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此時趙天裂等人也不在九黎寨上,而是帶著梁月瑛、費斯與公孫仇等人急匆匆地朝一城池的方向趕去,因他聽到了兩個好消息,一個是葉流星帶來的,他與趙天裂說趙月華與另一個不知名的小子已經脫離了殷萬青的控製,第二個消息是有人看到趙月華曾在那座城池中出現,甚至與墨家的人一起上了戰場,這讓趙天裂哪裏坐的住了,立刻就率領人馬下山要去找趙月華。


    梁月瑛還在想:“月華擺脫了殷萬青自然是好事,可怎麽會和墨家的人走在一塊?這可就奇怪了。”


    趕了數日後終於在途中遇到了趙月華與姚劍軒。


    趙月華一見到趙天裂與梁月瑛就忍不住撲了上去,跟著便哭了出聲,像要把這幾日所受的委屈全部給發泄出來一樣。


    梁月瑛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在這裏,沒人敢再欺負你了。”


    趙天裂哼道:“早晚我會讓那殷萬青付出代價。”


    卻聽趙月華說道:“爹爹,你要小心他,那臭蛇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


    趙天裂沒有在意趙月華的話,對他來說,就算殷萬青練成了『冰火無極功』也不要緊,便迴道:“怕他個屁,走,我們迴寨。”


    這三人團聚自有不少話說,姚劍軒插不上嘴,隻好默默地跟在後麵,這時公孫仇來與姚搭話。


    公孫仇道:“小子,還活著呢!命還真大。”


    姚與公孫仇是老熟人了,便迴道:“當然,你也不想想我是誰,區區臭蛇哪困的住我。”


    公孫仇也樂道:“好好好,你這小子真是愈挫愈勇,看來這天下還真沒有事情能擊敗你。”


    姚迴道:“那當然。”


    公孫仇道:“你體內那炎陽勁如何了?還發作嗎?”


    姚迴道:“老樣子,沒什麽。”


    公孫仇點了點頭,說道:“瞧你氣色確實比之前好多了,那四眼雪蛤也該還給我了吧?”


    姚白了公孫仇一眼,說道:“原來你是來與我討東西的啊,那四眼雪蛤可是林掌門送給我的,我幹嘛要還你?”


    公孫仇道:“唉,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抓來的,那林遠流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暫時借雪蛤給你,我還答應人家一年後要還迴去呢。”


    姚聳了聳肩,說道:“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想想要怎麽向林掌門賠罪了。”


    公孫仇不解,問道:“怎麽?難道四眼雪蛤不在你們身上?”


    姚搖了搖頭,沒說話,用手比了一個死掉的手勢。


    公孫仇自然追問道:“喂!你別和我開玩笑,我可是答應過人家的。”


    姚歎了口氣,說道:“那雪蛤是我救命之物,我拿它開玩笑幹嘛。”


    公孫仇問道:“它好好的怎麽會死了?”


    姚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啊。”


    公孫仇道:“再長你也得給我說清楚。”


    姚隻好將殷萬青如何將他們抓走,如何用雪蛤冰晶練功,如何製服殷萬青,又如何遇上殷萬白等等事情說了一遍。


    公孫仇是一邊聽,一邊抽著煙,聽到驚險處那煙就抽的兇,偶爾還發出嘖嘖之聲,覺得難以置信。


    待姚說完後,公孫仇像聽傻了般半響沒有說話,姚便問道:“怎麽?你不信啊?”


    公孫仇道:“你人就在我麵前,我想要不信也不行,再說,我們也遇到那葉流星了。”


    姚喔了一聲,說道:“我們能擺脫那臭蛇還多虧那位大叔出手相助,有機會我得好好謝謝他。”


    公孫仇道:“他人就在九黎寨上,你可以當麵與他說。”


    姚道:“那太好了,他那什麽步的動起來可快的要命。”


    公孫仇補充道:“『追月步』。”


    姚道:“對對對,追月步,那功夫可厲害了……”


    跟著姚就將葉流星如何與殷萬青打鬥之事說了一遍,公孫仇又是默默地聽,待姚說完後公孫仇才點了點頭,說道:“但你們又怎麽和墨家的人走在一塊,聽說還上戰場去了?”


    姚道:“那有什麽奇怪的,我師弟就是墨家中人。”


    公孫仇咦了一聲,奇道:“你們不是馮季子的徒弟,那是道家的人啊,什麽時候又變成墨家的人了?”


