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咱們走吧?”蘇圓也早按捺不住,此時見周圍眾人迫切又興奮,他多日來低迷的情緒仿佛也被這周圍的氣氛帶動了起來。


    蘇珩點點頭,也隨著人群向那光環之處移動。


    那七彩光環仿佛是一道閉合的彩虹,在太陽周圍發出令人炫目的虹光。


    這虹光實際上是太陽之光透過扭曲的時空時,散射而出。虹光所示的區域就是秘境入口的位置。


    此時的秘境入口是剛剛開啟,真實的大小不過是半尺來長。從秘境入口剛開啟到完全打開需要大概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從入口開啟到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大概需要半天時間。


    虹光出現的位置正下方大約離地麵三丈遠處便是那入口所在的區域。


    此時,入口下的地麵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這些人中除了尚清山的弟子外也有不少從外地趕來的仙家、修行者。


    虹光越來越耀目,光環仿佛也漸漸膨大。


    那入口便越發明晰起來。


    隻見天地間仿佛掛了一副水簾子,朦朦朧朧忽隱忽現。在那水霧般的簾幕中央有一條淺淡的縫隙透出一道明媚的光來。


    隨著縫隙漸漸擴大,那明媚的光芒中隱隱可見有濃烈的色彩,似有藍天、白雲、綠樹、鮮花。那色彩的豔麗如此令人神往,以至於人群之中漸漸發出讚歎之聲。


    有幾個外地而來的地仙,按耐不住急於前往的心情,攜手便向那秘境入口處飛去。


    “眾仙家,且慢!”忽有一個蒼老卻力道十足的聲音仿佛古鍾般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那幾個外地地仙身形一頓,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困住般,再不能前進一步。


    這幾人,為首的是一個高瘦的白眉老頭,看上去仿佛垂垂老矣的年紀,身形佝僂,眉目間卻淩厲無比。此時,發覺自己與仙友被困,不由眉頭一豎,怒氣衝衝道:“這便是尚清山的待客之道!我五皇老兒竟不知這尚清山竟自恃有三清天尊直係傳承便自大至此…”


    原來這五人乃是蓬萊以南的海外來客。


    這五人原本是內陸凡家出身,後來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往外海開辟洞府。直到他五人在海上各占一片群島,自立為皇。因時常入內陸與陸上仙家交往,頗有幾分名氣,人稱五皇老兒。


    五皇老兒既是白手起家,從凡人修至地仙,便頗有幾分傲氣,也有幾分清高,但實際上卻是心胸狹隘,最容不得別人的眉眼高低。


    此時被阻了去往秘境入口的路,便火冒三丈,認定尚清山是。


    卻不想,這世間秘境萬萬千千,但凡固定開啟的秘境必然被強者獨占。像尚清山這般,能將秘境與眾仙分享的少之又少。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便是尚清山隻許自家弟子入內,外人也絕對說不出個不字來。


    這五皇老兒一方麵便是衝這尚清秘境的名頭而來,一方麵又要控訴尚清山獨占秘境,實在是自私之極。


    然而,在場眾人既有不服者,便也有隨之起哄意圖占便宜者。一時群情紛亂、場麵難控。


    “仙家稍安勿躁。”剛才那鍾聲般的聲音再度在眾人耳邊響起。與此同時在秘境入口正下方的地麵上有一位老者腳踏一風輪徐徐而升起。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老者身上。


    原來是摯尚仙尊的第十一弟子仿偟大仙。


    隨在仿偟大仙身後的便是木他仙方木然。


    “尚清秘境自然是對整個仙域開放的,我尚清山斷沒有獨占的意思。隻是,我尚清山既然有放開權限的權利,也自然有管理入境者的責任。”仿偟大仙語速平緩,卻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那五皇老兒為首的寂滅皇麵上仍有不服,正欲開口分辯。


    仿偟大仙卻並不給他分辯的機會,直接迴身示意木他仙,一邊繼續徐徐道來:“尚清秘境之中險象環生。且不說我們一直以來甚少接觸的其它幾個區域,單是入口所在的東方大河區便有眾多古獸常年盤踞。每次秘境開啟,我們都建議地仙以下的修行者結伴而入,玄牝境以下的修行者隻在入口處逗留或盡量不入。為了方便統計和管理,請每一位進入秘境者都在此錄息盤中留下一件貼身之物以記錄各人之靈息…”


    仿偟大仙說到這裏時,木他仙已經從自己的幻袋中取出了一個麵盆大小的銅盤。


    那銅盤十分陳舊,盤身上光澤暗淡,劃痕無數,似乎已是曆經千年的舊物。


    木他仙將銅盤往半空中一拋,嘴中念念有詞,右手一指,一道暗黃色的光芒直擊在銅盤身上,發出低低的一聲“咣~”。


    幾乎就在同時,銅盤猛地長成小船大小,周身忽然金光燦燦,舊痕彌合,竟仿佛一個嶄新的金色大盤子。


    盤內金光閃過,便憑空浮現出大大小小數十件物品。


    “…待各位從秘境中歸來時,用手碰觸錄息盤,盤中的物件自然會物歸原主。尚清山的弟子在留下靈息之物的同時,需在出入秘境之時,將通靈石碰擊錄息盤。如今,這錄息盤中殘留的物件,便是那些未歸來的入境者所遺留下來的。”


    眾仙聞言便凝神看去,隻見那些物品品類各異,有的是法器、有的是物件、有的是武器、也有的似乎是日常用品。


    人群之中,有一人緊盯著那金盤之中一個方寸大小的棋盤。這人通體一件灰棕色長袍,發髻高束,頭發花白,麵上卻幹淨無須,若不是那額頭上紋路橫生,單看臉,竟完全看不出已是千餘歲的年紀。


    他看著那棋盤許久,終忍不住側頭對他身旁另一位著暗紅長衫的老者道:“師父,也不知純平是不是還活著?”


    那被那人稱唿為師父的老者正一邊捋著下巴上的胡子,一邊關注著摯尚仙尊所在的位置。聞言,扭頭看著那人道:“承兒,沉住氣。無論他是生是死,咱們進去尋一尋便知。”


    原來,那被稱為承兒的,正是純平的師父玄承仙。


    而玄承仙的師父,正是摯尚仙尊二弟子玄嶽仙的大弟子玄宗仙。


    這玄嶽仙、玄宗仙、玄承仙正是尚清山人稱三玄大仙的陣法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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