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言愣了,是啊,大妞如今有冷家護著。


    “大妞,你快去吧,村長說得有理!”


    張大嬸見自家兒子的神色,隻當是他今日受了驚嚇,忙出聲圓場。


    說起來自己有三個兒子,遇到正經事的時候,都趕不上一個金綿綿鎮定。


    金綿綿點頭,留下幾盒補品便跟著村長往金二柱家走。


    村長走得很快,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可不願意與這刺頭丫頭同路。


    金二柱家住在村東頭,蓋了四間瓦房,圍成了一個小院,當初院子還是用金大柱的錢建起來的。


    院門敞開,能看見牆根圍起的籬笆,種了些辣椒,隔著老遠,便能看見金如意在院中洗衣服。


    “二丫,今日怎麽沒去學堂啊?”


    對金如意,村長換了一種態度,變得萬分慈和。


    村裏人都說,金如意可是橋頭村的女狀元,自家那小子早就看上了,若不是因為金如意年紀小,村長一早便來提親。


    金如意聞言仿若嚇了一跳,起身之時帶翻了水盆,那沒洗幹淨的衣裳和著水,沾著泥,滾了一地。


    “村長、姐姐,你們怎麽來了?”


    她今日倒是想去學堂,可鄭氏說了,她過幾日就要去錦城,學不學都是一樣的,還不如留在家裏給大胖多洗幾件衣服!


    “你嬸兒在家嗎?”


    村長打算直接去問鄭氏,金如意一個小娃娃,能知道什麽?那繡線,也是鄭氏讓金如意送去的。


    倘若鄭氏知道繡線有毒,這件事便有意思了!


    金如意乖巧地點點頭:“在的,我這就喊她出來!”


    金綿綿哼了一聲,她不管那麽多禮數,在院子裏大喊:“二叔二嬸,村長來了,還關著門幹什麽?快出來!”


    “姐姐,你小點兒聲!”


    金如意著急了,眼神時不時瞥向北邊的屋子。


    金家二房這兩口子,大白天躲在房中,緊閉著門,但凡長點心的都知道在幹什麽,就金綿綿這沒腦子的去觸黴頭。


    金綿綿暗中嗤笑,金如意能想到的事情,她金綿綿自然也知道。


    她今日就是來添堵的,不做點什麽,都配不上她這麽多年來在橋頭村的惡名。


    “怎麽了?誰來了?這麽大嗓門一點禮數都沒有!”


    金二柱兩口子沒出來,金綿綿這一嗓子,反倒是將在屋裏睡覺的祖母喊出來了。


    金綿綿的祖母趙氏,聽說年輕的時候就是村裏遠近聞名的美人,即便是如今年紀大了,也依稀能看得出當年美麗的模樣。


    趙氏做姑娘的時候人人捧著哄著,成了親被夫家護著,養了一身唯我獨尊的跋扈性子,三句話中兩句都是訓人的。


    “祖母,是村長來了。”


    金如意甚是乖巧。


    “是啊祖母,村長來了,二叔二嬸在家嗎?”


    金綿綿故意又提高了嗓門。


    “砰!”


    正對趙氏的屋中傳出東西落地的聲響。


    趙氏再寵著小兒子,也還是看中麵子的,立時臉紅了,道:“幹什麽呢?大白天將男人勾引到屋裏,也不嫌害臊!”


    沒有廉恥的事都是鄭氏的做的,與她無關!


    屋中又傳出一陣騷亂,村長也是尷尬得不行,佯裝咳嗽背過身吐了口痰在籬笆下。


    趙氏狠狠歎了口氣,推搡著金如意道:“家裏有客來,還不知道奉茶!那點學問都學到狗肚子裏了嗎?”


    金如意委屈地紅了眼圈,轉身去廚房,奉茶這迴事,還是她告訴祖母的,以前有客人來,祖母連讓人家坐下都不懂。


    金綿綿偷笑,趙氏看中的是他唯一的親孫子,金如意這個連金家人都不是的丫頭,自是入不了趙氏的眼。


    “不急,我不也渴……”


    村長的眼睛看著地麵,一張臉也是莫名紅了。


    他年輕時候對鄭氏動過心思,若不是聘禮不夠,現在鄭氏應當是他的媳婦!


    “看你說的,不渴也喝些吧,這茶是大柱托人帶迴來的,他在錦城掙了錢,說是過陣子要接我們過去!”


    趙氏臉上都是得意,但在看向金綿綿的時候便沉了下來,她的大柱那麽有本事,就是媳婦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來男娃!


    村長隻默然點頭,他與趙氏說不到一處,一個老婆子炫耀自己的兒子,這在村裏常見了,事實上情況是如何,誰心裏沒底呢?


    金二柱與鄭氏也從屋子裏出來,穿戴整齊,滿麵的光彩。


    “是啊,大哥有本事了,我們也跟著沾光。村長來是有什麽事嗎?”


    金二柱笑嘻嘻的,上前將趙氏扶坐在藤椅上,細心伺候,餘光瞥了一眼鄭氏,當年他就是因為比村長給的聘禮多了二十兩銀子,才將鄭氏娶到手。


    這麽多年了,他就知道村長放不下這件事。


    村長見這兩口子出來了,才一掃方才的局促,將繡線舉到金二柱眼前道:“金家老二,你看看這是什麽?”


    鄭氏的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搶過繡線,仔細辨認了良久。


    難怪她找不到繡線了,原來在村長手上。


    她狠狠剜了端著茶從廚房走出的金如意,猜到是金如意拿去孝敬別人的。這死丫頭,吃著她家的,用著她家的,如今還拿她家的東西送人!


    金如意被鄭氏的眼睛一瞪,嚇得手抖了幾抖,滾燙的茶水灑到手背上,立時燙紅了一片,尖叫著扔了茶壺,茶壺落地,稀碎。


    “死丫頭,什麽都做不好!”


    趙氏原本享受著小兒子的孝敬,還想著說什麽話與村長炫耀一番,被金如意這麽一喊,興致全沒了。


    果然丫頭不中用,那些供她上學堂的銀子,還不如給大胖買些五花肉補補身子!


    “祖母,我……”


    金如意有苦難言,自從來了二叔家,鄭氏用針紮過她多少迴,她的祖母與二叔都不聞不問,如今她隻是打碎了個不值錢的茶壺,祖母便這麽說她……


    她幽怨的眼神落到一旁看好戲的金綿綿身上,幾日不見,金綿綿好像變好看了。


    雖說跟著那怪物一樣的世子,心驚膽顫,但吃穿用度,一定比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蹲下身子收拾茶壺碎片,眼神漸漸透出執拗,哼,等她去了錦城,就找個比那怪物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男子,到時候還怕比不過一個金綿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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