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宮裏來人了。”


    李管家在門外候著,屋裏太血腥了,他年紀大,承受不得這樣的場麵,包括宮裏來的宮人,看上去年紀並不大,顯然已經被嚇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咽唾沫。


    那屋裏血花四濺的,還有一句屍體!這、這比宮裏的場麵還要驚險。


    但宮裏的主子傳下話來,旨意必須在子時之前交到懿王世子手上,這眼看著時辰就快過了,他連一個字都念不出來啊!


    “何事?”


    冷易海正在氣頭上,說話的語氣也冷硬不少。


    宮人哆嗦兩下,舔了舔唇:“皇上有旨。”


    冷易海的眉頭緊蹙,大半夜傳聖旨的,他冷家也算是頭一個。


    宮人見狀也不敢說話,隻垂了眸子緩緩將聖旨展開:“懿王世子武功卓絕,品、品性純良,特、特命其協、協助餘祿榮將軍……其正妃金氏,暫代金翊衛統領一職。”


    短短的聖旨,念了有盞茶的工夫,念完之後小宮人滿頭大汗,心中尋思著這懿王府的人接聖旨為何不跪?罷了罷了,不跪便不跪吧。看樣子冷家的人正在氣頭上,他的小命要緊。


    “這是誰寫的聖旨?我家世子出征,為何我不能陪著?”金綿綿衝小宮人瞪眼。


    小宮人咽了口唾沫:“迴世子妃,奴才就是個傳話的,其他的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奴才先迴宮複命去了。”


    這宮人說完便連連後退著走了,逃命一般。


    金綿綿側目:“世子,你說這個太監不會是假的吧?”


    宮裏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一個又膽小又結巴的人如何看也像是臨時湊數的。


    “世子妃,人家不是假的,是被你嚇的。”半夏心中腹誹,卻是沒敢說出口。


    冷墨夜看向冷易海的眸光似劍,沒有一絲溫度:“王爺都聽見了,聖旨已下,我即刻便要動身,你要的人我挽棠春沒有,還請離開。”


    冷易海的唇瓣動了動,終究邁開步子踏出門,那被冷墨夜斬殺的家仆也被一並帶走。


    夏玉容哭嚎了兩聲,便被金綿綿一雙淩厲的眸子瞪了迴去,恨恨走了。


    冷墨柏沒有找到,從另一個層麵看,興許也是個好消息。


    冷墨夜的吻落在金綿綿的頭頂:“金翊衛統領在宮中有住處,嫻妃在保護你。”


    “不,她不是護著我,她是用我要挾你。”金綿綿道。


    若是冷墨夜不能將餘祿榮平安帶迴來,金綿綿便會被處死。


    冷墨夜抱緊了金綿綿,繼而將她抱起,金綿綿一聲低唿抱緊了冷墨夜的脖子。


    冷墨夜的薄唇勾起:“要挾,她不敢。”


    金綿綿眸中安靜清澈地看向冷墨夜,嫻妃是未來的皇後,有什麽不敢?


    馬車之上,冷墨夜緩緩道:“兩個月之內,她定會助溫久年登基。”


    他的神色十分認真:“隻有溫久年做了皇上,餘將軍才能平安。”


    讓金綿綿進宮的目的,也隻是為了掩人耳目,用一介女子統領金翊衛,讓經年國的百姓看看皇家的笑話。


    金綿綿咬了咬唇,用不著多說,她已經明白其中的關鍵之處,即便知道皇家腐朽,溫久年欲取而代之,也要找個正當的理由,治病治本,去毒去根。


    “你不想進宮?,是不願意還是舍不得我?”冷墨夜勾起金綿綿的下頜。


    金綿綿的心頭泛上一絲氣惱:“既然世子什麽都安排好了,我便坐享其成,也樂得逍遙。”


    不就是幫溫久年麽?多大的事兒!


    冷墨夜輕笑,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準與其他男人來往!”


    金綿綿哼了一聲:“世子安排得這麽周全,想必也安排了監督我的人吧?”


    冷墨夜抿唇,有時候,他的小丫頭太聰明也不是好事。


    “那血族的小子呢?世子安排好了嗎?”金綿綿仰著頭看冷墨夜,一雙眼睛如古井中透亮清澈的水。


    沁人心脾,將冷墨也的燥意撫平。


    “冷墨柏,不是失蹤了麽?”冷墨夜的唇瓣透著薄涼。


    “果真是你幹的?!”金綿綿掩唇驚唿。


    繼而委屈,冷墨夜這個毛病,又是什麽都瞞著她!


    看著冷墨夜嫌棄的眼神,金綿綿幹笑了兩聲,方才在懿王與夏玉容麵前,他是怎麽做到理直氣壯的?


    冷墨夜抱著金綿綿深深吸了口氣:“你我成親的日子,如何能讓旁人添堵?那小子算計在先,我也算不得謀害於他,至多算是自保。”


    “他……死了?”金綿綿猜測。


    她的眼睛因著方才的委屈濕漉漉的,像極了討食的小狐狸。


    冷墨夜不由得吻了上去,金綿綿攢了力氣推開他,瞪著他的眸子無聲抗議,好好說話,親什麽親?說不清楚不準親!


    很快冷墨夜敗下陣來:“血族之王,哪裏是那麽容易死的?無非是棄了這一具軀體,另外尋找罷了。”


    “懿王這一次該是很傷心了。”金綿綿不由道。


    冷墨夜哼了一聲:“側福晉沈氏有了身孕,他很快就添新子,他有什麽好傷心的?”


    冷易海那種冷血無情的,不配傷心二字。


    若是傷心,冷墨柏周歲那場大火之後,他便應當傷心了!


    那一場無緣無故的大火,他不信冷易海不知是夏玉容為了對付冷墨夜弄巧成拙。


    一個人的心能薄涼至此,哪裏會傷心?


    金綿綿抿緊了唇,想了想,將用血戒改造而成的玉鐲用絲線係了,套在冷墨夜的脖子上。


    血戒本就可以吸收怨氣為已所用,放在她身邊隻是一個儲物法器,而放在冷墨夜身邊,卻能護他安康。


    再不濟,遇到危險之時也能放出其中的數萬怨氣抵擋。


    這些,金綿綿自然不會同冷墨夜說,否則她當初偷盜血戒一事,不就露餡兒了麽?


    至於冷墨夜日後會不會發現,發現之後又會如何,那就不是她該思慮的事情了。


    “爹爹給我的,裏麵裝了足夠半年的食物和水,行軍打仗,以防萬一。”她道。


    冷墨夜的薄唇上揚,噙著笑意,冷冽溫和。


    “還是夫人想得周全!”


    小丫頭,終於舍得將血戒還他了。


    此時宮門早已下鑰,冷墨夜飛簷走壁地將金綿綿送到嫻妃的景陽宮,宮中燈火通明,顯然,嫻妃一直在等著他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魔君一心隻想寵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任晚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任晚晴並收藏魔君一心隻想寵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