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救的方法顯然不是長生不老藥,”吳小北喝口酒自言自語地分析道,“那隻對神話故事裏的神有意義,‘蟠桃盛會’,‘與天地同壽’什麽的。而對真正的神來說呢,時間長短,沒什麽卵意義,”吳小北一揚手裏的酒杯說道,“最不缺什麽,什麽就最沒意義。那什麽能令神族的生命興奮起來呢,必然另有所想,另有所向,那一定匪夷所思,我想我應該洗耳恭聽才對。”


    紅衣使者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搖了一下杯中的紅酒,怪聲道:“你是個聰明人,可說是人中極品呢,我想你已經上道了。”


    此時,帶著“雷朋”眼鏡的吳小北也開始顯得神秘莫測了,受了紅衣使者的誇讚,他的臉上依然無絲毫反應,隻吃了一粒花生米,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的撕殺,那電視裏的撕殺已近尾聲。最先被幹掉的是混身赤紅的巨豹,死在了京劇臉的雙槍轟擊之下。


    “看這裏,奇妙在這裏,”紅衣使者在玻璃罩上彈了兩下,提醒緊盯著電視畫麵的吳小北道。


    吳小北轉頭看時,一頭吃心甲已經倒了下來,化成一股青煙,被旁邊的一頭吃心甲吸進了嘴裏,這頭吃心甲體色瞬間變為紫紅色,樣子也更為兇悍了,頭上的毛都變成了海膽一樣的硬刺。


    “嗯,有意思,又是文鬥,又是武鬥,”吳小北正了一下眼鏡驚歎道,“有意思,果然有趣得緊呢!”


    紅衣使者抿嘴一笑,用纖纖素指一指電視,示意吳小北繼續觀瞧,後邊還有戲。


    吳小北點點頭,轉過頭來時,鬼魅般的黑武士已經用快如閃電的利劍將混身紫色花紋的巨蛛劈成了兩半。


    有了上次的經驗,吳小北立刻轉過頭來看玻璃罩裏的動靜。一頭吃心甲頭一歪倒了下去,化成一股紫煙,被旁邊一頭吃心甲一縷不剩地吞進了肚子。那吃了紫煙的小獸立時起了變化,混身閃著五色彩光,頭上的軟絲變長了不少,看起來比先前更為柔軟、更為纖細,如用過‘飄柔’洗過頭的美女秀發,邪異神秘。


    接下去不用紅衣使者提醒了,吳小北迅速把眼光轉迴電視,生怕露過任何一個細節。


    “接下來是決鬥嗎?”吳小北邊看邊道。


    “不然肉味不夠香,嗬嗬!”紅衣使者盯著目不轉睛的吳小北,用少女的聲音笑起來,手掩住嬌豔欲滴的紅唇,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兇光。


    電視直播中,雙槍京劇花臉與黑武士已經相向而立,開始了他們的對決。


    “你覺得知足,是因為你不知道這世界有有多大。‘心存高遠’,這是你們的智者說的,然後這‘高遠’其實呢也沒多遠。你的眼界有多大,你的世界就有多大,對一個山葵蟲來說,一個山葵就是它整個的世界,”紅衣使者對吳小北繼續前邊的話題道。


    “哇,這話聽著像嘲笑,”盯著電視的吳小北聳聳肩,撇嘴道。


    “不是嘲笑,是實話實說。”紅衣使者糾正道。


    “對我來說,‘實話實說’這個詞,分明是無禮,不把人當迴事嗎。不過算了,誰讓你是神仙,還請我吃飯看戲呢,”吳小北搓著雙手,很為電視裏的兩個大咖擔心。


    “怎麽說能更簡單一點呢,”紅衣使者秀眉一皺,似乎在措詞上犯了難,停頓了一下,續道,“簡而言之吧,人有人的理想,神有神的理想。神理解人的,而人呢,不理解神的。不過這也沒什麽,如同你俯身就能觸地,而地卻觸不到你。”


    “嗯,隔著鞋底呢!關於神是否應該有理想,以及要有怎樣的理想才合理的討論,我想可以就此打住了,”吳小北盯著電視裏兩個相對而立,卻一動不動的怪咖,道,“我現在明白了,神怕空虛寂寞(假設?),所以應該有理想。我們談下一個話題吧,神有理想沒問題,但幹嗎要來找我?”


    隻是不到一秒的時間,數番喜怒陰晴閃過紅衣使者俏麗的臉,若是吳小北迴頭看,一定會為之動容,可惜他隻顧盯著電視上最後一場決鬥。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紅衣粲然一笑,柔聲道,“你們可以把神的理想看成是要做事,而做事呢就要找人。”


    “不隻是事,而且還是大事,”吳小北盯著電視裏的兩個武士說道,“所以要找很多人,很多能人。為什麽他們不開打,而隻是站著?”


    “他們在鬥氣,在另一個時空泡裏,”紅衣使者見吳小北談話上道了,臉上的笑容又變得燦爛起來。


    “那一定非常精彩,”吳小北在空氣裏比劃了兩下,道,“那快在那個時空泡裏來個時空直播啊,趕緊加個視點或攝像機什麽的,這太調人胃口了。”


    “做事找人幫忙呢,是因為很多事,神也不能做,”紅衣使者喝口酒道,“比如在這個時空泡中的時空泡裏加一個新視點。”


    “太可惜了,一點辦法也沒有吧?”吳小北失望地向後一倒,說道。


    “他們不過是道菜,嗬嗬,沒想到吳少爺這麽感興趣,”紅衣使者輕輕地向後甩了一下秀發,極有魅力地瞄了吳小北一眼,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原神出殼。我的原神帶著你的原神,”紅衣使者輕輕一點吳小北,嫵媚道,“穿越數層時空壁壘,進入倆個的鬥氣時空,就能看見他倆鬥了,就在我們的眼前,真正的現場表演,刺激非常……”


    吳小北聞聽此言,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好像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但隨後又把頭搖得跟波浪鼓兒似的,堅拒道:“還是算了吧,我的原神沒什麽出殼經驗,這相當於光著身子去看戲吧,窮歡樂,我不喜歡。很怕光著屁股的元神著了冷,我先迴去練練再說吧!”


    紅衣使者見吳小北的態度堅決,莞爾一笑,也不勸他,道:“你不會分神,倒確實有點風險。我的分神剛才已經到決鬥現場去了一迴了,那裏的表演確實精彩,不看真是遺憾。”


    “那不如你分神去看,”吳小北比劃著,道,“那邊的你,告訴這邊的你,現場播報,也是很好的。”


    紅衣使者非常優雅地一笑,說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有些事兒你做不到,有些事兒,神做不到。比如你說的分神播報。所以有些事兒,非找你辦不可。”


    吳小北剛要反駁,紅衣使者卻如同變戲法一般,手中出現了一樣東西。


    “這東西怎麽會在你這兒?”吳小北不禁驚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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