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程成,張麟重新關好門。


    肚子咕嚕響了一聲,張麟摸了摸肚子,這個交易太消耗腦力了,得趕緊補充一下。


    慧源和尚見程成走了,放下笤帚上前擔心道:“道長,是不是有麻煩?”


    張麟擺了擺手:“沒事了,大師不必擔心,咱們先吃飯吧。”


    進了房中,張麟瞧見這白菜宴,頓時沒了食欲。


    這三個妖怪,算是他見過最守規矩的妖怪了,不吃人不說,連肉也不吃,都已經是車遲國的實際掌權人了,也不知道圖個啥。


    麟麟心裏苦,麟麟想哭。


    不如溜出去吃點肉?


    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虎力的老虎鼻子,吃沒吃肉恐怕他一下就能聞出來,還是穩妥些,再忍忍。


    在金角銀角那雖然吃素,但是吃的時間不長,倒也沒什麽。


    這一迴,還不知要吃到什麽時候。


    他歎了口氣,拿起筷子吃飯。


    慧源見狀道:“道長可是有何難處?


    貧僧可否幫得上忙?”


    張麟忙道:“沒有沒有,就是有點累。


    一會吃完飯我得好好歇歇。”


    是得好好歇歇,最近老是上夜班,弄得他黑眼圈不斷加重。


    今天晚上還有事要出門,他下午得好好補一覺。


    吃過飯,張麟往床上一躺,這一覺就睡到了天擦黑。


    醒來時,桌上又擺上了白菜宴。


    他坐在桌前閉著眼吃完,說前些日子太累,今天都補迴來,要早休息,便熄了燈,囑咐慧源不要來打擾。


    凝神隱了身,張麟移形出門,往城外去。


    既然這些和尚不能逃走,他便得想個別的法子,讓他們有所寄托,免得隔三差五的就尋死。


    讓這些和尚在痛苦和黑暗中能尋到點光亮,找到希望,他們才有好好活著的動力。


    來到城外,和尚們一個個蜷縮著躺在地上,因天氣寒冷,他們穿的又單薄,全都聚在一處,一個緊挨著一個,以此取暖。


    張麟來到他們邊上,未免碰到他們被發現。


    看了看值守的道士都聚在火堆邊上取暖,他繞到另一邊,清了清嗓子,沉下聲音道:“爾等僧人聽著。”


    寒夜冷風,和尚們本也未入睡,他話一出口,便一個個四處查看,找尋聲音來源。


    “爾等不必尋找,我乃……”他是誰呢,來之前忘了打個草稿了。


    得找一個身份高又跟他沒什麽關係的人,情急之下腦子裏蹦出四個字,“本仙乃太白金星,爾等肉眼凡胎,看不到本仙的仙身。


    且安靜躺著,莫要出聲,聽本仙道來。”


    和尚們互相看看,都仔細聽著不再出聲。


    張麟接著道:“本仙今日到來,是要告訴爾等,苦難將盡,很快,你們的救星就將到達此處,爾等務必安心等待,切莫尋死。


    爾等的救星,乃是五百年前敢與天相爭的齊天大聖孫行者。


    如今他已皈依佛門,乃是爾等同門中人。


    他護佑自東土去往西天取經的和尚,已行過山川湖海,往這車遲國來了。


    這孫行者,本事滔天,那三個國師不是對手,定能救得你們脫困。”


    和尚中起了些騷動,有的說太好了,有的說終於有救了,張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接著道:“這孫行者,長者一副猴相,圓頭毛臉雷公嘴,頭戴金箍,目似星耀。


    他雖生的不算好看,卻自有一番威儀。


    手中握一根鐵棒,專掃世間不平事。


    爾等記住他的相貌,待他來時,將苦難說與他,他必助你們脫困。


    此事爾等記在心中,勿讓那些欺壓爾等的人知曉。


    切記,切記。”


    張麟說完這一通,瞧著這番演講的效果還不錯,算是成功把大聖安利給這些和尚了。


    便神清氣爽地迴去睡覺。


    第二天上班,他來到三怪房中打卡。


    見鹿力依然臉色不好,便道:“楊道長犯下此等錯事,小道士也替大仙心痛惋惜。


    但盡早看清他的真麵目,大仙也該高興才是,不然豈不是讓這等小人玷汙了大仙的名號?”


    見鹿力若有所思,似乎是同意他的說法,張麟接著道:“大仙,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冥冥中自有定數。


    這樣有損大仙仙名的人離開,大仙才能迎來真正合心的徒弟。


    這些日子以來,小道士瞧觀中各弟子,有一個叫程成的,踏實肯幹,人也機靈,倒是個好苗子,不如,大仙召他一見?


    若合了心意,也正好將心中不快盡忘。”


    張麟雖然語氣誠懇,也句句是為鹿力著想,但是這種做法,難免有點收了賄賂或是想培植自己勢力的嫌疑。


    虎力道:“徒兒來觀中日子尚淺,如何就舉薦他?”


