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勁風襲來,白鴿扇動翅膀。一輛機車,緩緩落地。


    圓鼓鼓的胖墩,打開車門:“終於到了。”


    “坐了好長時間。”紅發男孩,走下車,抱怨一聲:“屁股,酸酸麻麻的。”


    抬頭,環顧四周,他們發現自己站在高樓的中央。赤紅的岩漿,沿著高樓,延伸到街道,流淌著。北海城的燈光,有些特別。還沒到晚上,看上去就如此炫目。


    是炫目,還特別吸引,男孩的注意。


    “好帥氣。”


    噴氣機車,男孩們蹦跳,下車。他們等不及看著奇特的城市。


    “拿好自己的行李,不要落在車上。”門叔叮囑著一群調皮的孩子。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旋即轉過頭,對望著白鴻飛:“南宮的小少爺,還躺在後備箱。”


    白鴻飛,點點頭:“我去招唿他。”


    後備箱,緩緩打開。亮光,照了進來。


    望著一雙雙眼睛,南潯害羞起來:“到了嗎?”


    紮著羊角辮的小蘿莉,欣喜蹦了起來:“南潯哥哥。”


    “西西。”南潯摸著光頭,欣喜的同時,語氣中帶有一點羞澀。


    “你很會選地方。”白鴻飛,淡淡的說道。


    南潯,傻傻的笑了起來。


    “下來吧。”白鴻飛,伸出手,拉他一把。


    南潯雙腳著地時,白鴻飛,問了一句:“你是怎麽藏進後備箱的?我一直都沒發現。”


    一聲響,好像是行李落地聲音。


    “你們還傻愣著。要我一隻手的人,幫你們提行李嗎?”門叔,喊道。


    最後的旅行包,放到地上時,噴氣機車,發出隆隆聲。一股勁風,吹起了地上的灰塵。


    門叔,看著地上大大小小的行李,轉頭詢問白鴻飛:“你聯係到上官婉婉嗎?不對,不對,現在應該叫「十三妹」了。”


    “還沒有。”白鴻飛,搖頭:“可能是有事,手機一直沒接。”


    “人生地不熟的,我們現在去哪?”門叔,無奈的說道。


    白鴻飛,露出淡定的麵情:“先找個餐館,吃飽再說。”


    講到吃的,大家沒有反對。


    “去哪吃?“門叔,問一句。路邊有許多餐館,可是太多,也是難做出選擇。


    白鴻飛,微微抬頭,看著一牌匾:“嶽王閣。“


    “好特別。“貝樂,輕聲道。


    “有什麽特別的?“南潯,隨口問了一句。


    “你不覺得它跟周圍的建築太不協調,有種複古的感覺“貝樂,轉頭說。


    “越是不協調,越能引人注意。我覺得這家店的老板很聰明。“白鴻飛,走進了「嶽王閣」。


    酒樓,坐滿了人,像似沒有位置。


    “幾位?”


    嶽王閣的小女生,熱情的湊了上來。她的胸前,有大大的「火」字。紅黑相間,讓字顯得格外的醒目。


    “十二…”白鴻飛,迴應。還沒等他說完。門叔,拍他肩膀,指了指身後的南潯。


    看了一眼,白鴻飛,馬上改口:“十三位。”


    “好的,跟我來。”小女生,點點頭。


    圓桌,靠窗,窗外的視線開闊。挺舒服的。白鴻飛,娓娓地點起了菜。


    “你聽說了嗎?”旁邊的桌子,有兩個閑聊起來:“天啟武館和道三觀,要打起來了。“


    “什麽?“男子迴應說:”兩個武道館的關係,向來不和,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不會吧。”


    “昨天,我還從電視上看見武道館的館主,陌上行和楊雄,同時出現新聞發布會上。談笑風生,還握手留念。”


    “他們可是公眾人物,麵前維持個人形象,背後鬥得那叫一個兇殘。”


    “你可不知道,為了市中心的一個地,兩家武道館較勁許久。”


    “都出人命了。”


    男子,夾著獅子頭,說:“什麽地方,至於嗎?“


    “洞天崗。”


    “怪不得。“男子,繼續說道:”洞天崗,商業貿易發達。來往的人多。要是誰能拿下,擴充武館的勢力。穩坐北海城,第一的位置。“


    白鴻飛眉頭微皺,聽到這個名字,楊雄,是十三妹的養父。


    門叔,望著鴻飛的表情:“怎麽了?臉色有點難看。”


