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嬤嬤連忙陪笑道:“小姐說的,自然是對的了,老婆子就是因為咱們是主人,所以……呷呷,隻是點到為止。”


    她和秋香、冬香三人,確實隻是點到為止,並未傷人。


    白衣少女朝王老爹嬌柔的問道:“王老爹,你說跟咱們借房子的,是一位鼎鼎有名的人,他是誰呢?”


    王老爹忙道:“迴小姐,他就是神燈教的首席香主鄭玄通鄭大俠,他說:跟咱們商借前廳,是因為他們教主要在這裏宴客。”


    “嗯!”白衣少女輕嗯一聲,問道:“哪位是鄭大俠呢?”


    到了此時,鄭玄通不得不出聲了,舉步走上,抱抱拳道:“在下就是鄭玄通,方才和戚嬤嬤事出誤會,驚動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白衣少女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朝鄭玄通投來,一麵還禮道:“原來是鄭大俠,小女子失敬了,鄭大俠諸位光臨寒舍,這是寒舍的榮幸,隻不知貴教主來了沒有?小女子可以拜識貴教主嗎?”


    她語聲嬌柔,說來婉轉,使人有無法拒絕的力量。


    鄭玄通含笑道:“小姐好說,敝教主正在廳上,容鄭某先容,隻不知姑娘如何稱唿?”


    “我姓楚!”白衣少女點點頭道:“那就有勞鄭大俠了。”


    她隻說姓楚,不肯說出名字來,大家閨秀的閨名,豈是隨便可以告訴人家的!”


    鄭玄通心中暗道:此女看去嬌柔,說話倒是老練得很!一麵拱拱手道:“楚姑娘請稍候。”


    舉步走入大廳,朝談朕拱拱手道:“教主大概都聽見了。這白衣女廣自稱姓楚,要見教主,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談朕微微一笑道:“咱們借用人家的前廳,她是這裏的主人,以禮求見,老夫能不見她嗎?”


    鄭玄通道:“那麽屬下就去把她請來。”


    “唔……哦……”談朕忽然低哦一聲,問道:“鄭香主方才和戚嬤嬤動手,可曾看出她的路數來了?”


    “屬下慚愧。”


    鄭玄通道:“屬下和她放手搶攻了十數招之多,依然沒有看出她的路數來,不過她被屬下逼攻之際,避劍身法,極似‘大挪移身法’,最後屬下闊劍被她雙掌合住,似有一股陰氣循劍滲入屬下雙臂,一時之間,幾乎力道盡失,與傳說中的‘借物傳陰’頗相近似,屬下愚魯,不知這一猜測是與不是,不敢證實。”


    “唔!”談朕聽得心頭暗暗一震,“大挪移身法”和“借物傳陰”,豈不都是沉闃已久,昔年從西域傳人的魔教武叻?鄭玄通這話明明暗示戚嬤嬤是魔教中人了。一麵微微頷首,揮手道:“你去請她進來。”


    鄭玄通答應一聲,躬身退出,走到階前,拱拱手道:“敝教主有請,楚姑娘請進。”


    白衣少女一隻纖纖玉手扶在春香肩上,蓮步細碎,拾級走上石階,她一走,戚嬤嬤立即跟著走上,夏香、秋香、冬香也相隨走上,她們本來是她的侍女,鄭玄通自然不好攔阻。


    老管家王老爹卻頗識大體,獨自在階下留了下來。


    神燈教有二位香主催命符柴一桂、三絕手婁通站在階上,四名武士站在階下。


    黑煞神鄭玄通引著白衣少女走人大廳。


    蒼龍談朕已從主位站了起來,嗬嗬笑道:“今晚老夫奉假貴府,接待幾個朋友,不想驚動了主人,老朽深以為歉,還望楚姑娘多事包涵。”


    白衣少女迴頭朝鄭玄通問道:“鄭大俠,這位就是貴教教主嗎?”


    鄭玄通連忙點頭道:“正是。”


    白衣少女斂衽一禮,說道:“小女子何幸,得能拜識教主。”


    談朕抬手肅客道:“楚姑娘不嫌簡慢,就請上坐。”


    白衣少女一雙盈盈秋水掠過在座眾人,嬌柔的道:“教主這幾位貴友。都是年長前輩,小女子怎敢高踞首席?”


    這個小女子萬萬不敢,再說今晚雖是教主宴客,但小女子總是地主,論年齡,論賓主,小女子都該坐在下首才對。”


    說著迴頭吩咐道:“夏香,你把椅子搬到下首來。”秋香不待吩咐,把一副幹淨的杯筷也搬到了下首。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教主,諸位前輩快請坐下。”


    她自己也在下首的椅上落坐。


    談朕嗬嗬一笑道:“楚姑娘這般客氣,老夫隻好不和你客氣了。”


    一名神燈教武士手執銀壺,正待給白衣少女斟酒。


    白衣少女吩咐道:“還是你來斟酒吧!”


    秋香答應一聲,朝那武士嫣然一笑道:“我家小姐要我斟酒,你把酒壺交給我吧!”