    姚道:“我師弟的爺爺是墨家人,他自然也就是墨家人,聽師弟說當初還是墨家的首領托我師父收他的。”


    公孫仇這才恍然大悟,喃喃道:“原來還有這麽一段淵源。”


    而後公孫仇又問:“那你怎麽又帶著小姐上戰場?你小子知道什麽叫做戰爭嗎?就你也敢跟著墨家人上陣,豈不是胡鬧,好險小姐沒受傷,不然我肯定讓你比在殷萬青手裏更難過。”


    姚呿了一聲,說道:“這有什麽,男子漢大丈夫本就該幹一番大事業,更何況我師父時常教導我要鋤強扶弱,我保衛城內的無辜百姓難道有錯嗎?”


    公孫仇道:“錯,錯,錯,大錯特錯,你這點皮毛也想學人當英雄,你可別以為你與楊無懼、夏景淵這些家夥交過手就算見過世麵,這可與真正的戰場完全不能比,連我都不曾……”


    姚擺了擺手,打住了公孫仇講話,自己說道:“瞧你說的,這哪有什麽可怕的,我已經上過了也全身而退了,佩服不佩服。”


    公孫仇道:“那是算你小子運氣好,下次你要做這蠢事你自己去,再敢帶上小姐,我可饒不了你。”


    姚反問道:“要是是她自己想這麽做呢?”


    公孫仇笑了幾聲,說道:“你當小姐跟你一樣蠢?會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傻事?”


    但看姚這次並沒有嘻皮笑臉,公孫仇不禁一楞,說道:“真是小姐自己要上的?不是被你慫恿的?”


    姚點了點頭。


    公孫仇道:“怪哉,怪哉,肯定是受了你的影響。”


    姚道:“別鬧了,她什麽性子你不知道嗎?她有這麽容易受人影響嗎?”


    公孫仇若有深意的看了姚一眼,心裏暗道:“要說是以前的話,小姐自是不會,但小姐傾心於你,以小姐的性子還真就可能會跟你一起傻下去。”


    姚被公孫仇這眼瞧的不自在,說道:“你這眼神跟那臭蛇好像,肯定是在心裏偷罵我。”


    公孫仇沒有反駁,而是說道:“你別怪我嘮叨,我還是要警告你,天下事跟江湖事可不能相提並論,你這點小聰明對付武林人士還可以,但要想活命的話,勸你還是遠離戰場,少跟墨家的人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世人都說他們是傻的嗎。”


    姚撇了撇嘴,說道:“那是他們不認識他們,我可是親眼見過他們,他們一點也不傻,而且個個武功高強,威風的很,可受百姓們崇拜了。”


    跟著姚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讚美墨家的人…….


    -------------


    公孫仇好奇姚劍軒與趙月華兩人被殷萬青擄下九黎寨後的經曆,趙天裂與梁月瑛自然更是關心,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也在和趙月華詢問事情的經過,趙月華是毫無保留的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隻是趙月華說這些經過時,不斷的強調姚是如何的保護她,像是在地穴裏對付殷萬青時,姚又如何想出以雪蛤冰晶提升寒冰勁的功力,於戰場上又是如何拚死的護著她逃走,總之把姚形容的既聰明又勇敢。


    梁月瑛與趙天裂聽了是頻頻點頭,說到以雪蛤冰晶提升寒冰勁功力時,趙天裂與梁月瑛不由得互看了一眼,心想:“這小子居然也想出了和隨風子前輩一樣的方法,還真是聰明。”


    趙月華知道現在有爹娘在,世上沒什麽東西能讓她害怕了,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事情可說是驚險至極,愈講愈開心,便將去到孤島,炎陽勁被姚給吸走一事一股腦全說了,也不小心透露出許多心事。


    梁月瑛便注意到趙月華提到姚的表情時特別不一樣,便傳給趙天裂一個眼色,就看趙天裂是微笑迴應,他自見到寶貝女兒平安無事後就一直是這模樣,尤其又聽到趙月華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事情,奇妙的程度絲毫不亞於自己碰上赤焰獸,巧遇隨風子,去到冰火島,並和與梁月瑛相識相愛的經過。


    趙天裂不由自主地就將自己的經曆套在趙月華身上,心中也就默默的認同了姚劍軒,更何況他還是馮季子的徒弟,算起來是自己恩師隨風子的師侄呢!


