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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城區那邊現在人散了嗎?”王國嶽見陳震麵色不錯地走入辦公室,放下手中的簽字筆,緩緩道。如果那邊依然還很焦灼,陳震恐怕沒法做到現在這樣坦然。


    陳震卻是搖了搖頭,道:“現場人沒有散去,依然有人源源不斷地到來。”


    王國嶽掌心朝下,拍打桌麵,語氣稍冷地說道:“這個方誌誠,究竟想搞什麽?公安人員沒有撤離嗎?”


    陳震知道王國嶽誤解了,連忙解釋道:“現場正在發放養老金,方誌誠從一個投資商那邊借到了五千萬。”


    “五千萬?”王國嶽微微一怔,暗忖這可不是小數字,若是換作自己的話,在很短的時間內也能調用這麽多錢,但“借”恐怕就難了!他第一反應是,方誌誠恐怕調用了蘇家的資源,以蘇家的經濟實力,調撥五千萬,並非難事。


    不過,方誌誠這就開了一個不好的頭,以後遇到什麽事情,是否都要走蘇家的私有金庫?


    陳震點了點頭,道:“從蔡興培那裏暫時調撥了一筆錢。”


    王國嶽眼中閃過一道金光,道:“他倆怎麽搭上關係的?”


    “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從現場來看,塗道峰將蔡興培帶到現場,隨後蔡興培安排人取了五千萬,現在正在拆遷現場發放養老金,場麵很壯觀,民警沒有撤離,正在穩定秩序。如果今天拿不到錢的人,後期可以到宏達集團那邊領取。”陳震從曹建元那邊得到了事情始末,基本真實地還原了現場的一切。


    王國嶽頓了頓,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滿意地說道:“方誌誠做得不錯,這也是為何我力排眾議,讓他擔任新老城區項目建設總協調的原因,他有能力解決這些問題。你繼續盯著現場,有任何問題,直接來通知我。”


    陳震笑道:“請放心,我已經讓曹建元每十分鍾匯報一次。”


    王國嶽站起身,來到窗前望著滿院蒼綠,淡淡問道:“常夢圓那邊最近動向如何?”


    陳震心中一驚,表麵不動聲色,道:“似乎有意與方誌誠接觸,但方誌誠對常夢圓不太感冒。”


    王國嶽轉身瞄了一眼陳震,道:“常夢圓也是可以爭取的對象,你和他關係如何?”


    陳震感覺背脊直冒汗,連忙苦笑道:“隻是工作上的關係,自從我入常之後,他就對我很冷淡,具體原因,你應當能夠理解。”


    王國嶽道:“現在曹堯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咱們要利用好每個幹部的力量,同心協力才能共創盛舉。”


    陳震點頭道:“我有空,會試著與常夢圓接觸一下。”


    王國嶽背過身,目光再次落在窗外,陳震便往後退了出來。


    陳震臉上帶著複雜之色,有種被看得通透的感覺,王國嶽剛才三言兩句莫非在點醒自己,不要左顧右盼,自己與常夢圓暗中搭線的事情,莫非已經被他知曉,又或者隻是自己疑心?


    王國嶽迴到座位上,給關若飛撥通電話,讓他來自己辦公室一趟,等了半小時之後,關若飛匆匆趕到辦公室。王國嶽見他滿頭大汗,吩咐秘書倒了一杯涼水給他。關若飛喝了一口,道:“嶽少,計劃失敗,沒想到方誌誠魄力十足,後續安排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王國嶽擺了擺手,從容不迫地說道:“方誌誠能順利地解決曹堯重工集團的最大隱患,也是計劃中的一個環節,逼著他這麽做,也算是間接地給政府減輕壓力,算不上失敗。”


    關若飛歎氣道:“原本以為蔡興培與方誌誠的關係會惡化,沒想到他倆竟然搭上線了。”


    王國嶽道:“子涵的那個計劃被識破,讓我感覺意外。沒想到方誌誠這麽警覺,而且方誌誠懂得變通,並非認死理之人。”


    關若飛點頭道:“下一步,是否要關注蔡興培?”


    王國嶽道:“沒錯!蔡興培不出意外會成為老城區項目的主要投資商,要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確保項目能夠順利實施,我對他不太放心。”


    關若飛感慨道:“其實此事完全交給方誌誠負責便好,他是主要責任人!”


    王國嶽異常嚴肅地搖頭道:“我是曹堯市委書記,無論功過是非,都有我的一份,這是永遠不可推卸的。”


    關若飛欽佩地說道:“我剛才的話說得有點太率性了!”


