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泰德走進了樓門,馬文輕手輕腳地跟在他身後,也進了樓門。


    泰德沒注意有人跟在他的身後,背包上樓,很快來到自家門口,開門進了房間,看到自己的太太正在打電話。


    他的太太見泰德迴來了,於是把電話遞給他,說道:“新愛的,剛好,警局有個叫雷炎的專員正要找你?”


    “警察?”泰德一聽有警察找他,立刻皺起了眉頭,門都忘了關,忙伸出去接他太太遞過來的電話。


    就在泰德去接電話,門正在關上的當兒,身穿黑衣的馬文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把泰德和他太太嚇了一跳,馬文根本不管他們的情緒反應,抬走對著泰德就開了一槍,“嘭!”……


    “喂,泰德太太?泰德太太?你那邊怎麽了?”雷炎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大的槍響,心頭一驚,忙追問道,但是已經沒有迴答了,眾人都聽到那頭傳來的槍響,心都提到嗓子眼,也想知道電話那頭到底出了什麽事。


    “快走,我們現在去泰德家,”雷炎放下電話,對露西說道,露西馬上跟手下做了兩個手勢,她的手下立刻向樓下跑去……


    十五分鍾之後,雷炎和露西等人,還有大批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特警出現在布安大街,警車將大街封鎖,進出的全是警車和救護車。


    雷炎和露西等下車後,先到現場的警長跟二人指了指三樓的一扇窗子,說道:“他們就在那裏。”


    “狙擊手安排好了嗎?”露西穿好防彈衣,看了看都穿了防彈衣的雷炎等人,問現場警長道。


    “是的,在對麵樓上,已經準備了,”警長看了看身邊的特警隊,迴答道。


    “我要跟馬文談判,”雷炎看了看泰德家的窗子,對露西說道。


    “好的,最好是活的,我們能問問清楚,”露西甩了一下頭發,笑著在雷炎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但是也別太勉強,不行就來了信號,隻要確實是他,無論他是死是活,我們都贏了。”


    “你們還是等我信號吧,”雷炎看了看警長,對露西說道,他的心裏複雜,從他個人來說,他並不想讓這個犯人死,“我們應該跟他講道理,我們應該能說服他,他不想傷及無辜,他有極強的是非意識。”


    “哼,我也有,”露西不覺得這是什麽優點,對雷炎說道。


    “談判比射殺好,”雷炎對露西點點頭,然後帶著“骷髏”黑爾等人進了居民樓的樓門。


    “閉嘴,”馬文背靠著坐在地上,一手抓著已經因失血過多而處於半暈迷狀態的泰德,一手用槍頂著泰德的心髒,剛才那一槍並沒有要了泰德的命,馬文對泰德的女人大聲喊道,這個女人的哀求讓他心煩不已,讓他有點下不了手。


    “他沒做錯任何事,”泰德太太跟馬文哭訴道,馬文聽到這裏拉下自己的風帽,露了自己的腦袋,他是個戴眼鏡的中年大叔,紅鼻子,已經謝頂了,怎麽看都不像是個英雄人物。


    “你,快告訴她你說的謊,”馬文不想再跟這個女人多廢話,用手槍頂了兩下受傷的泰德,讓他迴答他自己太太的問題,從聲音裏聽得出來,馬文情緒非常激動,“告訴他你殺了雙親,並且假裝受到了他們的虐待!”


    “他們真的虐待我,”奄奄一息的泰德掙紮著說道。


    門外,雷炎跟黑爾和伊麗莎白點了一下頭,自己率先衝了進去,用槍指著持人質的馬文,二人緊隨其後也進了屋,指著馬文的腦袋。


    “我會殺了他,”馬文被嚇了一跳,立刻用槍指著泰德的腦袋,警告雷炎等三人道。


    “是嗎,那就聽不到真相了,”雷炎看泰德雖然傷得不輕,但還活著,於是跟馬文玩心理戰術道,“真相”二字顯然刺激到了馬文,馬文眼中顯示出顯而易見的猶豫和困惑。“讓他告訴你真相,你耳朵裏的噪音就會停止,對嗎?”


    “他們都在說謊,”馬文看了一眼自己槍口下的泰德,搖了一下頭,對雷炎說道。


    “可以射擊了嗎?”對講機裏,露西問雷炎道,顯然樓對麵的狙擊手已經準備好了,正瞄著馬文的腦袋,隻等上級一聲令下,便在瞬間要了馬文的小命兒。


    “不行,”雷炎對馬文搖了一下頭,迴答對講裏的露西道。


    “讓我們來審問他!我們是警察,是專家,”雷炎對馬文展開心理攻勢,勸道,“我們會得到真相的。”


    泰德的太太緊張地一會看看雷炎等,一會兒看看馬文和他丈夫,真不知該把眼睛放在哪裏好了。


    “馬文,我要把我的槍放下,”雷炎知道這種對峙狀態是無法勸服馬文的,於是跟馬文商量,雙方先從解除雙方的武裝開始,他對馬文說道,“你也把你的槍放下好嗎?”說完便把自己的手槍插入了槍套。


    馬文看著雷炎的一串動作,表情很痛苦,他用槍指著泰德的胸口,並沒有把槍放下。


    雷炎也沒有就槍的問題與馬文糾纏,隻是舉著雙手蹲了下來,這樣他可以與馬文在一個高度交談,不會讓馬文有一種被高高在上者審視或俯視的心理壓力。


    “告訴他真相,”雷炎放下雙手,見泰德精神和氣力平緩了一些,便對泰德說道。


    “告訴他,你在法庭上說謊,”馬文用槍頂著泰德,也讓泰德對雷炎說出他認為的真相。


    “他們真的虐待過我,”泰德費力地迴答二人道。


    “啊,不不,”聽了泰德的迴答,馬文異常異動,滿臉通紅地對雷炎說道,“如果他死了,就不會再有聲音了。”


    “你怎麽知道他死了聲音就不會再出現?”伊麗莎白用槍指著馬文的腦袋問道。


    “是的,”黑爾最近跟著雷炎他們學東西,也知道不少案件,此刻想起一個類似的,便用槍指著馬文說道,“哪個,九九年有一個案子,一個白人殺了一個小男孩之後,被判無罪,被放出去沒多久就又殺了一個小男孩。”


    “也是西鴨的塗案子,零七年的,”特麗莎指著馬文對他說道,“三個白人殺了一個黑人男孩,他們也被判無罪,就因為這三個白人是孩子,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三歲,一個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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