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緊跟著一沉,身後開始響起一種古老並且機械一般的磨合聲,我什麽也沒想,對那聲音說道:“前輩,對不起了!”說著我把雷管子往那裏一扔,一聲巨響尚且迴蕩。


    我沒來得及迴頭看,身子往外一探,緊接著那東西忽然一轉,不知道怎麽迴事,出現在我麵前的又是那層夯土一般的牆壁reads();。後悔的是沒仔細看清楚機關是如何運作的,就逃了出來。


    陰冷的地洞中,楊鏜和李林易蜷縮成一團,嘴裏不停的念著什麽話語。我們快速的做了一下商定,決定由我先上去,楊鏜第二個,李林易第三個,三桂殿後。我用工兵鏟鑿進左側的土壁,兩隻腳齊用力向上一躍,蹬了上去,還沒堅持上一秒,人就就摔了下去,狠狠地摔在了土丘上,這一摔好像尾巴骨折了的感覺,陣陣麻木的疼痛。


    這方法不行,人是活的,辦法我倒是有。我檢查了四個人所有的口袋,找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和一隻沒了長索的飛虎爪,這沒了長索的飛虎爪就像那沒了翅膀的獵鷹。


    但是現在這飛虎爪的作用也拘泥在沒有長索的配合了,三桂看著飛虎爪,說:“我們可以用褲腰帶當做長索,這洞底到洞口有大概六米的距離,我們每條褲帶都有一米多長,隻要李天蹦上那大塊土坷垃再向上一蹦使勁一扔應該可以成功。”


    整個地洞的出口呈漏鬥狀,但隻要爬過最窄的地方,就可以在上麵待幾秒鍾的時間,這一時間完全有機會將飛虎爪扔上去,可是飛虎爪抓不抓得牢上麵的細土那就另說了。


    我看著三個人,他們也明白三桂話的含義,但是每個人都不動。外麵雨逐漸的稀稀落落,若有機會,我們還可以逃出去。雖然洞穴的四壁滑的和肥皂一樣,但是對我們來說也是很好了,我也在想,我們究竟是怎麽逃出來的?該不會真是那個女人救出來的?


    那她為什麽救我?難道她對我有意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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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跟我廢話,趕緊的麻利點兒,你胡爺我都把褲子脫了,你們還等著什麽?”


    楊蹚道:“廢話,你把褲子脫了,褲子也掉不下去。你那裏麵還有一層鬆緊帶。”


    三桂瞪了瞪眼,罵道:“再問你一遍,脫還是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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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桂笑了笑,道:“這就對了。”三人提著褲子把褲帶遞給我,三桂看了看我,一時笑了出來,說我像剛從煤場裏拉完煤的工人。


    我把四條褲帶串成一整串,綁在飛虎爪上,這次準備充足。我向上一躍借著工兵鏟的力跳上了土坷垃,我揮著飛虎爪,用力的向上一擲。飛虎爪穩穩抓住了上麵的細軟土,剛想對下麵的人說這次沒問題了,身子卻一扭,失足掉了下去。


    這次摔得不疼,瞥頭一看,把三桂給壓在了下麵。本來應該是我先爬上去的,但我的屁股實在太疼,隻好讓三桂先爬。三桂屁股一扭一扭的晃了半天,爬到頂部,招手道:“ok。”


    我讓三桂在上麵接應著李林易,他隻有一隻胳膊可以爬,試了幾次,無論怎麽爬都爬不了,最後還是讓三桂強拉硬拽像挒死狗似的拽了上去。


    楊鏜的身材相對比較瘦弱,拽著飛虎爪手腳並用很快就到達了洞口。就剩下我了,我拽著飛虎爪一點點的爬,快要到頂端了,我已經感受到陽光的氣息,可萬萬沒想到這劣質的繩子在最後時刻掉了鏈子,忽然一下子繩子就撕成了兩半,差點就要掉下去的時候,三桂一把拉我住,我的兩隻手汗太多,左右手慢慢從三桂和楊鏜的兩隻手脫落下來reads();。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大手抓住了我的脖領,一下子就把我給提了出去。單手抓起一個一百多斤的人,這絕對不容易。我被這家夥提出了洞口,一把就給提了上來。