    “迴想起一些不好的事。”白鴻飛,陰沉一聲。


    “是「楊雄」嗎?”門叔,問了一句:“過去那麽久,他帶給你造成傷害,並沒有抹去。”


    “也沒什麽?都過去了。”白鴻飛的皺眉,舒展開,露出淺淺的笑臉。仿佛是掩蓋他的內心。


    南潯湊近耳旁,輕聲:“楊雄跟白鴻飛,什麽恩怨?“


    貝樂迴應說:“你知道孤兒嗎?我們就是,像我們一樣無親無故的人,最好的歸宿是找到一個家庭。“


    “那跟楊雄,有什麽關係?“南潯,繼續追問。


    “楊雄,來到「天空之翼」。“貝樂,小心的說:”他原本是選擇鴻飛哥的,誰能知道,臨走前,另選他人。“


    “為什麽?白鴻飛,有什麽不好?人又聰明,長相又好。如果讓我領養孩子,我絕對選他。“南潯大膽的迴問了一句。


    “因為頭上的紅印,那是北澤難民的象征,而楊雄非常痛恨北澤這個國家。”貝樂有聲有色的繼續描述道,“最可惡,這個叫楊雄的人,臨走前,口頭上侮辱過鴻飛哥。”


    “原來是這樣。”


    嶽王閣的小姐姐,推上菜品,一盤一盤輕輕地端上桌麵:“你的菜齊了,請慢用。“


    沸騰的火鍋,鮮美的雪花肉,帶著水珠的嫩菜葉…


    忽然,嶽王閣,響起踩著樓梯的腳踏聲,一幫穿著麻衣的人,走了上來。


    對桌的男子,對著同伴說:“誒,是道三觀的人。“


    嶽王閣的小姐姐見此,上前:“先生,不好意思,沒有座位了,需要稍等片刻。”


    男子並不管。筆直走向前去。


    白鴻飛微抬頭。來者,一身的穿著,一看就是練過武的。


    男子冰冷轉過頭,不管嶽王閣的小姐姐,怎麽阻攔:“收拾一下,我們要坐在這裏。”


    “不行,先生。”小姐姐有些為難:“他們是先來的。剛上的火鍋。”


    賠笑一聲...


    “要不你先等等。如果有位置。我們馬上收拾好。”


    男子有些蠻狠:“我剛才說的不清楚嗎?不要等著我發火,這對誰都沒好處?”


    小姐姐臉色一青,來者不善。緩緩的轉過頭,望著坐在位置上的白鴻飛,乞求:“可以嗎?”


    白鴻飛,沉默不語,動起手中筷子。


    桌上的其他人,嚇得不敢說話。南潯,咽下頂到嗓子眼的口水,男子起碼一米九的身高,兇神惡煞。


    氣氛有些凝固,白鴻飛,不慌不忙,夾起一片牛肚,放在滾燙,涮了兩下。吃了起來。


    吃完後,開口說了一句:“想要我讓出位置,可以…不過,得等我吃飽喝足,再看看有沒有那份心情。”


    小姐姐,一臉苦笑,表示很難做人。


    “小子,你還不知道自己跟誰說話吧。”後頭,一個精瘦男子,高冷的說:“我們是道三觀的人。而站在你麵前是我們的老大,道龍天。”


    聽聞,道龍天,三字,周圍響起一陣小騷動。


    對麵的一桌的顧客,談論起來:“右臂上的龍紋。是,道龍天,沒錯。”


    “我聽說他已經十二段煉氣了。”


    精瘦男子,高聲說:“十二段煉氣,那過去的事。我們龍哥,現在實力,已達到了十四段。”


    引起驚唿聲。


    道龍天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副高冷的模樣,看著一桌的人:“我給你們三秒鍾的時間。”


    “一”


    小姐姐,慌了。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二”


    門叔一皺眉,微微站起,卻被白鴻飛,攔了下來。


    “三”道龍天右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眼看,桌子就要被他掀起。滾燙的湯水,澆在人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姐姐立馬閉上眼睛。用餐都是小孩,她仿佛看到,狼狽不堪的情景。過了一小會,卻沒聽到任何聲響。


    怎麽迴事?小姐姐緩緩地睜開眼皮。詭異的事發生了。桌子安穩不動,不管‘道龍天’使了多大的勁。


    “龍哥。”


    道龍天朝後方伸手,示意沒事,不用靠近。隻見他眉頭微皺,朝著白鴻飛的方向看去。混蛋,那小子什麽背景。竟然是武者!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嶽王閣放肆。”


