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22口徑?哇,你沒搞錯吧,”雷炎一聽也來精神了,他自學過彈道學,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幾下把膠皮手套戴好,從特麗莎手裏接過黏糊糊的子彈頭,高舉在燈光下細看,一邊說道,“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聞到一股黑道的味道?”雷炎經過一番仔細觀察後,對特麗莎點點頭,把彈頭交還給她,說道,“對,是點22!點22個頭不大,但是很有效率,會在人體內彈跳撞擊,殺傷力極強。”


    “嗯,好了!總算是有收獲,”特麗莎心滿意足地把彈頭放在托盤裏,在兩半腦子上輕點了一下,對雷炎說道,“大腦要做切片,迴頭要拍照,就留下了,至於其他嗎,”特麗莎看了看屍體對雷炎說道,“我們得整理一下。”


    “這,彈頭都找到了,還用整理嗎?”雷炎一臉的不高興,從地上撿起口罩戴上,心裏一百個厭惡地給特麗莎出主意道,“不如蓋上白布,把a的臉一蒙,往冰箱裏一推得了,反正他也不用審查任何女演員了,還整理個什麽勁啊,真是!”


    “話不能這麽講嗎,這裏不比別處,是‘和你活’,另外一切都比較正常,”特麗莎把a頭皮翻過來,露出麵部,然後指揮雷炎把屍體整個麵朝下翻轉過去,一邊拿放在一邊的頭蓋骨,一邊對雷炎說道,“就像正常世界一樣,他在這裏肯定是個大人物,葬禮肯定要舉行,儀式嘛,”特麗莎說著把頭蓋骨放在原來的位置對了對,然後從工具箱裏拿出一管水膠在頭蓋骨的邊沿擠了一圈兒,最後把空無一物的頭蓋骨原縫對好按住,抬眼對雷炎說道,“也是對死者的尊重,葬禮死者怎麽能沒有頭沒有臉呢,對不對?”


    “啊,有頭有麵兒就是從裏來的吧?”雷炎站在一邊,看著按著頭蓋骨的特麗莎,黑色幽默道,“你那水膠是速幹的吧?腦子都不放迴去,這算尊重?嗬嗬!”


    “沒人會看得那麽深,嗬嗬,”特麗莎散開手,看著屍體笑道,“另外他也不需要了。膠不是速幹的,不過這樣可以了,反正也沒人動,”特麗莎轉身把黑色牛筋線穿在縫合用的大號鋼針上,一邊對雷炎說道,“水膠會在二十四小時後變硬,葬禮上是不會出亂子的。”


    “謝謝,我替製片a給你和他自己鼓掌,”雷炎看著臉朝下躺著的a,搖頭笑著鼓了兩下掌,對特麗莎說道,“保留一代風流人物最後的體麵。”


    “完成最後一步才是體麵,”特麗莎穿好線,雙手將製片a堆在前額處的頭皮翻扣在a剛被水膠沾好的頭蓋骨上,拉拉好,這才開始用牛筋線縫合a的頭皮,她一邊縫一邊對雷炎說道,“這一程序對我們法醫來說可是手藝活兒。”


    “嗬嗬,你開膛破肚,斷骨取仁兒可能是個行家裏手,但是這縫合手術嘛,”雷炎抱著雙臂站在一旁觀瞧,感覺特麗莎縫頭皮的手法很有點像男人納鞋底子,手法潦草敷衍,技法拙劣,a就這麽任由外行拿他練手兒,一聲不吭的,感覺特別詭異滑稽,雷炎不禁跟特麗莎黑色幽默道,“看來人一死,連頭皮都善呢!你這手法,我要是a,我現在就哭,絕對不猶豫。”


    “這跟整容和給正常活人做手術不同,”特麗莎快縫完了,抬頭看了一眼雷炎笑道,“不用那麽仔細,屍體不會愈合,所以也就不用考慮疤痕的問題。”特麗莎幾下縫完最後幾針,在a的頭皮上打了個結,然後用剪刀剪斷牛筋線,整理了一下a的頭發,便基本把切口蓋住了,她一叉腰對雷炎說道,“瞧,這不就好了。不仔細瞅,真看不出來。”


    “哼哼,這個你真可以放心,真沒人仔細瞅,就連他老婆也不會,”雷炎幫助特麗莎把屍體翻過來,一看a的臉,不由得吃了一驚,然後失聲笑了起來,原來a的鼻子不知怎麽的就歪在了一邊,跟a嚴肅的臉像反差極大,惡搞效果強烈。


    “這是怎麽搞的,”特麗莎走上前去,把a的鼻子扶正,一邊將兩根棉簽塞入a的兩個鼻孔,一邊跟雷炎分析道,“西方人的大鼻子可真要命,還是你們東方人的小鼻子好。”


    “好就好在被解剖的時候不會被弄斷?”雷炎歎了一口,苦笑道,“那這好處不要也罷。”


    “弄好了,”特麗莎看著a正直的鼻子,鬆了一口氣,然後將a的眼睛合上,對雷炎說道,“讓他迴去吹冷氣吧,我們來解剖下一具屍體。”


    “還要解剖?”雷炎心裏一聽格登一下,明知故問道。


    “當然,難道還要一天解剖一具?”特麗莎跟雷炎一擺手,示意他把屍體抬到旁邊的推車上,兩一起合作,把屍體往推車上抬,特麗莎有點吃力地說道,“死沉死沉的,我現在覺得一天解剖一具還是很有點道理的,”特麗莎把屍體放下後,鬆了一口氣道,“無去,累!”接著拿起白布給屍體蓋上。


    “要不我們就解剖這一具得了,明天找兩幫手再說?”雷炎見杆就往上爬,對特麗莎笑道,“辛苦應該大家一起吃,對不對?”


    “算了,我現在隻想知道另兩具屍體的腦袋裏是不是點22,”特麗莎一邊往分格冰箱推a的屍體,一邊對雷炎說道,“弄不完心裏老掛著個事兒,吃飯睡覺都不香,你說呢?”特麗莎打開a原來的位置,在雷炎的配合下,將a的屍體送入了冰箱之中。


    “唉,按你的意思來了,”雷炎現在算認命了,知道逃避不,隻好把心一橫,接著配合下去,哭喪著臉說話像安慰自己一樣,道,“反正就算現在停下來,迴頭睡覺吃飯也不會香了。”


    “你不要叫苦叫累好吧,”特麗莎打開存放另一具屍體的拉門,一股白色的涼氣撲在她臉上,她不為所動,笑著安慰雷炎並給雷炎提精神道,“剛才那個實在不怎麽樣,一身毛的大肚男。這迴不一樣,這迴可是,按你們瓷器國的話怎麽說來著,‘膚若凝脂’的冷豔美女哦,美女死了還是美女,嗬嗬,打起精神來!”


    “哼哼,你可真會說笑,美女死了就是一條凍魚,”雷炎將屍體拉出來,在特麗莎的幫助下,把屍體搬到推車上,一邊對特麗莎苦笑道,“我現在算知道你的過程和手法了,一會你翻頭皮和取腦子的時候,我肯定是不會看的,我怕我會心理變太,以後見到活人也會有異樣的感覺。”


    “嗬嗬,可以,”特麗莎幫著雷炎向鋼床推演員b的屍體,一邊跟雷炎開玩笑道,“我想的卻是烤豬腦花,你要是變太之後不再烤腦花了,那我可不同意。”


    “這些個王八蛋!”雷炎在特麗莎的幫助下把屍體弄到鋼床上,猛然想到那些事先逃走的家夥,氣就不打一處來,低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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