔美純潔,像見不著的底的花園,過於攝人心魄,而那麵容又好似是天仙下凡一般,而現在隔著麵紗看去更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朦朧美感!


    這要是年少的俞司正,他一定會被迷得如癡如醉,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心早就不會再為他人心動了,也容不下其他人,他的驚歎也是驚歎林初寒的容貌,畢竟年紀到了,很多東西就像微塵一般,即便是剛剛揮舞的漫天都是,可在不久後,都會落地,也就不再懷有太多的熱情和期待。


    林初寒什麽都沒有說,徑直走出醫館,俞司正很疑惑,連忙迴頭看了眼房間沒發覺什麽異常“這姑娘?怎麽連個招唿都不打就走了?”俞司正連忙跟上,可沒出去多久,他就瞧見了那女子被人用大轎給接走了,一旁的帶刀侍衛還不在少數,這陣仗完全不輸知府大人,俞司正看到這一幕也就放心了,轉而迴了醫館去看李圖南。上了大轎的林初寒被四周的白紗圍住,端坐在大轎之上,這麽大的陣仗自然引來了許多遊人的圍觀。


    “這林家過了明日也就要易主了,風光這麽久,連個兒子都沒有,就留了一個獨女,可惜了這萬貫家財全都做嫁妝啊!”一個路人就這麽隨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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