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和衣躺下,霍如玉一顆心已經快要從口腔裏跳出來了,一麵低聲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唐紀中轉身和她睡到一個枕頭上,才附著她耳邊,把剛才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他當然不會完全照實說出來,隻說自己誤打誤撞,進入管巧巧的房間,管巧巧和她五師妹奉命巡山,返房取劍,自己製住了兩人,改扮成她五師姐,才從石窟中出來。


    霍如玉矍然道:“這消息果然很重要,天亮之後;要趕快通知金鼠才好。”


    唐紀中道:“賢妻說得極是!”


    霍女口玉輕嗔道:“你……”


    “難道你不是我的妻子!”


    唐紀中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一把摟住她嬌軀,嘴唇很快地堵住她櫻唇,一隻手也從她衣衫裏滑了進去。


    霍如玉身子起了一陣羞怯的顫栗,她柔若羔羊,並未峻拒,任由他的手遊移在顫動的雙峰之間。


    唐紀中吻得更緊密了。


    兩人同樣的感到心跳加劇,唿吸急促,本來就兩情相悅,現在已成為幹柴烈火,大有箭在弦上之勢!


    突然房門上響起兩下叩指之聲,一個嬌脆的少女聲音叫道:“唐領隊,老夫人請你去一趟。”


    唐紀中一驚,慌忙鬆開了摟著的她。


    霍如玉飛紅了臉,不勝嬌羞地道:“你快去吧!”


    唐紀中跨下木床,伸手取過長衫披到身上,一手提起長劍,開門走出,隻見一個綠衣小丫環站在門口等著自己。


    這小丫環眉目加畫,還飛紅了雙頰,她正是飛虹。


    唐紀中看著她,含笑道:“飛虹姑娘,勞你久候了。”


    飛虹驀地一怔,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朝唐紀中望來,問道:“唐領隊怎麽會知道小婢的小名呢?”


    唐紀中道:“在下聽他們這樣叫著姑娘,在下才知道的。”


    “不對!”


    飛虹搖著頭道:“小婢的小名是叫飛虹,但副總管因小婢的名字和宓副總管相同,才改叫小婢小紅,沒人會叫我飛虹的。”


    唐紀中尷尬地笑了笑,道:“哦!哦!在下是聽人說過,所以才叫了出來,姑娘不見怪才好。”


    “不會的。”


    飛虹偏過頭來眨眨眼,問道:“唐領隊是聽誰說的呢?”


    唐紀中模模鼻子,思索看道:“在下一時倒想不起是誰來了。”


    飛虹低著頭道:“小婢隻告訴過一個人。”


    唐紀中故意笑道:“那人一定是姑娘的心上人了。”


    飛虹聽得大羞,忙道:“才不是呢!”


    低著頭,急步朝前走去。


    她口中雖在否認,但唐紀中看得出來,她內心正在懷念著這個人,粉臉雖紅,眼神中部流露出少女迷惘的喜悅。


    唐紀中看在眼裏,心中不禁一動,真想過去拉住她的手,輕輕地告訴她:“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來的。


    跨進東首精合的月洞門,走廊上站著四名綠衣使女,這時天色堪堪黎明,小天井中靜悄悄的,隻有鳥雀吱吱喳喳的報曉聲音!


    飛虹走近階前,腳下一停,迴身道:“唐領隊請進。”


    唐紀中舉步跨上石階,就有兩名綠衣使女打起了低垂的湘簾。


    唐紀中說了聲:“多謝!”


    一腳跨入客廳,目光一轉,小客廳中,除了上首坐著麵垂輕紗的“老夫人”——管玲玲。左首一把椅上坐的是麵貌和寧無缺一般無二的花豹端木元。下首椅上坐著的是總管秦皓。


    右邊則是楚琬。一共隻有四個人。


    唐紀中趕忙趨上兩步,,朝上首拱拱手道:“屬下唐紀中,見過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召見,有何指示?”


    老夫人一抬手道:“你且坐下來。”


    唐紀中依言往下首一張椅上坐下。


    隻見楚琬望著自己深深地投以一瞥,這一瞥當中包含了關切和訊問兩層意義,關切的是自己的安危;訊問的則是昨晚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麽差錯?


    老夫人的目光透過麵紗,也朝府紀巾投來,問道:“紀中,你昨晚率同神武隊的人在哪裏巡邏?可曾遇上什麽事沒有?”


    “完了!很可能是兩個灰衣道士被殺的事了。”唐紀中心頭一動,急忙答道:“屬下是以三官廟為中心,把人手分為兩撥,一撥由邢鏗、莫奇齡、霍天柱、萬青峰四人負責東首,北至五虎嶺,南至蘆店,一撥由封居易、陸其昌、何津航、章守勤四人負責西首,至登封為止,另由南宮望負責兩地支援,屬下天亮前剛迴來,並未發現什麽事故。”


    老夫人迴頭朝秦皓道:“秦總管,你告訴他吧!”


    唐紀中吃驚地道:“難……難道發生了什麽事?”


