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胃出血昏迷,已經清洗了胃,先住院觀察幾天。”說話的是一位年紀比較大的醫生,囑咐完,還不忘多嘮叨兩句,“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等以後老了啊,”


    唐樹聽這語氣,知道林初白沒事了,提著的心算是重新落迴了肚子裏,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繼續聽醫生繼續說下去,問了一句什麽時候能醒,轉身出了醫生辦公室。


    病房裏,唐樹剛推門進去,就看到床上昏迷的人睜開了雙眼,目光空洞的盯著天花板,都不帶眨一下。


    “我說你這是又怎麽了?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不會出現了什麽惡毒婆婆和小三擋在你們中間,不成全吧?”唐樹調侃著,人已經走到了床邊,順手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你怎麽來了?”


    “老子不來怎麽發現你要死了,特麽你怎麽就這麽慘,談個戀愛都能把自己談進醫院來?你確定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嗎,q?”


    q是林初白在道上的稱號,這會唐樹這麽一叫,當真見他生氣了。


    林初白不語,唐樹說了幾句自覺沒趣,索性閉了嘴。


    “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艸,老子好心把你帶來,你特麽現在趕老子走,林初白你他娘的良心喂狗了?也是,可不就是喂狗了麽,墨淺那個狗日的。”


    “閉嘴。”


    男人犀利冷冽的視線直直的射在唐樹身上,警告的意味十足,因為這一句話,胸脯有些起伏,唿吸急促。


    “得,老子不說了,行了吧!本來漠國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父親準備派你去,沒想到你這個樣子,我看還是算了吧。”


    說罷,懶得再看他一眼,都有力氣罵自己了,看樣子是沒什麽事了,在他這裏吃癟,特麽他還不如泡溫柔鄉去,他又不傻。


    以為他不會說什麽了,唐樹砰地放下手中的水杯,頭也不迴的向門口走去。


    “我會考慮的,兩天時間給你迴複。”


    已經把門打開了,唐樹冷不丁的聽到這一句,差一點踉蹌著朝前撲出去,幸虧抓住了門邊,免遭一劫,剛站穩,就震驚的迴頭看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某人,依舊雲淡風輕,不似開玩笑。


    迴了一聲隨便,大步離開了,這人就是個瘋子。


    ——


    兩天,林初白就在醫院裏呆了兩天,除了唐樹中途又來過一次外,在沒有任何人。


    這兩天裏,他都沒有來找過自己,本來心生期待的心漸漸的發涼,距離兩天的時間越近,墨母的那句他不喜歡你就愈發的清晰,越清晰,他的思緒也就越清透。


    2天48個小時2880分鍾秒,他一眼都沒有闔過,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生怕一個不留神便錯過,然而,他沒有來。


    放棄吧,他不喜歡你。


    放棄吧,他不喜歡你。


    放棄吧,他不喜歡你。


    ……


    放棄吧。


    蒼白的唇角苦澀的挽起,胃裏一陣絞痛,手按在了胃部,想要緩解一點疼痛,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嗡嗡嗡——”


    床頭邊放的手機響起,和下麵的桌子相摩擦,發出紮耳的聲音。


    胃疼的厲害,一抽一抽的,林初白完全沒有力氣去抓手機,大掌按在胃部,情況並沒有多少好轉,電話隻響了一下,便沒了反應。


    應該不是他吧,他清晰記得,他高中那會,他們相識,後來關係好了,他便了解了他一些,比如他給別人打電話,如果對方沒有接,他會一直等到響鈴結束,然後在繼續撥打,總共會打三次,用他的話說,事不過三,如果三次內沒有接,不是真的有事就是不想接他電話,這樣的人才不會深交。


    所以在那以後,他就將他設置了特殊的來電,生怕不留神錯過,但沒有一次他打來過。


    上次說起來,他說之前的手機丟了,連帶著卡一起,又嫌麻煩,索性直接辦了新的,他又是個沒記性的,電話號都在那個手機裏,新手機裏並沒有,而那段時間也正是他難過的一段時間,剛接手一個分部,眼紅的人不在少數,還有其他各種繁瑣的事情,一來忙的不可開交,二來怕被對方找到他,給他帶來麻煩,遂沒有去找他。


    他忙完,他又開始備戰,又是一段時間的沒有碰麵。


    他給他打過電話,那個號碼已經換了人,不是他。至於其他的聯係方式,他並沒有用過。


    於是,


    二人算是失了聯係。


    他有去學校找過他,他正在備戰考試,隻是看了一眼,他便離開了。


    “想什麽?”


