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夜的手輕顫了一瞬,俯身將金綿綿抱起放在床上。


    看著這張沒有血色的小臉,他的手再次覆上她的脖頸,指腹輕觸,眸色幽深落在金綿綿的脖頸,就這麽兩句話的工夫,她的脖頸已然顯出黑青,真是紙做的丫頭!


    金綿綿下意識瑟縮,她的睫毛輕顫,眼下一片陰影,冷墨夜太可怕了,方才,冷墨夜的戾氣甚至差一步就要脫離掌控!


    度化魔君,前路艱辛。


    “才跟了我,轉頭就與別的男人親近,金綿綿,你好大的膽子!”


    金綿綿的眼簾垂下,將眸中的情緒斂去,安靜了一會兒抬眸鎖住冷墨夜的目光,幽幽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放開我!”


    她金綿綿的身份何其尊貴,如今冷墨夜不過一介凡人就敢如此對她,膽大的不是她,而是冷墨夜!


    冷墨夜目光明滅,反倒鬆開了掌心的脖頸,唇瓣間蕩漾一抹讓人看不真切的淺笑。


    金綿綿心驚,不愧是魔君轉世,這麽快就恢複冷靜,心境非常人能及。


    危險的氣息漸漸靠近,冷墨夜粗暴地扯開了她的衣服。


    “你幹什麽?!”


    金綿綿嚇得縮在床腳,難道說她的消息有誤,這轉世魔君非但性格暴戾,還是個色胚?!


    力量的差距容不得金綿綿拒絕,她又一次被冷墨夜製住。


    “小丫頭,既然不懂,本世子現在就教教你!”


    金綿綿的衣服繼續被扯去,露出細膩的肌膚,冰涼的唇觸碰到脖頸,她躲閃著,驚懼地大叫。


    “冷墨夜!你放開我!你會後悔的!”


    冷墨夜抬眼看她,墨黑的瞳仁近在咫尺,不帶任何感情,他的鼻尖緊緊壓在她小巧的鼻子上,炙熱的唿吸與肌膚嬉戲。


    冷墨夜幾乎整個人都覆在金綿綿身上,隔著薄薄的衣服,他身上的嗜血令金綿綿窒息。


    “本世子做的事,從不後悔!”


    冷墨夜周身的清冽緊緊包裹著金綿綿,一雙手從她的衣底輕易鑽入,粗糲的指尖與與柔軟的肌膚相觸。


    金綿綿掙紮,拚命躲開那雙摸她的手:“不要!冷墨夜,不要這樣……”


    無邊的恐懼與無力抗拒的軟弱將她擊敗,冷墨夜真是個可怕的人!


    她的一雙手被鉗住,又越過頭頂,冷墨夜幽黑的眸中閃出輕蔑,深邃又令她無地自容。


    “口口聲聲說想看我,怎麽,現在又不想看了?”


    冷墨夜的聲音低沉,金綿綿第一次與他打交道胡謅的話,他記到現在!


    “冷墨夜,我們訂過親,我遲早都是你的人,我還沒有及笄……”


    金綿綿完全沒有組織好語言,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她隻想讓這個怪物冷靜下來。


    冷墨夜的確稍稍離開了她,但那臉上的神色逐漸冷厲:“你想做我的妻?妄想!”


    肩頭劇痛襲來,金綿綿大叫出聲,冷墨夜竟拿著顆小甲蓋大小的珠子嵌進她的肩頭!


    “瘋子!”


    金綿綿的眼淚濕了臉頰,她從不會輕易流淚,這次是疼得狠了。


    冷墨夜的拇指狠狠將她臉頰的淚擦幹淨,又在她唇瓣上留下沁涼的吻,隻是唇瓣輕觸,金綿綿頓時覺得自己陷入無邊的黑暗當中。


    “地瞑珠賞你了,你是我的奴婢,此生都是!記住你的身份,離別的男人越遠越好!”冷墨夜的聲音比他的人還冷。


    他走得絕然,周身被濃重的戾氣包裹,令人不寒而栗。


    金綿綿氣得渾身顫抖,冷墨夜根本不講道理!


    紫荊雷護主,肩頭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結痂。


    梁大夫領命趕來之時,金綿綿的傷口隻剩一個甲蓋大小的疤痕。


    聽說地瞑珠在金綿綿肩頭的時候,同來的四喜與一眾護衛嘩啦啦跪了一地。


    “你們這是幹什麽?”


    金綿綿警惕,不知道他們作什麽妖。


    四喜的態度愈發恭敬:“綿綿姑娘,世子將地瞑珠給了你,從此,你便是我們的半個主子。”


    地瞑珠隨冷墨夜出生,世間隻此一顆,可強身健體,可解百毒,當屬異寶。


    “我可做不了你們的主子!”


    金綿綿摸著肩頭小聲嘀咕,她在九重天萬年,從未聽過地冥珠這個東西,怕是什麽陷阱!


    “世子吩咐,自今日起,綿綿姑娘要開始學習王府的規矩!”四喜道。


    她的一口惡氣堵在胸口,惡劣的冷墨夜!


    傍晚的時候張大嬸與上官言來過,見金綿綿無事便也心安了。


    上官言對冷墨夜有很大的敵意,但終歸金家與冷家有婚約,外人插不上手。


    他們前腳剛走,陳宓娥後腳便登門了。


    四喜將陳宓娥攔在門外,將她上下打量,自搬來橋頭村,冷宅的鶯鶯燕燕就沒斷過。


    但眼前的這個姑娘顯得十分沉穩,眼神中透出的清澈堅定倒是令四喜刮目相看。


    “你是誰?”


    他不能輕易放人進去,世子喜靜。


    陳宓娥行了個禮,高聲道:“原華陽府通判陳圳之女陳宓娥,求見世子殿下!”


    “世子不見客!”


    四喜對陳宓娥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金綿綿在窗內看著,陳宓娥的眼睫輕顫,猶豫了一瞬,便盈盈然跪在冷宅的門口。


    “見不到世子,我是不會走的!”


    四喜不會與她說那麽多,徑自關了門。


    從金綿綿身上他看出來了,他們世子對女人就是個紙老虎,經不起撩撥。


    金綿綿去問了四喜這陳宓娥的來曆,華陽府通判,官階不低呢。


    陳圳為官十載,始終小心翼翼,去年遇到冷墨夜之前,他的仕途皆是一帆風順。


    據四喜說,是陳圳應了一個不該去的飯局,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至於什麽不該說的,四喜緘口不言。


    也不知什麽原因,陳宓娥就是認定了冷墨夜能幫她。


    “陳家大概沒人了,讓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來求冷墨夜。”


    金綿綿心裏想。


    夜色似濃稠的墨硯,化不開的深沉。


    “綿綿姑娘,馬上用晚膳了,世子吩咐讓你伺候。”


    墨色衣裳的四喜幾乎和夜色融在一起,金綿綿乍然聽見還嚇了一跳。


    “就說我身子不舒服。”


    金綿綿隔著門板應著,隨手打開上官言送的錦盒,一把木梳靜靜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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