    有了這段淵源,自然又讓姚在趙天裂的心中加分不少,故趙月華一幫姚求情說要趙天裂助姚練那『冰火無極功』以平衡體內的炎陽勁時,趙天裂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趙月華沒想到他爹這麽容易說話,便又問道:“真的?你可不能食言喔。”


    趙天裂還是笑道:“當然是真的,爹爹何時騙過你,人家救了你性命,我們自然得知恩圖報,替他想辦法免去了這禍。”


    趙月華心想:“不枉費我替他說了這麽多好話。”


    便又問道:“那爹爹要怎麽幫他?那四眼雪蛤已經不在了。”


    趙天裂樂道:“有我在,何需要四眼雪蛤呢,你不是說他體內的炎陽勁已經有四重天的功力了嗎?這冰火無極功在四重功以前都不算難練,算是此奇功的一個關卡吧,待練到了五重功後那才叫厲害,那時這冰火兩勁抗衡的力量就比之四重功不知要強上幾倍,但要是……”


    說到此趙天裂突然麵露擔憂之色,沒說下去。


    趙月華自然是急忙追問,趙天裂才道:“到得那時候,體內冰火兩勁已可生生不息於體內,但要是練功者的筋骨不行,可就遭殃了。”


    趙月華一聽便緊張道:“那會如何?”


    趙天裂道:“功力反噬,性命難保。”


    趙月華驚道:“這麽嚴重,但爹爹你肯定有辦法讓這事不發生吧?”


    趙天裂道:“助那小子將冰火兩勁練到四重功自不是問題,但在那之後就得看他個人造化了,別說我幫不上忙,隻怕便是讓當初創此功的人也沒有辦法。”


    趙月華一聽不免失望,因為她知道這可與姚所期望的相差甚遠,便說道:“可我的寒冰勁功力已經達到了五重天的功力了,怎麽沒有像你說的這樣?”


    梁月瑛道:“你爹爹說的是練這奇功的正道,可不包含你那取巧練功的方法。”


    趙月華吐了吐舌頭,就沒有再迴嘴。


    趙天裂小聲對梁月瑛道:“你看這兩人像不像當初的我們?”


    梁月瑛笑道:“那你是要當我師父的角色嗎?”


    趙天裂哎呀一聲,說道:“那我還缺一個赤焰獸,你可否幫去和前輩借來一用。”


    梁月瑛道:“你想的美唷。”


    趙天裂道:“我要是幫助這小子,也多少算是報了前輩的提攜之恩啊。”


    梁月瑛道:“這點倒是沒錯,但你若幫那小子,有個人會比我師父開心。”


    趙天裂自然就迴道:“你是說馮季子前輩吧?這個當然。”


    梁月瑛卻露出一抹奇特的微笑,說道:“馮前輩高興那是不用說了,但我說的是另有其人。”


    趙天裂問道:“誰?”


    梁月瑛就將視線飄向趙月華,說道:“你真是個大渾人,連自己女兒的心意都不明白。”


    趙天裂這才哈哈大笑,說道:“夫人罵的對,罵的對。”


    趙月華聽他們在後麵竊竊私語,而後又是一陣大笑,便好奇轉頭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好笑的,也說與我聽聽啊。”


    趙天裂道:“沒什麽,沒什麽,你娘在與我誇你呢!”


    趙月華也樂道:“誇我什麽?”


    梁月瑛道:“誇你有這眼力好使,腦袋聰明,行嗎?”


    趙月華又笑道:“這還用說,也不想想我是誰生的。”


    如此,三人又是一樂。


    而後趙月華又說到自己遇到了墨家的人,尤其其中有一個年紀與她相似,叫做莫雯的女子,那份氣度、那份穩重,那份武功都讓她向往。


    梁月瑛聽到此正色道:“月華,這次隻能說你運氣好,下次可不許你如此胡鬧,戰爭乃國家大事,豈是我們該參與的,再說憑你這點武功就跟人上戰場,不是嫌命太長嗎?”


    趙月華反駁道:“可莫雯年歲也和我一樣啊,為什麽她行,我不行?”


    梁月瑛道:“她是墨家弟子,墨家以救世為己任,自然和我們不一樣,你隻看到他們威風的一麵,可沒看到他們辛苦與受人嘲笑的一麵,這世上忘恩負義的人多了,我聽說墨家人常幫助別人解危,可待危機一除,就被人趕走,你捫心自問,若是你遇上這種事,以你的性子能像他們這樣灑脫離開,毫不計較嗎?”


    趙月華心想:“哪有人遇到這事情會不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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