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綿綿古井一般的眸子彎彎的,被冷墨夜養了一個多月,她的皮膚比之前白皙許多,也顯出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俏皮嬌憨。


    “爹,你說什麽呢?你是我爹,我自然是要給你養老的!”金綿綿說得坦然。


    她給金大柱養老,是因為金大柱是她親爹,至於周氏母女,她可沒那個義務,金大柱若是想留,便留下,隻要不妨礙她便好!


    金大柱吃了一顆定心丸,旋即嗬嗬笑道:“好啊,那就寫大妞的名字!”


    “當家的!”


    周氏急了,寫大妞的名字,她後半輩子就被大妞抓在手裏,還有得指望嗎?


    金大柱瞪了一眼周氏,越過周氏向前走,道:“你若是還想跟著我,咱們就湊合過,要是想和離,我也依著你!”


    最後一句話,是金大柱這幾天憋在心裏的,也是周氏常常掛在嘴邊要挾他的。


    他以前還擔心自己的下半輩子無依無靠無人管,在周氏撒潑的時候也隻能忍著,如今沾了女兒的光,也得了女兒養老的承諾,還怕她這個潑婦做甚!


    金綿綿倒是對金大柱另眼相看了,挫折是最好的曆練!金大柱看透了周氏,想明白了和離,前途一片光明啊!


    周氏哽住,將唇咬得死死的,這金大柱長本事了!膽子肥了敢和她這麽說話!


    金如意見狀輕輕拉了拉周氏的衣袖:“娘,爹和姐姐都走了,我們也快跟上啊!”


    她才不關心什麽誰的名字,她關心的是她的家世能不能一飛衝天!娘說過,有個好的家世,便能嫁個有錢的夫君!


    如今這麽好的機會,她們必須死死握在手裏才行!


    周氏迴過神來,拉著金如意埋頭便走,金大柱這個人她最了解,別看現在這麽硬氣!但隻要晚上脫了衣服躺在一張床上,還不是什麽都聽她的!


    說白了,男人都是色鬼!


    如此一想,周氏心頭的憤懣便消散不少。


    鋪子是上下兩層,後麵還有個四間房的院子,一口井,兩棵樹。


    原來是個酒樓,所處的位置還算不錯,在兩條街的交界之處,來來往往的人頗多,生意紅火。


    若不是老板家裏有急事要用錢,也不會著急著出手。


    交接完畢之後,周氏一屁股坐在大堂裏,給金如意使眼色道:“丫兒啊,我們日後也是有家業的人了,多虧了你爹!”


    金如意會意,莞爾一笑道:“是啊,爹爹最能幹,自小我最欽佩的人就是爹爹!跟著爹爹,我們今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金綿綿:“……”


    看著金大柱頗為享受的神色,金綿綿一身的惡寒,這一句接一句的,金大柱不會真的以為在誇他吧?


    這一對母女,除了要銀子之外,還有什麽時候對金大柱好過?


    爹啊,你可長點兒心吧!


    “爹,鋪子也接下了,你準備用這個鋪子做什麽營生?是不是還得雇傭幾個人手?”金綿綿問道。


    不管金大柱要幹什麽,這銀子不能再都給周氏造作了。


    金大柱撓了撓頭,道:“我想還是做飯館,不,做酒樓!”


    他看著寬敞的大堂,心頭定下了主意,開酒樓,一是因為自己從前便在飯館討生活,二是因為他想到了大虎,大虎不也是開酒樓的麽?說不準還能相互幫襯!


    金綿綿想了想:“那爹,既然這裏寫的是我的名字,那我便算是這個地方的東家,對不對?”


    金大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茫然地點了點頭,什麽東家不東家的?


    大妞的,不就是金家的嗎?金家的還不就是他金大柱的?


    金綿綿的唇角勾起:“那之後這裏掙的每一分銀子,都要給我一半!”


    “這怎麽行?”周氏大叫起來。


    金綿綿的意思是要與他們五五分賬!這還沒開始掙錢,死丫頭就惦記上了!


    “爹也說了,我是這兒的東家,怎麽不行?”金綿綿迴懟。


    周氏的眼珠一轉,即刻換了口氣:“大妞,你爹盤下這兒日後的生活也不容易!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要那麽多錢做什麽?不如存到娘這兒,娘幫你看著!”


    金綿綿不說話,隻拿一雙古井眸子安靜地看著她。


    讓周氏幫她看著?當她是傻子麽?


    周氏被看得心裏發怵,舔了舔嘴唇道:“大妞,娘雖然是個後來的,但這些年對你可是不薄,你還信不過娘嗎?”


    金綿綿哼笑兩聲,周氏口中的待她不薄,就是所有家務都給她做,所有田間勞動都是她的活兒,背著她和她爹吃肉,拿她的學費給金如意賣新衣裳!


    真是不薄!


    眼波掃過默不作聲的金大柱,她心裏又是一陣涼意,知道指望不上金大柱,隻能靠自己了。


    “娘,你若是不想給我,我就讓世子親自來收,反正日後我的就是他的!”


    金綿綿順口撒謊,放著冷墨夜的名號不用,那是極大的浪費!


    周氏又一次哽住,這個大妞,是她從前小看了。


    誰都沒再開口說話,一時間大堂之中安安靜靜的,馬上就快晌午,金綿綿也等得不耐煩了。


    “爹、娘,你們想好沒有?給還是不給?”


    金大柱吧嗒吧嗒抽著煙袋,心裏也對大妞有了些埋怨,他方才還指望這丫頭給他養老,一轉頭這丫頭就變了臉。


    果然女兒外向,是靠不住啊,可惜他沒有個兒子!


    剛想到這裏,門口便探進兩顆圓滾滾的腦袋,大胖和墩子探著頭向裏張望,看見金大柱的時候即刻喜笑顏開,將手中的東西一扔,就衝著金大柱撲了過來。


    “大伯!我可總算找到你了!嗚嗚……”


    大胖話還沒說兩句,就哭了起來。


    哭聲都將金大柱整懵了,見門外再無人進來,也是著了急:“大胖,你怎麽在這兒?你爹呢?你祖母呢?”


    金家二房不是出什麽事了吧?


    大胖哭得抽抽搭搭,十足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大伯,我爹讓我過來找你,祖母問你什麽時候接她來錦城。”


    他答得中規中矩,倒是直言不諱地將意思表達明確了,金大柱發達了,不能不管金家二房,不能不管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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