    王國嶽點點頭,繼續道:“韓燕母子的情況,我已經安排人調查過,與方誌誠所說的一樣,她倆已經在瑞士,並且方誌誠安排人給她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所以你暫時不需要擔心她倆的情況。”


    關若飛麵色複雜地說道:“現在擔心也無用了。”


    王國嶽誠懇地說道:“若飛在這件事上,我必須得承認,我做得太過分。主要是因為我沒有看清楚,你與韓燕的感情,如果知道你對她這麽深情,絕對不會棒打鴛鴦。方誌誠那邊,我會與他溝通好,讓他盡快送韓燕迴國,然後曹晶那邊,我出麵與她溝通,讓你倆離婚,對彼此也算是個解脫。”


    關若飛微微一怔,歎氣道:“離婚就不用了,知道他們現在安然無恙,便已經足夠。至於迴國……我擔心他倆反而更加不安全。”


    王國嶽眉頭緊鎖道:“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隻要他倆迴國,我絕對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關若飛笑了笑,道:“那就勞煩嶽少費心了。”


    王國嶽爽朗地笑道:“咱倆之間,無需這麽客氣。”


    雖然兩人之間戳破窗戶紙,但王國嶽能夠感覺到關若飛對自己產生的隔閡。當然,關若飛知道自己是王係陣營的人,已經不可改變,但如果他胸有心結,始終是一個難事。


    關若飛沉默片刻,認真地說道:“嶽少,現在的情況,我很清楚,方誌誠作出那麽多小動作,隻是為了離間咱倆的關係。”


    王國嶽笑道:“我怎麽會看不出這些?方誌誠玩的是雕蟲小技而已。若飛咱倆的交情,是經過生死磨礪,無論未來我走到哪一步,身邊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關若飛眼眶泛紅地說道:“嶽少,謝謝你的理解。誰也動搖不了咱們!”


    王國嶽平靜地將關若飛送到門口,真正的情誼應該是盡在不言中,把話說得太煽情,太明白,反而是一種不好的信號。王國嶽突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因為他重要的位置上失去可靠之人,始作俑者則是方誌誠。


    王國嶽迴到座位上,撥通了一個電話,王係家族的掌舵者,被人稱為玉麵判官的王雲澤,也是王國嶽的堂伯。


    先是由王雲澤的秘書接通電話,見是王國嶽,便將電話轉交給王雲澤,雖然正在參加一個集體活動,但王雲澤還是留步與王國嶽溝通。其他人默契地站遠一點,給首長足夠的私人空間。


    “國嶽,什麽事?”王雲澤語氣寬和的問道,王國嶽是他一手培養的晚輩,比起自己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女付出更多的精力。


    王國嶽道:“遇到了些難題,想與你諮詢諮詢。”


    王雲澤很是意外,王國嶽從來沒有這麽說過,因為在他心中,王國嶽是一個能挑大梁,足夠承擔任何壓力的年輕領袖。北方派係也將之視作接班人選。


    王雲澤語氣凝重地問道:“說吧!”


    王國嶽道:“曹堯現在的情況很特殊,方誌誠的到來,已經開始破壞我的布局,無論是表麵還是內裏,我精心布局的脈絡都在瓦解,所以我有種緊迫感。”


    王雲澤頗有經驗,歎道:“關若飛被離間了?”


    王國嶽點了一下王雲澤,他立馬就猜出了前因後果。


    王國嶽道:“所以我現在突然有種孤獨之感,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之人。”


    王雲澤笑道:“有句話叫做高處不勝寒。你認為像一號首長那樣的人物,他身邊的人,就能獲得他的絕對信任嗎?當你的位置越來越高,身邊的夥伴會越來越少,這是必然的趨勢。事情要換成兩麵看,你現在已經發現關若飛有問題,這其實是好事,若是你被蒙在鼓裏,然後被倒戈相擊,這反而更加不利。”


    王雲澤的提醒其實很簡單,但此刻王國嶽對任何人都不信,也唯有從堂伯這裏找到安慰。


    王雲澤繼續說道:“晚點我會給文景隆打個電話,讓他務必要支持你在曹堯的工作。作為市委書記,有省裏的全力支持,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控製住局麵。蘇家的那個小子,短時間內對你造成不了威脅,你要學會引導與布局,讓他為你所用!”


    王國嶽聽到最後一句話,嘴角泛起了苦笑,如同所有人認為的,按照常理,王國嶽是市委書記,方誌誠不過是常委副市長,級別差了好幾個檔次,理應是王國嶽操控方誌誠,但事實上,方誌誠通過自己違背常理的出牌,已經將自己的計劃弄得毫無頭緒。


    掛斷了王雲澤的電話之後,王國嶽長歎一口氣,開始琢磨,下一步該如何落子,原本的對手是曲康,現在則是方誌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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