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綿綿被那一句“橫行天下”狠狠誘惑,想她在九重天上也是橫行無阻,但那多數是看在雷神爹爹的麵子上,並非她有多厲害。


    倘若溫久年當真有這麽厲害,她巴不得做他徒弟!


    “師父!”金綿綿的聲音清脆。


    既然冷墨夜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那他一定是很厲害,堂堂魔君總不能騙她一個小丫頭吧?


    溫久年並未言語,隻抬手揮了揮,示意四喜將馬車的竹門關上,自己則是轉身騎上金綿綿帶來的那匹馬。


    下山的路途安靜得詭譎,寒風吹過枯枝,一陣嗚嗚作響。


    金綿綿窩在冷墨夜懷中昏沉沉睡去,對今天的烤肉之行,她是萬分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偷偷跟著冷墨夜去宮裏看看。


    都是嘴饞惹的禍!


    “砰!”


    馬車似是被什麽東西擊中,突然傾斜,擾了金綿綿的清夢。


    “世子啊,你又得罪什麽人了?”金綿綿不乏抱怨。


    這三天兩頭的刺殺,那些刺客不累嗎。


    冷墨夜輕笑著咬上她的耳朵:“這一次他們可是衝著你來的!”


    “我?”金綿綿清醒了,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閃出狡獪之色。


    這麽好玩的事情如何能少得了她?既然是衝她來的,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哼哼!


    半個時辰之後,刺客二十三人死了九個,其餘十四人皆被金綿綿綁著帶迴了挽棠春。


    也不逼問誰是主謀,更不嚴刑拷打,好吃好喝供著,隻是到了夜間,極盡可怖之事,時而鮮血淋漓的人頭,時而是幽怨淒厲的女鬼,時而是剝皮抽筋割舌頭的場麵……


    說來這十四人分開算也個個是一條好漢,就是夜夜被嚇得抱作一團,哭爹喊娘,好不淒慘。


    秦風秦越在外麵守著,一臉的茫然。小主子憑著手中十四條細細的紫金色“絲線”便讓裏邊的人嚇得屁滾尿流,這是什麽招數?


    金綿綿抿唇而笑,一雙眼睛似倒映星空的湖麵,粼粼碎碎。


    凡人皆有夢境,她隻是將紫荊雷的一絲分入,以做幹擾,未曾想這些人的心性這般不堅定,她還沒費多少力氣就嚇成這樣。


    嘖嘖嘖,可憐啊。


    如此三日下來,這些人便害怕得再不敢睡覺,每個人眼底都積攢著一大片的淤青,雙目無神,口唇幹裂,四肢無力。


    老老實實跪在金綿綿麵前,什麽都交代了。


    這些殺手來自江湖,沈府大小姐沈娉婷,便是出錢買金綿綿命的人。


    “哦——”


    金綿綿拉了長長的尾音,笑得乖順無害:“那我今日便放你們走,若是日後再來串門,我這裏也是歡迎的。”


    那十四人在聽見她說前半句的時候,便一個個迫不及待道謝著離開,在他的話說完之後,那些人卻更是慌張,連連打著趔趄。


    他們日後不來,死都不來!


    自此江湖上又多了一個傳言:懿王府便是地獄的前身,有去無迴。


    冬月結束之前,宮裏的貴妃娘娘來了,是六公主的生母,風華絕代,柔和溫婉,金綿綿為她診脈,並沒有看出什麽大的毛病,隻是些失眠的小症,用紫荊雷替她按摩了片刻,又讓梁大夫開了一些安神的藥,便送走了。


    第二日,貴妃娘娘便賞賜了一些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皇上也嘉獎白術,破格提了她為金翊衛二等侍衛,念其年紀尚小,特許留在文山書院學習。


    金綿綿哭笑不得,繞了一大圈還是迴到文山書院了!


    一個月後,念棠居


    溫久年:“兩軍交戰,敵退百步至溝壑,我軍該當如何。”


    金綿綿:“自然是追呀,誰不追誰傻!”


    “砰!”


    溫久年手中的書卷敲上金綿綿頭頂:“敵引君入甕,你追便是全軍覆沒!”


    溫久年:“兩軍平原交戰,敵將領帶兵潰散而逃,我軍該當如何?”


    金綿綿:“窮寇莫追,我們已經贏了,追他幹嘛?”


    “砰!”


    金綿綿頭頂又挨了書卷,溫久年眉梢挑起:“擒賊擒王,斬草除根,懂嗎?”


    “啊!”


    金綿綿惱怒地看著溫久年,他是魔鬼吧?!


    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究竟要如何?


    凡間素來都是男兒朝堂戰場,女子家中閨房,她一個丫頭片子,為何要她學這些?!


    “砰!”


    溫久年又一次敲上她的頭頂:“認真聽!”


    “溫久年!”金綿綿大吼。


    溫久年睨了她一眼,眸中漫天的星光匯聚一絲凝重:“金如意摔下山崖,屍體至今沒有找到,上官聞下落不明,冷家二房被沈府明裏暗裏擠兌,生意一落千丈,將所有矛頭都對準了沈府……”


    “你已深陷泥潭還不自知,世子活得艱難,卻還要分出神思保護你,你如此不求上進,不如離開他,從此山高海闊、逍遙自在不好嗎?”


    說到最後,溫久年的眸光惱怒,轉過身合上眼簾再不看金綿綿一眼,他今日失態了!


    再過半個月便是年關,照例今日宮裏會設宴招待群臣,皇上特意下旨讓白術隨冷墨夜進宮赴宴,年關之宴,人情複雜,除了後宮還有朝堂,稍不注意便是身敗名裂、粉身碎骨。


    金綿綿雖是聰慧神秘,卻也異常頑劣,真真令他頭疼。


    金綿綿聞言愣了一瞬,長長歎了一口氣,溫久年說的這些,她又何嚐不知?隻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雷神爹爹不管她,她還能以凡人之軀衝上九重天與天機閣去理論嗎?


    “師父,你別那麽緊張,世子長得那麽好看,我疼他都來不及,怎麽會拖累他?我留在他身邊也隻是給他治治腿,你看他的腿現在不就好了嗎?”金綿綿心虛地搓搓手。


    冷墨夜的腿又恢複到了金綿綿初見時的模樣,隻要二人雙手相握,冷墨夜便可與正常人無異,但凡金綿綿的手放開,冷墨夜下一刻定然摔倒在地。


    整個金翊衛營的人都知道,世子身邊有一個極為寵愛的小廝,但凡出現定然牽手相隨,不允旁人觸碰。


    白日親手喂食,夜間相擁暖床。


    如此便生了一些閑言碎語,世子遲遲不成親的原因,便是這龍陽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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