    張麟心神一凜,這可不能說錯,否則虎力對他的信任肯定會打折扣。


    “一來徒兒瞧著鹿力大仙為楊祿的事悶悶不樂,鹿力大仙與師父是共同修煉的兄弟,師父見此也一定不暢快。


    徒兒便想幫師父分分憂。


    二來徒兒雖剛來觀中,所識之人不多,但這個程成,徒兒卻覺得是個聽話機靈的可塑之才才。


    不瞞師父,徒兒剛來那日,找不到飯堂,便是程成好心帶徒兒前往,所以對他印象頗好……”


    他似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適時的蠢萌一下,有助於提高好感度。


    主動說出自己的蠢事,也能表示他對虎力的信任。


    畢竟被一個人信任的時候,也更容易信任這個人。


    虎力果然展顏笑道:“徒兒如此聰慧,也還有如此時候,甚是有趣。


    二弟,你不如就召來一見,若是能合心意,也省的你為此事心煩。”


    鹿力聽了,點點頭,道:“那便讓他過來吧。”


    張麟立馬領命下去。


    在賬房找到程成,張麟帶他去往三怪處,路上道:“鹿力大仙現在還在為楊祿的事耿耿於懷,你一會進去,溜須拍馬之詞切記不要太過,否則讓大仙想起楊祿,便會厭惡你。


    還有,一會進去我不便相幫,否則顯得太過刻意,三位大仙會認為咱們是串通好的。”


    程成點了點頭,笑道:“多謝道長,如此用心指教。”


    張麟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誰願意啊,還不是因為你威脅我。


    臉上還是笑的無比真誠,道:“應該的應該的,畢竟咱們現在,是互幫互助。”


    兩人進到房中,程成撲通跪倒,道:“小道士程成,拜見三位大仙。”


    鹿力點了點頭,問道:“你何時來的觀中?


    如今在何處做活?”


    程成道:“迴大仙,小道士四歲便在觀中,現今在賬房做活。”


    鹿力又問:“你在觀中這麽多年,有何體悟?”


    程成道:“迴大仙,小道士自小在觀中,知修行不易,需懂得吃苦耐勞,一日不可鬆懈。


    就如三位大仙,雖然本事通天,卻沒有一天落下修行。


    小道士雖不是三位大仙的徒弟,卻一直將三位大仙視為師父,時刻謹記向三位大仙學習。”


    我的乖乖,得虧他碰上的是楊祿不是程成,這一番毫無痕跡的拍馬屁以及暗中抬高自己,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


    若不是他還有個瞬移的本事,就目前這三怪頻頻點頭麵帶笑意的趨勢,他這地位岌岌可危啊。


    鹿力對程成這番說辭頗為認可,點頭道:“確是個踏實機靈的孩子。


    既然你說一直將我們三人看做師父,那我今日便收下你這個徒弟。


    你可願意?”


    程成愣了愣,眼含熱淚道:“多謝師父,徒兒願意!”


    鹿力點了點頭,道:“你且起身,待日後尋個日子,為師再與你賜道號。”


    鹿力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看程成再順眼,也不敢直接就賜了道號。


    畢竟楊祿這好幾年的徒弟,一樣翻了車。


    程成擦了擦眼淚,又謝過鹿力,起身站在一旁。


    門外有人敲門,張麟打開門一看,是送果盤的。


    他接過來,在桌上切成小塊,碼好配好竹簽,端給三怪。


    暗自歎息這完全是當時跟楊祿攀比的時候,留下的後遺症,切了一次,就得長長久久地切下去。


    他看著這盤子裏的水果,來來迴迴就那幾樣,三怪也不嫌,一直就這麽吃著。


    虎力見他發愣,便問:“徒兒何事出神?”


    張麟忙答道:“徒兒想起方才程道長所說,覺得甚有道理。


    師父和二位大仙,已是通天本領,卻還能嚴以律己,素食苦修,實為我等楷模。”


    虎力點頭道:“我三人修行不易,更是曾受僧人欺辱。


    自知唯有不斷苦修,習得本領,方才為生存之道。


    我三人所修之術,要想精進,必要以清氣修煉,方能事半功倍。


    若是食葷,氣便濁了,不利修行。


    還有那陰陽交合之事,泄元陽,萬不可碰。


    我徒萬不可被世俗誘惑,否則便是白白浪費了一身本事。


    可記住了?”


    “徒兒謹記。”張麟在一旁恭敬道。


    原來這三怪曾經受過和尚欺負,怪不得現在變本加厲折磨和尚。


    “時候不早,你們二人先去點卯,此事莫要忘了。”虎力道。


    “是。”張麟和程成應下出門。


    點卯點卯!


    這冷風刮得人直哆嗦,大聖你到底什麽時候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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