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聽君霓這番話,這妥妥的大女主台詞啊,最佳女主角給你了。


    雖然她剛才懟了自己,但看在是將軍妹妹的份上,也不好計較,誰讓他慫呢。


    畢竟這年頭,沒什麽比保命重要了。


    於是拍馬屁的精神上來了,但畢竟人比妖怪正常,不能拍的太過明顯,便道:“趙姑娘說的是,巾幗英雄古來有之。


    曆朝曆代亦不乏文采卓絕,勇武忠義的女子,隻是有許多被埋沒了姓名,頗為可惜。”


    聽他叫“趙姑娘”,君霓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大概是聽趙子英說自己是她妹妹,就誤以為她也姓趙了。


    張麟這番言論,著實使君霓意外,雖然她不曾接觸過別國的人,但她看過前人留下的書中對外麵的描寫,還有早時還有商人的時候,賣到此處的外來的書籍。


    那裏麵對於女子的事,提到的極少,字裏行間都看得出,外麵的人認為,女子不過是依附於男子過活,繁衍子嗣罷了。


    是以張麟能說出這樣的話,讓她有些刮目相看,對他的敵意也消減了一些。


    “她……”趙子英也聽出來那句“趙姑娘”的意思,剛要解釋,君霓踩了她一腳,看了看她示意不要說。


    她忽然反應過來,關於君霓的身份,還是陰差陽錯的好。


    “公子見識非俗,方才衝撞公子,君霓在此給公子賠罪了。”君霓接過趙子英的話頭,語氣比剛才緩和了許多。


    張麟覺得自己大概是意外找到了正確的馬屁方向,於是道:“姑娘客氣了。”


    說話之間,趙子英瞧見三人都已停了筷,君霓又似乎十分認可張麟的話,便道:“我看都吃飽了,那咱們去街上逛逛吧。


    夜間街市上的燈火甚是好看,公子頭一次到西梁,該去瞧瞧熱鬧。”


    誰吃飽了?!


    他明明沒吃幾筷子?!


    他的菜都基本沒動,米飯也剩了一碗半,哪裏就吃飽了?!


    張麟內心瘋狂咆哮,他因為怕圓不上謊,全程都在緊張,根本就沒心思吃飯。


    但是現在礙於麵子,也隻能順著說吃完了,他肚子明明還餓著,欲哭無淚。


    雖然是萬分不舍得這一桌子菜,但也隻能忍痛告別了,道:“也好。”


    由於過於難過,他甚是忘了拒絕或是道謝,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街上了。


    看著掛著各色燈籠的街道,有好久沒逛過夜市了,張麟沿著街慢慢的走著,瞧見那兩個姑娘走在前麵說著什麽,便有意走的慢一點,和她們拉開距離。


    這要是走著走著走散了,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擺脫她們了。


    縱然美色在前,抵不過小命重要。


    今天一個謊接一個謊圓的太累,他還是打算離女兒國的上層幹部群體遠一些,等到唐僧來的時候,隱身去係紅線就行了。


    想著想著,忽然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使得他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抬頭一瞧,前麵正有一個糯米糖糕的攤子。


    張麟趕緊過去,糖糕分兩種,白糖的和紅糖的,他趕緊買了兩塊,剛拿到手裏,就聽到一個聲音道:“公子買了糯米糖糕呀!


    這家的糯米糖糕極好吃,我每次路過都會買。”


    那你這次為什麽不買?!


    張麟看著趙子英笑著看他手中的糖糕,十分想翻白眼,但是不僅不能,還得出於禮貌假惺惺地問:“在下正買了兩塊,姑娘要不要吃?”


    雖然他這樣說著,手卻放在身前沒遞出去,沒想到,趙子英直接伸手拿走了兩塊糖糕,自己一塊遞給君霓一塊,咬了一口才想起來,笑道:“多謝公子!”


    謝個屁啊!


    他隻是客氣客氣啊!


    這麽明顯的客套話聽不出來嗎??


    他明明都沒遞出去啊!


    張麟看著他們兩個吃的津津有味,那本來是該在自己嘴裏的……


    且現在如果再買一份,就明擺了說你們搶了我的吃的,想想氣氛就過於尷尬,他隻好忍住內心狂奔的一萬匹那什麽馬,艱難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君霓看著他臉上先是露出微微錯愕的表情,在子英道謝之後又變成了一個苦笑,不似方才吃飯時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對他的敵意和戒心又消了些。


    “公子,前麵廣場每晚都會有雜耍表演,咱們去瞧瞧吧。”吃完了糯米糖糕的趙子英,也不管兩人作何反應,一手拉起君霓,一手拽住張麟就往前跑。


    看就看,你跑什麽啊?


    張麟對於這種行為十分不解,想著黑燈瞎火的看雜耍,能看見個啥。


    到了地方卻發現不是這麽迴事。


    雜耍表演已經開始,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許多人,趙子英和君霓都是女子,輕輕鬆鬆便擠進了最裏麵。


    但張麟是個男的,這周圍的又都是姑娘,他也不好跟人家擠,便站在了最外麵。


    不過由於就他一個男的,比姑娘們高出了一頭,裏麵的表演還是看得見的。


    往裏一瞧才發現,雖然是黑燈瞎火,但是這表演就是為晚上準備的。


    每個表演者身上都有一盞油燈,或頭頂或手持,或牙叼或腳托,同時上下翻飛,燈油不撒,油燈不滅。


    君霓和趙子英看了一陣,迴頭卻不見張麟,才發現他站在最外麵,並沒有跟著擠進來。


    趙子英忙跳起來擺了擺手,道:“公子!快過來呀!前麵看得清楚!”