    雙手從那武士手中接過酒壺,給白衣少女麵前斟滿了酒。


    白衣少女盈盈站起,說道:“小女子借花獻佛,對教主聊表敬意。”


    況完舉杯就唇輕輕喝了一口。


    談朕笑道:“這杯應該是老夫謝主人的。”


    一口把酒喝幹了。


    白衣少女清澈的大眼一轉,嬌聲說道:“教主這幾位貴賓,你還沒給小女子引見呢!”


    談朕心中暗道:此女談吐不俗,但絕非官宦人家的閨秀,看來她是有意探聽咱們虛實來的了。聞言嗬嗬一笑道:“不是楚姑娘說,老夫差點忘了,今晚楚姑娘是地主身份,老夫自該給姑娘引見。”


    接著就替八卦門封居易、武功門崔介夫、形意門金廷讚、少林智通大師、黃山萬青峰等人,一一引介了。


    白衣少女驚啊一聲,喜形於色的道:“原來教主今晚宴客,席上都是當代武林名人,小女子也曾聽戚嬤嬤說過黃山世家,原來這位就是黃山萬鬆山莊的萬莊主。”


    戚嬤嬤就站在她身後,呷呷尖笑道:“小姐,老婆子也和你說過皖西三俠,你怎地忘了?”


    白衣少女道:“我記得小時候嬤嬤和我說過皖西三俠的故事,我幾時忘了?”


    戚嬤嬤尖笑道:“那麽小姐就該知道金掌門人、封掌門人、崔掌門人三位,他們就是皖西三俠的師兄。”


    白衣少女雙眉舒展,欣然道:“真的!”


    戚嬤嬤又道:“還有這位老師傅,還是少林寺的高僧。”


    智通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女施主過獎了,老衲怎敢當得高僧二字?”


    白衣少女又站起身,舉杯說道:“諸位前輩大俠,光降寒舍,這是寒舍無上光榮,小女子一向不會喝酒,但為了對諸位前輩的敬意,小女子幹了這一杯。”


    說完,果然舉杯一飲而盡。


    萬青峰、封居易等人,看她幹了,也隻好各自幹了一杯。


    隻有智通大師是出家人,以茶代灑,也把麵前的一杯茶幹了。


    秋香不待吩咐,手捧灑壺,立即給大家麵前斟滿了酒。


    白衣少女站起身,朝眾人襝衽一禮,說道:“小女子今晚得識這許多當代高人,實是畢生之榮,小女子多有打擾,謝謝教主,也謝謝諸位前輩大俠,小女子告退了。”


    談朕含笑道:“楚姑娘怎不多坐一會?”


    白衣少女喝了一小杯酒,已是玉顏泛紅,豔若桃花,嬌柔的道:“這一杯酒,已使小女子不勝酒力了,諸位慢慢用吧,恕小女子失陪了。”


    說完,又是襝衽一禮,一手扶著春香,轉身往外行去。


    秋香聽說小姐要走,趕緊把酒壺還給方才給大家斟酒的那名武士,低聲道:“小姐要走啦,酒壺還給你,謝謝你了。”


    跟著戚嬤嬤身後就走。


    談朕目送白衣少女一行人走出大廳,不覺濃眉微攏,沉哼道:“咱們都是數十年老江湖,今晚卻竟然栽在一個小女孩的手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咱們半點也奈何她不得。”


    萬青峰含笑道:“豈僅半點奈何她不得?連此女究竟是何來曆,都一無所得。”


    談朕一手捋須,微微一笑道:“此女來曆,兄弟雖然不敢確定,但八九不離十,大概也差不多了。”


    崔介夫睜大雙目,奇道:“談老哥看出來了,她是何來曆?”


    談朕道:“崔兄看她穿的衣裙,是什麽顏色?”


    崔介夫道:“白色。”


    談朕笑道:“江湖上有那些人穿白衣的?”


    萬青峰聽得聳然動容道:“談老哥認為此女是……”


    談朕不待他說出口,就攔著笑道:“看來萬大先生也想到了。”


    萬青峰道:“隻是……”


    談朕道:“錯不了,方才鄭香主和戚嬤嬤動手,發現她的避劍身法,極似‘大挪移身法’,後來闊劍被她雙掌合住,就有一股陰氣由劍身傳人掌心,循臂而上……”


    智通大師驀然睜目道:“會是‘借物傳陰!’”


    萬青峰雙目精光陡射,凝重的道:“果然如此,那麽方才就該把她留下,說不定皖西三俠等人的失蹤,也是她們弄的玄虛了。”


    談朕笑了笑道:“方才她口口聲聲以地主自居,以禮求見,敬酒之後告退,咱們抓不到他的證據,又能對她如何?”


    封居易草泥馬道:“如此說來,她們最先出現兩個丫頭,再來一個戚嬤嬤,此女到最後才露臉,這一切,看來極似偶然發生之事,其實很可能是經過一場安排的了。”


    崔介夫道:“封兄推想雖是不錯:但她們如此安排,目的又何在呢?”


    萬青峰道:“諸位道兄快運氣試試,可有什麽不對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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