    唐樹走了進來,手中拎著食物,看他捂著胃又在出神,出聲打斷。


    林初白搖頭,並沒有多談的意思。


    “艸,老子算是這輩子欠了你的,和你這種人成了兄弟,起來吃飯,其他的吃完了再說。”


    唐樹嘴上抱怨著,手上卻動作利落的將帶來的食物拆開,一份新鮮的熱粥呈現在了眼前,“醫生老頭子說了,你的胃算是傷了根本,得好好養著,先吃點清淡的。”


    說著,將粥遞了過去。


    林初白沒有接,隻是看著他,蒼白的唇微動,似乎有話說。


    “臥槽,別跟老子瞎幾把矯情,快吃,還是你想著讓老子喂你?”說著,像是再考慮,“看你這麽可憐,老子就做迴好人吧,張嘴。”


    在粥碗裏舀了一勺,送到了林初白的嘴邊。


    林初白側臉,避開了。


    直接伸手從唐樹手中接了過來,還不忘甩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唐樹:“……”


    他似乎被嫌棄了,幾把玩意兒。


    強忍著胃裏的翻滾,林初白吃了兩口,便放下了,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唐樹還想說點什麽,看到他的臉色,直接放棄了勸說,轉移了話題。


    “上次說的,我不”看到了手機上的信息,不去兩個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半晌,唐樹的唿聲喚迴了他的思緒,“我去。”


    兩個字,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手機‘砰——’的從手中滑落,掉在了身上,空洞的眸子裏盛滿了不敢相信。


    兩天的等待,換來了他們的喜帖。


    他們要結婚了。


    果然,


    他,不喜歡他。


    那一刻,眼皮上似有千斤重的鐵壓著,壓迫的他不得不閉上了眼睛,澀的發疼。


    “臥槽臥槽,這是……”為了看的更仔細,唐樹撿起了手機,將上麵的圖片放大放大在放大,喜帖上新郎和新娘的名字赫然印入眼簾。


    新郎:墨淺。


    新娘:雲汐。


    周圍用那種可愛的字體花紋圈著,百年好合。


    “這這這,”


    這了半天,唐樹發現自己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來,看著閉上眼睛的兄弟,莫名的覺得心疼。


    怎麽好好的一個人就成了這個樣子。


    “初白。”


    我沒事。


    林初白想張口迴答,發現嗓子裏根本無法發出聲音,連簡單的三個字都沒法說出,隻好微微搖頭。


    “我就說你不值得不值得,你非要去什麽**學校當老師,就為了陪著他,看著他,現在好了吧,艸,別讓老子看到他,看到了,老子不把他打趴下,老子跟他信。”


    “……”


    “……”


    唐樹徹底怒了,一句一句的髒話狂飆,整個人完全處於暴走狀態,在病房裏踱過來躲過去的,無法冷靜。


    “你太吵了。”


    沒有起伏的聲音驀然間發出,將唐樹後麵的暴躁怒氣生生的憋了迴去,一口陳年老血卡在了喉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好一會,才緩過來,手指指著他,氣不打一處來,“好,好,老子滾,你特麽,老子好心當成驢肝肺,q,我告訴你,你這事老子不管了。”


    “嗯。”


    “你,”


    唐樹氣的不輕,從他摔門離開的力度上就可以看出來。


    他一走,林初白睜開了眼睛。


    眼睛裏充血的可怕,整個眼眶幾乎都被染紅了,沁上了悲痛,那一刻,他的心寸草不生,整個人像是徹底的與世隔離。


    “墨姨,這樣會不會不好?”公園裏,雲汐略帶忐忑的看向身邊的女人,不得不說,她真的將整件事情做的很決絕,斷了二人的後路。


    “我做的都是為了臭小子,他不明白,汐兒你還不明白嗎?臭小子他爸爸離開的早,如果他地下有知,知道我把臭小子照顧成這個樣子,他不會原諒我的,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林初白已經那樣了,像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把感情當成全部,不可能的。”


    林初白當天晚上就出院了,出了醫院,直接坐車去了機場,去往漠國了。


    這件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就連唐樹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燈火通明的別墅內,唐樹聽聞此事,直接將匯報的人一腳踹到在地,厲聲斥責,“你最好祈禱q沒事,否則你的腦袋該離家了,滾下去自己領罰。”


    “樹爺~”沙發上的女人顫抖著站了起來,扭著身軀走到了唐樹身邊,手臂纏繞在了他的身上,自以為柔聲的安慰,“爺息怒,您說的q不會有事的。”


    剛說完,腦門上正中一槍,向後倒去。


    “你不該多嘴。”


    唐樹輕喃了一句,虛空說了一句處理掉,大步向外走去,不一會兒,響起了跑車離開的聲音。


    出事了。


    這是等待了三天後,手下報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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