    外麵雨早已休停,光圈透過樹影婆娑的灑滿泥濘不堪的地。我抬眼一瞧,那是一個身披浮塵的老頭子站在我麵前,他盯著我看,穿了一身的道士服,我看了看李林易,他的傷口惡化的過分嚴重,早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蹶不振。這老頭兒撫了撫胡須,端詳著我,說道:“你告我何以在此見,又此苗岩山。不知我知汝是來盜之雛兒,不然何必為我老衲救矣。汝欲東來我亦勸汝歸乎!爾等無風水,龍都不解何?群長養之毛頭子,賴我自過,不然今則死於此。欲得屍王湘西之穴,則知分金定穴,其目甚清,宜勿往也?免得玷矣汝之目。餘嚐之也,後兄弟皆死其中,悔做了盜。後歸隱林,為貧之道。湘西屍王之墓即在我之下,此屍王為戰國者一將稱之,我勸爾何來之安歸去。以其盜賊俱不得其死,掘人墳,掘人墓,最是思齷齪也……”


    我一下子咂舌,三桂也一下愣住了,古文我不是不會說,但是開口就古文的人,我是第一次見到,在我的印象中,隻有我老爹會一些古文,老叔雖然涉獵不多,但是也會說上一兩句。


    楊蹚聽著,明顯的不耐煩了,罵咧咧的說:“老頭子,我雖然聽不懂你說話。但是你得告訴我們,怎麽他娘的從這裏出去。還有,你趕緊找個和我一樣學過醫的人,過來治他!”


    那老頭子歎了一口氣,當楊鏜的話是耳旁風,轉身起步離開。楊鏜一對眉毛擠成了一塊,悄聲說:“死老頭子,不知天高地厚。給你臉都不要,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


    那老頭兒已走出幾步,腳步輕盈,每走一步似乎都能聽到一陣陣的風從老頭兒的布鞋上劃過,腳底生風,步伐穩健,完全不像一個老人走出來的路。那老道的耳朵精得很,楊鏜的聲音不超過兩個分貝,算是比較小的聲音。可那老頭兒離我們有四米多遠,完完全全的把楊鏜的話收入耳中。那老頭兒迅速的轉身,道:“你說甚?!少年人休口出妄言!”


    我見局勢不好,連忙勸道:“二位,能否聽鄙人說一二句?我們既然在這裏遇見了,您又救了我,這就是緣分。何為緣分?緣,亦作緣。我們都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


    那老道聽完我的話,大罵起來:“你讓我退一步,是他該退一步,並非老道。若你們想要老道幫忙救他,那就走吧,下一次你們應該先學會什麽叫做尊重。老道先行一步。”


    “走就走,誰稀罕你待在這裏。”楊蹚罵道,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老道越走越遠,我絞盡了腦汁,說:“在山中覓古墓,欲往視地,亦將視之溫兮,左右之風,普通之脈無異。惟夫山水之方宜古之葬山,故欲求古知風水之術而先。就這苗岩山而論,此山孤傲,得天攬月。山旁還有湖泊,有古墓的地方就具備了這些條件。所以,您看在您也是一名摸金校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老道撫了撫胡須,道:“我不是什麽摸金校尉,而且你現在還沒有完全的理解通透風水的奧義所在,所謂風水,故為藏風聚水,水動風生,風生水起。風是氣流,吉利方位流通的微風是生氣,人唿吸到生氣則精神氣爽;不利方位的強風是煞氣,人被吹到容易感冒生病;不流通的氣體是瘴氣,人唿吸到這樣的氣體,容易生病;風藏氣聚則生財,風大氣散則破財;生氣宜藏,濁氣宜排。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我這麽大年紀,不會和你們年輕的孩子計較,把那人抬起來,走!”


    一路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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