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魔君身上的戾氣暴漲,猛地看向金綿綿,雙目赤紅:“你說你是九重天的人?”


    金綿綿的唿吸凝滯,僵硬地點頭,好半天才從齒間吐出一個“是”字。


    魔君的麵目逐漸猙獰,魔氣!無邊無際的魔氣將她籠罩,她看不清眼前人的相貌,隻見三千墨發飛揚,聞長袍獵獵作響,寒氣襲來,她看見一雙被漆幽之色占據的眸子,沒有焦點,更沒有情感。


    金綿綿驚恐地看見魔君身後的水澤當中,紫金色蓮花徐徐升起,而後竟是幻化成一片花海!璀璨奪目,如颶風席卷,須臾便滿目紫金色水珠。


    魔君:“你可見過她?”


    金綿綿:“她?是誰?”


    魔君:“……”


    金綿綿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大膽試探:“你是魔君?”


    魔君沒有任何動作,隻呆怔地看著金綿綿,良久,道:“你身上有她的氣息,你是誰?”


    金綿綿:“……”


    “那個,魔君啊,你看我們相遇不容易,你就告訴我,你說的那個她,是誰?”金綿綿細細觀察魔君的神色,卻是沒有什麽收獲。


    漸漸地,魔氣四散,魔君的身後出現無數魔族之人,手持兵器,個個雙眸嗜血、神色兇戾,死死盯著金綿綿,她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冷墨夜的夢境裏都是些什麽?奇怪不說,還危險至極!


    迴頭看去,越過無數追趕她的魔族之人,她看見魔君轉過身,瘋了一般追著她過來,隻一瞬,她被魔君抱在懷中,眨眼之間便迴到最初看見的那片水澤。


    靈氣之中,魔君的眸間清冷,卻在看著她的時候專注無比,金綿綿不由愣了,心口不受控製地被什麽東西抓緊,刹那間世間空無一物,隻餘目下絕色。


    “你迴來了,就不許走!”魔君道。


    霸道且冷冽。


    “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金綿綿瞪著魔君說不出話,磕磕巴良久才想起來掙紮,她的手觸到堅硬的胸膛,瞬間便縮了迴來。


    涼!鑽心的涼意透過薄薄的衣服染到她的掌心,險些將她的整個手掌都凍住了。


    她詫異地看著魔君:“你身上為什麽這麽涼?”


    魔君唇角上勾:“我生於冰川,你又忘了,該罰!”


    “啊?”


    金綿綿尷尬地笑,她從沒知道過好嗎?


    旋即,她的唇瓣被冰冷柔軟的觸感占據,一張放大的臉近在眼前。


    魔君、魔君在幹什麽?


    冰涼的舌尖劃過唇瓣,金綿綿僵住。


    她、她被輕薄了?!


    但這渾身上下動不了是怎麽迴事?


    一聲輕笑響起,魔君的眼睛眯起,額頭抵著她的,一雙幽深的墨黑色眸子透過密匝的睫毛仿若能穿透人心。


    “不夠,這懲罰還不夠!”他的聲音染上一絲沙啞。


    “啊?”


    金綿綿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她如今隻是一個小小的魂識,魔君身上濃重的魔氣在頃刻間就能將她撕成碎片,萬劫不複。


    身下化作一片柔軟的花海,香氣馥鬱,涼意侵襲而來,金綿綿豁然驚覺身上的衣服不見了!


    “我、我的衣服呢?”


    話一出口,她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這是她的聲音嗎?怎麽會這般魅惑?


    魔君笑得邪肆,眸中猶如壓抑著洪荒猛獸,無邊的涼意傾覆,她周身僵硬,忘了掙紮。


    “金綿綿!”


    陰鷙的聲音在耳旁炸響,她被強行拉出了夢境。


    睜開眼睛,冷墨夜臉色陰沉地盯著她,狂風暴雨前的寧靜,讓他的整個人顯得萬般可怖。


    她不由得往後縮了縮:“世、世子,好巧啊,你也醒了。”


    “誰給你的膽子闖我的夢境?”冷墨夜抓著她的肩頭,眸中噴火。


    夢境中的東西,他自己都無法控製,方才若不是他將氣血逆行,她金綿綿就……


    金綿綿自知理虧,咬著唇不吭聲。


    是她不好,是她不對,若是她知道冷墨夜的夢裏有那麽一個色魔,打死她也不會進去啊!


    冷墨夜見她蜷縮在床腳,怒火下去些許。


    “夢境中的事,還記得嗎?”


    金綿綿眼神顫巍巍地看了他一眼,還算和氣,咽了口唾沫道:“不、不記得了。”


    那麽限製級的畫麵,她可不敢記得!她還小,在凡界也不過是十四歲的瘋丫頭,鬼知道他夢裏的魔君眼神出了什麽毛病看上她?


    對這個迴答,冷墨夜似是還算滿意,又深深看了她良久,起身走出門外。


    金綿綿用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她後悔啊!為什麽非要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凡間繁華,度化魔君又不是什麽著急的事!


    冷墨夜,整夜未歸。


    翌日,烏鴉低鳴如泣,空氣中帶了雨後的清新。


    什麽時候下雨了?金綿綿向門口張望,半夏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端著熱水,準備伺候金綿綿起床。


    “半夏,世子呢?”金綿綿問。


    “迴小主子,世子一大早就去春風樓了,聽說是三爺與人起了爭執,將人打傷了,世子急著去善後呢。”半夏知無不言。


    “王爺呢?”


    金綿綿聽得一臉懵,叔叔惹了事,竟是讓侄子善後,這冷家也是夠奇怪的。


    半夏笑道:“小主子不知,這一次三爺招惹的不是一般人,聽說是餘將軍家的長子,奴婢猜想,三爺定是不敢讓王爺知道的,迴頭再傳到老太君耳朵裏,又要生一肚子氣。”


    “餘將軍很厲害嗎?”金綿綿又問。


    “聽說餘將軍統領三萬水軍,很是威風呢!餘家有個女兒進宮做了貴人,正得盛寵,甚至有傳言說餘將軍是王爺都不敢得罪的人呢!”半夏也是擔心金綿綿一個人悶出什麽病來,將知道的事情盡數說給她聽。


    “嘎嘎……”


    窗外不知何時落了烏鴉,又一次低吟。


    金綿綿的眼皮突突直跳,三爺不想讓王爺知道,卻叫了冷墨夜去,就冷墨夜那暴戾的性子,去了不是火上添油嗎?


    況且,春風樓,那可是個特殊的地方!


    為了這個魔君,她操碎了心。


    “小主子,你去哪兒啊?”


    半夏端來早膳,卻隻看見了金綿綿的背影。


    “半夏,早膳放著,等我迴來吃!”金綿綿轉身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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