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心驚肉跳,那滋味,甭提多惡心了。可是這樣,我的頭和我的眼睛都不聽了使喚,直勾勾的盯著那兩坨眼球泥,有一股很古怪的力量吸引著我看向眼球泥,我瞧得頭皮發麻,想閉上眼睛都閉不了,隻能幹巴巴的呆立在原地,雙眼毫無以前有過的狀態。


    這個時候,我的手突然抽搐了一下,好似有人在使勁拽了我一下,我的手止不住的向那兩坨眼球泥抓去,龍眼采著我的後脖領,三桂和老道架起我朝著墓室中部走去,轉眼之間整間墓室就縮成了不到十平米的樣子,三十多具屍體摞成一座人肉山,要想從這裏借著飛虎索爬上去,並不是很困難,但是至少要和三十具屍體擦肩而過。


    要想爬到墓室頂,隻有踩到三十具屍體,要是有骨頭還好,說到這裏我的心一懸一懸的。當下不該怠慢,時間是最寶貴的生命,我的身體控製不住,就像被施了毒蠱一般,渾身刺撓的很,身體奇癢無比,好似有一群螞蟻在我後背給我撓癢癢。


    龍眼咬著牙,冷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隨後隻看見龍眼的拳頭稍微動了一下,後來我腦子就感覺像是被鐵榔頭震了一震,而後便是什麽都不知道了。我醒來時眼前昏昏暗暗的,結果看見龍眼等人全都趴在地上,我看不懂這是在幹什麽,忙起身說道:“你們在幹什麽?!”


    由於四周的光線能見度比較低,我從三桂背上的背包裏找來了備用精小夜明燭,點亮後,眼前的場景不得不讓我倍感驚悚。我麵前所在的竟然還是那個墓室,隻不過所有的東西都移位了,我這樣說可能並不太恰當,舉個例子可能就會懂了,你在一個房間裏睡了很長時間,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還在那個房間,隻不過你的床和你的人全都移動到了別的地點,但還是在那個房間裏,還有家具也都移位。


    我麵前雖然沒有床,沒有家具,但這足夠說明我麵前是什麽景象,龍眼離我最近,我看他的神色好像有哪個地方不太對路子,問他也不迴答,就像一個植物人一般,在地上趴著,兩隻眼睛毫無光感,似乎,受到了什麽驚嚇,難不成在我昏迷之時出了什麽差錯?這些人大同小異,臉色都比較難看,看來他們一定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三桂臉色雖然死板如常,依舊保持一張撲克牌臉的模樣,毫無生色,我看他的模樣,從沒見過三桂這般表情過。唐沫和老道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唐沫的小嘴半張著,兩隻眼睛瞪的溜圓,老道一臉的褶子擠在一起,顯得非常蒼老。


    看到這裏,我不由心生膽寒,這些人到底看見了什麽東西,還有,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為什麽這四麵牆還是沒有合攏,反而還減緩了速度,我身處的墓室上下距離很長,我先前說過,我掉在這裏時是六米的距離,現在,我估計不出來。


    我提著夜明燭目光由地麵掃到墓頂,一下子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我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趴在地麵上了,原來這間墓室並不是一直在向裏壓縮,而是在360度的旋轉,我們自從進來冥王墓後,首先最古怪的莫屬於那條甬道了,越走越感覺這條甬道往下滑,其實並不是往下滑,而是整座墓穴都在移動,這間墓室恐怕就是最普通的一間暗道密室,我掉進來後之所以感到不適,就是因為這間墓室正在發生著緩慢的移動,並不是四麵的牆壁向裏推動,而是這間墓室根本就不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密室,而是一個橫豎長短高低都不相等的一間橫梯形密室,為的就是給人造成幻覺,折磨盜墓賊的內心,使其自取滅亡。


    這三十幾個美國佬怎麽發現的這座冥王墓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咎由自取,不懂風水之術,一股熱血就來倒鬥,根本就是找死。我有一點還不明白,既然我的工兵鏟和微衝都跟我一起掉了下來,而且我還聽見了這兩件行器砸在地上的聲音,為什麽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還有,石碑究竟去哪了?那幅千秋百鳥圖,我遇見的女鬼鎖魂,都無法用科學來解釋reads();。