    被她這麽一喊,周圍看雜耍的姑娘都發現了這個俊朗不凡的男子,許多隻聽其人未見其容的姑娘頓時眼放金光,表演也不看了,隻直勾勾的盯著他。


    原本圍著雜耍班子的人群,一下子把他圍在了中間,張麟一看這這陣勢冷汗都要下來了。


    姑娘們人多勢眾,不知道是誰先伸手抓了一下他的手,剩下早已蠢蠢欲動的姑娘們便把白天將軍的訓誡拋到了腦後,紛紛上手又摸又拽。


    雖然是被姑娘們摸,但張麟被摸的一點都不高興,既不開心,也不舒爽,反而十分屈辱。


    再這樣下去,別說他這身看起來很貴的衣服要被扯壞,就連臉上都得被摸掉一層皮。


    君霓看著失控的場麵,手肘懟了一下趙子英,埋怨道:“都是你,瞎喊什麽。”


    “我這不是忘了他這麽受歡迎嘛……”她十分沒底氣地辯解著,衝人群喊道:“讓開!都讓開!”


    然而姑娘們興奮的嘰嘰喳喳,人聲鼎沸根本聽不到她說的,即使聽到了,大概也不會讓開。


    君霓一看裏麵的張麟領口都被扯開,卻又因都是姑娘,不好用手去推,隻能用手臂擋,反而被無數雙手拽住了手臂。


    她心裏著急,便一頭鑽進人群往裏擠,趙子英一看也跟著擠進去,不管平日如何嬉鬧,君霓是女王,出不得半點差池。


    張麟正在考慮用移形脫身,人群中突然擠出個人,似是被人絆了一跤,直撞進他懷裏,頭磕在他胸口差點給他撞吐了血。


    張麟忙伸手扶住她,才發現是君霓。


    君霓被人絆了一跤跌了出去,卻撞進一個寬厚的懷抱,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抬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如朗星一般的眼睛。


    兩條眉微微蹙起,那雙眼睛明亮中帶著些許的無措,漆黑如墨,又像一湖春水蕩開了漣漪。


    她望著這雙俊眸,一時間心裏忽然像是漏跳了一拍,仿佛這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見,隻有這一雙如星如月的黑眸,注視著她。


    扶住了君霓的張麟,早已被無數姑娘的纖纖玉手折磨的七葷八素,所以四目相對時,並沒有生出與君霓相唿應的情愫,而是皺眉在心中吐槽,這姑娘的頭怎麽這麽硬,撞得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所以其實張麟的萬年單身狗,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趙子英擠進來瞧見君霓微微泛紅的臉,不禁偷笑,瞧見這些人還在不管不顧地上手,“唰啦”一聲寶劍出鞘。


    趙子英將閃著寒光的寶劍舉在空中,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她朗聲道:“本將是當朝大將軍趙子英!


    公子為我西梁貴客,爾等當恪守禮節,再有如此欺辱公子著,不論老幼,皆捉拿下獄!”


    姑娘們聞言紛紛收迴手,四散開去,有些一步三迴頭地離開,有些站的遠遠的看著。


    人群一散開,張麟立馬鬆了扶著君霓的手,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仔細地看了看,玉佩、玉扣都在,沒有被扯掉,衣服也是完整的,尊者變出來的衣服料子還真結實。


    那雙有力的手臂驟一鬆開,君霓覺得一陣失落,抬頭瞧見他皺著眉整理衣服,臉上已經被又摸又捏的弄紅了,拿著手絹情不自禁地抬手想給他揉揉。


    手絹剛一碰到他的臉,那雙黑眸抬眼看她,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一時間僵在了當場。


    張麟剛拽平了自己的袖子,就感覺有東西碰上了他的臉,抬眼一看,麵前的小姑娘正拿著手絹往他臉上放。


    這是要幹嘛?


    他臉上難不成有什麽髒東西?


    正在疑惑,一邊的趙子英清了清嗓子,君霓迴過神來忙把手收了迴來,低著頭隻覺得自己的臉燙的快要燒起來,卻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著麵前的人。


    張麟被這倆人弄得莫名其妙,想摸摸自己臉上是不是有東西,一碰之下才發現自己的臉火辣辣的,似乎都有點腫了,便把兩隻手都放在臉上,給自己受苦受難的臉降降溫。


    這些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個下手這麽狠,再過一會,別說皮,怕是肉都能掐一塊下來。


    臉是立身之本,這要是給蹂躪成個腫豬頭,他可怎麽在女兒國立這翩翩公子的帥哥人設。


    雖然被這樣追捧煩歸煩,但想起來還是有些竊喜的,是可以躲在被子裏偷笑的,所以帥哥的人設不能倒。


    看到他一臉鬱悶的捧著自己的臉,君霓覺得甚是可愛,“噗嗤”一聲笑出來。


    張麟眉頭皺的更深了,這姑娘,這樣明目張膽的嘲笑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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