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南燕見景行燁不言語,怕是有問題,趕緊問道:“老爺,怎樣了?”


    景行燁有些驚訝地看了看遠處的洛夕染,輕聲說道:“我感覺傷口竟然沒那麽疼了。”


    “雪文呢?”宮南燕關心道。


    景雪文同樣感覺後身舒緩了很多,他微笑道:“母親,我也好多了。”


    “看來,洛夕染她沒有騙我們!”


    宮南燕立馬淚崩,抽泣道:“希望她沒有騙我們!”


    兩人一同看向洛夕染,眼神複雜,一半信任,一半疑惑審視。


    洛夕染自然也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她隻是無所謂地看向遠方。


    此時的大堂哥景雪峰,有些後悔剛才自己對洛夕染的態度。


    若是這個藥真有效,他怎麽好意思讓洛夕染給他藥治療呢?


    或者,洛夕染會不會非常生氣,不願意給他藥呢?


    景雪衣靜靜地站在不遠處,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知道洛夕染給了他們療傷藥。


    隻是,這一路景雪衣都陪在洛夕染身邊,她怎麽會有空製藥?


    想必,這些藥物便是從她那個神奇的空間中取出來的吧。


    景雪衣不禁有些擔憂,若是有一日她的秘密被人發現,她會不會因此陷入困境?


    一想到這裏,景雪衣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意。


    他知道,洛夕染之所以會冒這麽大的風險,全都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她才嫁入景家幾日,便遭遇了流放之苦。


    甚至,多次出手相救,處處維護景家。


    今生何其有幸,能娶她為妻!


    而自己呢?自己又能為她做些什麽呢?


    景雪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短短幾日,景雪衣便完全接受了她,甚至已經移不開眼。


    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啊!


    如春風吹拂花海,如暖陽照耀大地,如秋雨滋潤心田。


    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為她跳動,為她沉醉,為她癡迷。


    洛夕染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景雪衣的情緒,她的一言一行,都影響著他的思緒。


    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隻要她需要,隻要他能做到。


    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


    “看什麽呢?”洛夕染銀鈴般的聲音傳入景雪衣心裏。


    景雪衣這才迴過神,定定地望著眼前人,眸中含淚,哽咽道:“夕染,謝謝你!”


    “應該我謝謝你!”洛夕染微微笑道。


    她想起了在現代那些黑暗不見天日的日子,便是景雪衣的精神,一直伴隨著她,引領著她。


    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在她心裏縈繞。


    “加油,你一定能挺過去!”


    若不是他,她恐怕也堅持不了那麽久。


    “啊?”景雪衣不明所以。


    她為何要謝謝他?


    他似乎並沒有做任何對她好的事情,他甚至有些羞愧。


    洛夕染也不再迴複,隻是微微一笑。


    兩人一同欣賞這雪天的天空,即便沒有滿天繁星和月亮,似乎也格外美。


    她那雙亮閃閃的眸子,明淨清澈,讓他有一種在黑暗中看到漫天繁星的感覺。


    景雪衣看著這樣的洛夕染,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此時,安為拿著費盡艱辛,好不容易找來的藥草,氣鼓鼓來到洛夕染跟前。


    安為的臉上滿是疲憊和憤怒。


    他的眼睛瞪大,死死地盯著洛夕染,仿佛要把她吃掉一般。


    他嘴唇緊閉,牙齒咬得咯咯響,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他的拳頭緊握,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仿佛隨時準備爆發。


    洛夕染則是一臉的淡然。


    她靜靜地坐在景雪衣身邊,看著安為,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嘲笑安為的憤怒。


    她的身體放鬆,沒有任何緊張的跡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安為向前走了一步,指著洛夕染的鼻子罵道:“凍死老子了!你竟然好意思在這裏烤火!”


    “你知道這些藥草有多難找嗎?”


    “老子差點在深山雪嶺中迷路走不出來!”


    洛夕染依然保持著冷靜,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安為,你不要激動。你要知道,這些藥草並不是為了我而找的,它們是為了救你哥的性命。”


    “難道,你並不想救?”


    安為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


    “你放狗屁!”


    “你若是救不了我哥的命,老子定要取你狗命!”


    “你嘴巴放幹淨點!”


    “你敢動她試試!”


    景雪衣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


    他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殺氣,仿佛在告訴眼前的人,他不好惹。


    安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他感受到了景雪衣的殺氣騰騰。


    他知道,自己若是敢輕舉妄動,恐怕真的會丟掉性命。


    畢竟,他可曾是天乾國赫赫有名的戰神王爺。


    安為看了一眼遠處的安祿,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擔憂。


    他知道,此時隻能試一試了,別無他法。


    遠處的景雪文,此時心裏極其擔心洛夕染,生怕安為和洛夕染起衝突。


    但,他又開始惱恨自己,竟然什麽都不能為她做!


    同時,又對景雪衣非常生氣,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還要女人為了他拋頭露麵!


    “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去救我哥?”安為急切地催促道。


    洛夕染假意歎了口氣,有些不悅地說道:“安為,你總是這副態度,嚇到我了,我忘記怎麽救,可就麻煩了……”


    “你真應該跟你哥哥好好學學。”


    安為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怒火。


    這女人,明顯是故意的。


    相信她會解毒,還不如相信母豬會爬樹!


    “你!!!”安為氣炸了。


    安為心中發誓,若是這個女人治不好大哥,他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洛夕染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走吧!免得你家親愛的哥哥等會受不了了!”


    “那可不關我事!”


    安為一聽,更加生氣了。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


    洛夕染大步在前麵走著,安為氣唿唿跟在身後。


    到了安祿跟前,隻見安祿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惱怒道:“草藥采迴來了,趕緊給老子治。”


    “草藥給我吧!”洛夕染不屑地看了一眼安為。


    洛夕染拿過草藥,然後趁著夜色,將手裏的解毒粉末灑在所有的血見草上。


    順手再抓了一把路邊的雪,和血見草揉捏到一起,遞給安祿道:


    “把這個藥,直接放在嘴裏嚼了吃下去,每日必須服用一次,每次一朵花的用量,連服五日便可痊愈。”


    “什麽?要五日?”安為有些質疑,又有些崩潰道。


    他一日都不想忍受這種全身奇癢、五髒六腑被吞噬的感覺了。


    安祿也眯縫著眼,滿眼疑惑地看向洛夕染,她不會真在耍他吧?


    其實,隻要解藥量足夠,確實吃一次就可以解毒了。


    但是洛夕染怎麽會那麽輕易讓他們解毒......


    她恨不得,多折磨他幾日,好為六嫂當年之恥報仇,也為景家報仇。


    所以,她又給他另外下了一種毒,這種毒毒性不會那麽快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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