    我是個無神論者,自然不會相信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可是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我們的科學還沒達到應有的水平,也就隻有這一種推辭,能夠解釋這些靈異事件了。我倒鬥就是為了錢和充足的刺激感,現在遇見這麽多離奇的事件,我估計我都能寫本小說了。


    心想眾人一定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邪物,全都嚇昏了過去,倒地不起,墓室一點點的轉動,直到眾人全部都順著墓室滾了一周,就像眾人處在一個圓球裏,隻要一推,就會改變方向,隨著重心向下滾動,直到圓球不再轉動。整間墓室,啊不,整座墓穴都是這樣,這雖然是我的一個推理,但我覺得有理有據,再看了一眼眾人,稍加思索之刻,腦子一蒙,我立馬就將這個理論給踹到了一邊。


    眾人的模樣就像是在地上爬走,說是像四隻大蜥蜴,其實也不像,說是像四個不能行走的喪屍,我心一動,難道。我隻是這麽一想,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我感到後脊傳來一絲冰涼的驚覺,我一迴頭,暗唿了一口氣,總是自己嚇唬自己。


    我轉過頭去,看見眾人的身體動了動,龍眼張著嘴,向我這裏爬來。我越發感到自己的境地危險起來,龍眼的模樣似乎是想說什麽,我瞧他還沒死,自然就放下了心。這個時候,龍眼舌頭向外一吐一吐的,似乎是在尋找食物。我看到這裏,心裏覺得有些不對,龍眼像是在模仿著什麽動物,又好像不是。我腦子混亂起來,腦海裏浮現出一種動物,蟾唦。


    蟾唦是西北沙漠裏的一種絕跡動物,雖然已經為時不多見,但是有一點可以看定,這種稀奇的動物至今還存在,我唯一一次看到,也是在招待所的老頭兒家裏,還是碰巧看到的,那東西渾身披滿鱗甲,尾巴尖上冒著寒光,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這種東西沒有毒性,我也是聽那招待所的老頭子說的,反正他養的這隻小蟾唦是無毒的。


    龍眼模仿蟾唦,不,其他三人也都在模仿著蟾唦的樣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想說這附近有蟾唦,讓我也跟著學他們的樣子?我看著眾人的眼神,所有的人眼神皆是渾濁不堪,像是被鐵水澆灌了一迴似的。


    這個時候在,龍眼爬了過來,用一種渴求的眼神注視著我,我蹲下身去,問他想要做什麽。突然間龍眼一張嘴咬住了我的肩膀,我疼得啊了一聲,拚命的捶打著龍眼的脊梁骨,隨即那三個人也爬了過來,張著嘴咬住了我的兩條小腿。


    人分智齒犬齒,噌的一聲,我感覺到小腿少了一塊兒肉。我狼嚎了幾聲,憤怒的把手裏的夜明燭砸向龍眼,這家夥向左一閃,正好躲開了夜明燭,我一腳踹開老道和三桂,隻見唐沫猙獰著麵目,從這時候看去毫無姿色可言,以前隻是當她是個絕色的母夜叉,現在恐怕要去掉“絕色”兩個字了。


    就是這臭娘們兒整整咬下我小腿上的一小塊肉去了,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剛想一腳踹上龍眼和唐沫兩個人,便聽見唐沫低聲說了一句,將我的思緒全部扭轉了過去:“我們是演戲的,你看不出來嗎,注意附近有邪物。”


    我一聽邪物兩個字,本能的抽搐了一下,覺得頭頂濕乎乎的一片,看來是剛才打鬥太激烈了,搞得身上沒出汗,頭頂倒是出汗了。我隨手一抹,就著夜明燭破舊的燭光看去,不禁疑惑道,為什麽我出的汗是白色的,而且,還很黏?


    我大腦一驚,唐沫說的邪物難道在我頭頂,那這個白色液體,是它的口水?!我想到這裏,便明白了眾人為什麽學著蟾唦的樣子,紛紛爬過來撕咬我,這個時候,我的頭頂又被一大抹粘稠的口水糊住了濕乎乎的腦袋,輕輕一聞,是一股又騷又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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