    女子身材火辣,唐紅色的旗袍,一雙木筷,將發髻盤起。


    “老板。”小姐姐害怕極了,拉住女子纖細的玉手。


    “別怕。還有我。”女子摸了小姐姐臉蛋,安撫起來。


    “是,千鶴子。”


    見到來者,道龍天鬆開手:“千老板,你們家的生意不錯。我和弟兄們,都沒位置了。你看我們人多,就和這位小兄弟商量著。看看,能否將位置讓給我們‘道三觀’的弟兄。”


    千鶴子,笑道:“進了嶽王閣的門,都是我的客人。是小店招待不周了。來吃的,當然歡迎。如果是來鬧事的,砸壞桌子椅子什麽的。我怕龍哥是要散些錢財。”


    “我,道龍天,像似沒有錢的人嗎?別說你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信不信,我將你整個嶽王閣,買下來。”


    千鶴子,笑說:“龍哥,當然能將我的店買下。我們嶽王閣,估值低,也就三個億。隻有龍哥瞧得上我們嶽王閣了。”


    “小紅”


    小姐姐,聽聞,望著老板。


    “快去拿轉讓合同,別讓龍哥等急了。”


    小姐姐,點點頭。


    道龍天,轉頭看著精壯的男子:“我們今天是否有什麽事?”


    “師傅,讓我們去梅家莊收租。”


    道龍天,恍然:“看我記性,把那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千老板,對不住。我還有急事要去處理。”道龍天,笑了笑:“改天,改天,我請客。”


    千鶴子笑的點了點頭。


    旋即,道龍天,帶著一幫人,灰溜溜的走掉,差點沒摔下樓梯。


    事情擺平了,千鶴子,轉頭望著,涮火鍋的少年,走了過去。


    “很抱歉,剛才打攪各位用餐了。”千鶴子,笑說:“表示我們嶽王閣的歉意,你們這桌,免單。我們嶽王閣,請客。”


    門叔,誇了一句:“老板娘,不僅人長的漂亮,心思細膩。”


    千鶴子露出清泉般的笑容:“你們慢用,就不打擾各位用餐。”


    還沒等千鶴子離開,少年的聲音響起:“千老板可知曉,道三觀,怎麽走?


    門叔,瞟了一眼,身旁的少年,輕聲說:“不是有手機地圖嗎?我們可以導航一下。”


    千鶴子,笑了笑:“道三觀,大小分部,共有一百零八,不知小兄弟要去哪一個?”


    一百零八!門叔瞪大眼睛。聽著數字,都覺得恐怖。


    “總部。”白鴻飛,淡淡說道。


    千鶴子的粉黛,微微一翹,略有些疑慮:“不知,小兄弟為何要去他們的總部。”


    道三觀分部的武館,是訓練和招收的地方。總部,管理底下的分部。中央處理機構。外人根本進不去。各分部的舵主和精英,才有資格。


    “我找一個人。”白鴻飛,解釋說:“她是我的朋友,但我一直無法聯係到她。”


    道三觀總部的人。應該來頭不小。千鶴子,挺著胸脯:“說來聽聽,有可能我認識。”


    白鴻飛,想了一會兒:“是楊雄的養女,她現在換了名字,人稱十三妹。”


    聽聞,一旁的小姐姐,驚愕:“那個男人婆。”


    千鶴子眼睛一瞪,小姐姐,閉上了嘴,退到一邊。


    千鶴子善意一笑:“十三妹嗎?她經常來嶽王閣,照顧我的生意。”


    話語一轉,略有些猶豫:“她一向做事謹慎小心。深受楊雄的重用。不過,她被軟禁了起來。不知為何,觸怒了楊雄。”


    “什麽時候的事?”白鴻飛急切的問道,語氣中有一抹擔憂之色。


    “應該有小半年了。直到現在都沒有放出來。”千鶴子惋惜:“可憐了這十八歲的小姑娘。早早受盡苦頭,沒穿過一條漂亮的裙子。”


    小半年?白鴻飛一驚。時間推算迴去。那時,他與十三妹,在東野碰過麵。十三妹來東野,不為別的,專為為他的生日而來。


    白鴻飛有些自責,十三妹被關的禁閉,是因為陪他過十六歲的生日。


    我不應該讓她來的。


    千鶴子提醒道:“小兄弟,我還是勸你還是不要去。楊雄的脾氣,一向古怪,他最討厭別人摻和。”


    老板娘的話,白鴻飛好像似聽進去了:“你對楊雄挺了解。我想知道,我該做些什麽?幫到十三妹。”


    “最好什麽事都不要去做。”千鶴子,粉黛微翹:“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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