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媚心如死灰,但她唯一在意的女兒,她不能不管。


    就在她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裏飛過來一支箭,射中於媚心髒。


    那支箭猶如閃電一般,迅速而致命,仿佛是命運的無情之手,將她的生命瞬間剝奪。


    於媚不甘心地死去了,她的雙眼圓睜,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驚愕和疑惑。


    到死還睜著眼睛,隻是她的眼睛沒有看向揚玉尹,而是看向大皇子方向。


    洛夕染發現,大皇子身邊的青衣此時竟然不在,難道是他幹的?


    揚玉尹抱著於媚,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娘……娘……娘……”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聲音如同泣血的杜鵑,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幾乎所有人都警惕起來,景雪衣更是護在洛夕染麵前,生怕被人射暗箭。


    “小心點。”景雪衣提醒道。


    洛夕染迅速環視四周,發現早已沒有任何可疑情況,看來此人還真是跑得快。


    揚玉尹的哭喊聲在空曠的荒野中迴蕩,仿佛整個世界都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洛夕染,景雪衣,是你們害死了我娘親,你們等著,有一日我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揚玉尹就像是一條發了瘋的狗似的,死死盯著洛夕染和景雪衣。


    她知道,若不是洛夕染,她的娘親也不會死。


    洛夕染冷冷道:“好啊,我等著!”


    素心臉色極其難看,她對著揚玉尹嗬斥道:“你和你娘簡直一模一樣,心思歹毒得很。”


    “老爺,我們揚家斷斷容不得這樣的人在身邊,不然可能會禍及整個揚家......”


    “哦,對了,以前就是於媚和揚玉尹,總是在老爺麵前說景家的壞話。”


    “他們更是一直提醒,就是景家害揚家流放......”


    “而事實上,這一切到底如何,我們現在比誰都清楚!”


    素心算是活明白了,他們真正的仇人並不是景家,而是......


    揚玉尹齜牙咧嘴,怒目圓睜,嘲笑道:


    “你這個醜八怪,你真是可憐啊,大半輩子都被我娘壓著。”


    “哈哈,你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揚玉尹早已失去了理智,瘋狂地辱罵素心。


    揚玦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狠狠扇了一巴掌發瘋的揚玉尹,怒喝道:


    “到如今,你還不知錯,真是白疼你一場。”


    ”從今往後,你揚玉尹再也不是揚家人!“


    “從今往後,你的生死和揚家無關!你做了什麽,也與揚家無關!”


    揚玉尹做夢也沒想到,那個自小將她捧在手心裏,視她如掌上明珠的父親,竟然會如此狠心地對她說出這番話。


    她隻是難過了片刻,然後便變得冷漠刻薄。


    “哈哈哈哈哈......”


    她發出自嘲的笑聲,笑到身體扭曲,笑到眼淚橫流。


    “看來,你以前對我們母女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揚玉尹的母親痛哭流涕,她指著揚玦,口中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也罷,這樣的揚家,我還不稀罕呢!”


    揚玉尹擦幹眼角的淚水,她兇神惡煞地看了一眼洛夕染和景雪衣,那眼神似乎要吃了兩人。


    “你們等著!”


    揚玉尹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揚家,獨自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休息。


    揚家風波過後,揚玦才想起要感謝救命恩人。


    他氣虛地走到洛夕染和景雪衣麵前,想要開口道謝,卻被洛夕染搶先一步。


    “不必感謝,我也隻是看在典哥兒......和揚玉瑩的麵子上,才救你的!”


    洛夕染本不想提及揚玉瑩,可是之前揚玉瑩和揚玦關係因為景家變得不好,她想著就做個順水推舟。


    “典哥兒和玉瑩?”揚玦此時才想起自己的嫡親女兒和外孫。


    典哥兒此時也很識趣地跑過去,抱著揚玦,道:“外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揚玉瑩滿懷感激道:“七弟妹,謝謝你!以後做牛做馬,我都要報答你!”


    洛夕染趕緊擺了擺手,無奈道:“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


    洛夕染受到景雪衣影響,自己似乎也開始注重家族團結了。


    景雪衣看了看揚玦,說道:“以前,我們之間有誤會,等您恢複好了,我們聊一聊,可好?”


    揚玦一聽,哽咽道:“好好好,王爺,我知道,都是我被蒙蔽了心。”


    “我揚玦任憑王爺處置!我都毫無怨言!”


    揚玦自知理虧,他前幾日對景家,對景雪衣惡言相向。


    沒想到,景家不但不計較,還救了自己性命,他再怎麽鐵石心腸,此時也懂得感恩。


    景雪衣微笑道:“隻要兩家誤會解除,心結解開,就好。”


    這裏,最開心的莫過於揚玉瑩和典哥兒了。


    之前,揚玉瑩夾在景家和揚家之間,左右為難。


    若兩家心結解開,那真是最開心的事情了。


    素心拿出所有的銀錢首飾,遞給洛夕染,道:“王妃,這些首飾請您務必收下!”


    “您救了老爺的命,就是我們揚家的恩人,這點東西,必須收下。”


    洛夕染並未接,她一如既往的冷淡道:“我說了,不必謝我!”


    素心又將銀錢首飾遞給夕顏月,道:“夕夫人,這錢您務必收下!”


    素心卻不管,她死活要將銀錢首飾都塞給夕顏月。


    夕顏月看了一眼景雪衣和洛夕染,推脫道:“素夫人,這些東西你們留下吧,流放路途遙遠,你們用得上!”


    素心思忖一片,猶豫道:“可是......”


    大皇子見好戲已過,便想著離開了。


    沒想到,洛夕染突然問道:“沒想到,堂堂大皇子也這麽愛湊熱鬧?”


    大皇子嘴角微微上揚,迴應道:“有誰不愛看熱鬧呢?”


    洛夕染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她冷冷道:“最好別看戲太投入,若是最後看的是自己的戲,那就不好了......”


    大皇子心知肚明洛夕染何意,他卻隻是淡淡道:“本皇子當然不會這麽傻!”


    洛夕染哼哧一聲,冷冷道:“希望如此!”


    安祿和安為在一旁,為洛夕染捏了一把汗,她怎麽誰都敢得罪啊!


    “好了,好了,都趕緊去睡覺去!”


    “明日還要趕路,別在這裏聚眾,又想出幺蛾子!”


    安祿真是頭大,帶個流放犯人隊伍真難帶,天天矛盾一堆。


    不是中毒,就是瘋癲。


    不是瘋癲,就是突然暴斃。


    安祿感覺,總有一日,他會受到牽連,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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