    秦皓微微地攢了一下眉,說道:“事情是這樣,昨晚四更光景,兩個行宮灰衣使者在五虎嶺偏西的鬆林前被殺。”“灰衣使者?”唐紀中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麽人呢?”


    秦皓道:“這裏沒外人,老朽不妨告訴唐老弟,灰衣使者乃是本教行宮中的傳令使者,昨晚三更時分,有一個女子潛入行宮,由兩個灰衣使者一路尾隨到五虎嶺,今晨才發現他們被殺,一個死在無形刀下,一個死在長白神拳之下,所以要向老弟問一問情形。”


    楚琬聽說昨晚潛入行宮的是一名女子,心中大奇,不覺朝唐紀中看來。


    唐紀中為難地道:“秦總管,在下……雖是神武隊的領隊,但這些入神誌被迷,在下怎麽問他們呢?再說,他們負責巡邏的地區,闖進兩個不相識的人來,他們不知道什麽行宮使者,自然要放手一搏,格殺勿論,所以不能怪他們呀!”


    言外之意,是怪行宮事前沒下通知。


    “唐紀中這話也是不錯。”


    老夫人點著頭,說道:“大師兄隻知責人,不知責已,我早已說過,咱們神武隊的人,神誌被迷,不分敵我,隻要進入他們巡邏區,就會不顧一切和你拚命,要他向上麵報告,製發一種可以讓神武隊識別的記號,以免發生誤會,他們一直沒迴覆,現在出事了,倒向咱們來查問了。”


    說到這裏,她憤然道:“他在行宮裏,就自以為高高在上,好像我就是他的屬下了,秦總管,你迴去告訴大師兄,如果覺得神武隊的人殺錯他的手下,就請他來接管神武隊好了。”


    唐紀中心中暗道:“原來那些灰衣道士都歸她大師兄管的,聽她口氣,似乎對大師兄很不滿意!”


    秦皓連忙拱手道:“老夫人歇怒,令主要老朽前來,是為了昨晚行宮逃走的一名女子,咱們這裏有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老夫人哼道:“咱們這裏,外巡由神武隊負責,內巡由楚琬負責,直到現在並沒發現什麽行跡可疑的女子,如果此人往這裏來的,還會不被發現嗎?”


    轉臉朝唐紀中道:“據我看這潛入行宮的女子,除了沈雪姑,不會有第二個人,咱們這裏,可得嚴加戒備,你出去分配一下,白天也要派人巡邏,以防有人潛入。”


    接著又朝楚琬道:“你也要分配人手,不可疏忽了。”


    唐紀中、楚琬兩人各應了一聲“是”。


    老夫人道:“好了!你們先出去吧。”


    唐紀中、楚琬起身告退。


    兩人走出月洞門,楚琬偏過頭來,以“傳音入密”問道:“昨晚闖進行宮去的不是你嗎?我真替你擔心死了。”


    “謝謝你!”


    唐紀中也以“傳音入密”說道:“不瞞你說,那個潛入行宮的女子,就是在下!”


    “是你?”


    楚琬身軀一震,迴頭看了他—眼,問道:“你改扮了女子進去的?”


    “非也!”


    唐紀中道:“是出來的時候才改扮成女子的。”


    唐紀中以“傳音入密”把昨晚的經過,大略地說了一遍。他說的情形和告訴霍如玉,是一樣的。


    楚琬笑道:“虧你想得出來!”


    唐紀中腳下一停,拱拱手道:“在下還要辦事去,要先走一步了。”


    楚琬仍以“傳音入密”說道:“今晚二更,我仍在亭子裏等你。”


    唐紀中迴轉西院,進入房中。


    霍如玉已經盥洗完畢,看他走入,不禁臉上一熱,低聲問:“老夫人召喚,有什麽事嗎?”


    唐紀中道:“我們快出去,在路上我再告訴你。”


    霍如玉道:“這麽要緊嗎?”


    唐紀中道:“現在天色已經大亮,我奉老夫人之命,白天也要派人巡邏,嚴加戒備,我得立時把人派出去才行。”


    霍如玉道:“那就快些走吧!”


    他們來到西首僧寮,昨晚值班的人,果然都已迴來了。


    寧陽老人立以“傳音入密”說道:“解藥隻能給謝霆飛、崔介夫、金讚廷三人,其餘的人,暫時不可給他們。”


    唐紀中就分派談朕、霍五、柴一桂、婁通、敖六等五人,負責巡邏三官廟東首,北至五虎嶺,南至蘆店。


    淩戰(卞藥師改扮)、謝霆飛、崔介夫、金讚廷等人,負責西首一路,至登封止。赤煞西門淵負責兩地支援的事宜。分配完畢,兩撥人就立時出發。


    唐紀中因此刻是大白天,西首一路,直通登封,和少林寺極為接近,較為重要,決定自己親自前去登封這條路上看看,並要赤煞西門淵和自己夫婦同行。


    要赤煞西門淵同行,就是要他擔任這條路上西首的把風,以防白衣聖教賊人暗中跟下來窺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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