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珞有些愕然。
賈珞剛剛得到皇帝特旨，可以參加演武，雖然不明白演武究竟是什麽，但是絕對是一件好事。
這邊，還正高興著，趙寬就直接給了他當頭一盆冷水：“世伯，這是為何？”
這其中，怕是有他不了解的秘密。
“為何？”
趙寬沉默幾息，低聲道：“每當公主北上和親，都會有一次演武，以往的演武，都是勳貴子弟，爭相獲取晉升的機遇，現如今...這一次怕是都會有各種借口不會參加。”
賈珞更加好奇。
如此，宮中演武不應該是好事？
趙寬猶豫了一下：“珞哥兒，你是我看中的晚輩。今日之事，我每一句話，出自我口，入的你耳，出了這門，誰都不要說！”
賈珞臉色凝重起來，一聲不吭，隻是點了點頭。
“戎狄與大正之間的事情，你也應該已經知曉。當年戎狄被高祖皇帝追擊，逃至漠北，太祖北上靖難的時候，文宗皇帝抽調北疆守軍，這才給了戎狄南下發展壯大的機會。”
“太上皇登基之初，戎狄已經發展壯大，大正與戎狄之間爆發幾次大戰，大正勝過，但是輸的更多，後來簽訂條約，這才罷戰。”
條約內容，賈珞已經知道。
每隔五年，大正有一個公主和親，並且陪送龐大財富的嫁妝。
趙寬臉色陰沉起來：“戎狄在這些年，更是發展壯大，不斷西出，掠奪大量土地人口，如今據傳兵馬過百萬，一直都在尋找與大正開戰的借口。”
“卻又不了解我大正實力。”
“這一次和親，就是戎狄試探大正兵鋒。”
“根據可靠消息，戎狄已經有至少萬騎，潛入大正，會不斷襲擊和親隊伍，試探大正兵鋒的同時，也在阻止公主和親北上，隻要公主不能按時到雙方約定的地點，就等同大正撕毀條約，他們就會開戰...”
“在大正境內還好，他們最多小股襲擊，不敢大規模襲擊，出塞之後...”
趙寬滿臉凝重：“那就是生死不由己，一旦公主無法送到預定地點，就算是僥幸迴來，也是要被治罪！恰巧陛下要你剿匪，你可以以此為機會，要自己剿匪成功時，身受重傷，就可以不用參加這次演武。現在大正天災不斷，國力不能支撐大規模戰爭，大正想要拖延時間...”
“卻未必能夠做到。”
“但是...”
趙寬拍了拍賈珞肩膀，長歎一聲離開：“這重任，不應該落在你身上，你還需要成長。”
趙寬，是真的關心他。
這一點，賈珞感受得到：“世伯，還有一事相請。”
賈珞將秦鍾上學堂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寬微微頷首：“你放心出征，這小事你不必憂慮。”
賈珞拿著令牌與文書，領了數十匹戰馬銀子離開。如今軍中缺馬，兵部果真按照市場價給了一匹戰馬八十兩銀子的價格。
除此之外，還有朝廷懸賞。
斬殺一個流雲匪寇，獎勵十兩銀子。
斬殺流雲匪寇首領，價值一千兩銀子！
五千二百二十兩銀子，這是一筆不小數目的銀子。
對於這些銀子，賈珞沒放在心上，也沒心思高興。而是腦海中不斷思索演武這件事情利弊，也是猶豫不定。
該如何抉擇？
......
“哎呦呦...二嫂子怎麽有空來我家？”
賈珞家中，王熙鳳帶著平兒，領著嬤嬤丫鬟，前唿後擁的來到賈珞家中，盡顯當家奶奶的風采。王熙鳳的到來，秦可卿很是意外。
畢竟，她嫁過來的時候，王熙鳳是沒有出現在她的婚禮上。無論出於什麽原因，族中子弟大婚，身為榮府當家奶奶不現身，那也是一種不重視。
王熙鳳一直都是與她關係極佳，秦可卿不會讓她失了臉麵。
對於秦可卿的稱唿，王熙鳳恍惚了一下，也笑道：“這不，過年來，我來看看我們四奶奶。”
秦可卿一萬個不相信，笑著將她讓進房內。
“姨太太也在啊。”
王熙鳳招唿了一聲，這還是周姨娘是賈珞母親的緣故。
要是趙姨娘，王熙鳳絕不會這麽客氣。
妾...
地位極低，說的直白些，根本算不得主子。
就算是教導子女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妾生的子女，都是自己的主子！
周姨娘陪著笑臉離開：“媳婦兒，招唿好你二嫂子，我去挑幾尺布，也該給珞兒做春衣了。”
“二嫂子威勢太盛，姨太太在這裏不自在。”
秦可卿又是捧，又是玩笑的招唿著：“二嫂子可是稀客，這是我們成婚以來，來我們家裏最尊貴的客人呢。”
招唿著王熙鳳坐下，秦可卿陪坐一旁，吩咐寶珠：“寶珠，將趙府大爺送給四爺的姑蘇天池茶奉上來。”
王熙鳳臉上笑容依舊，但是三角眼裏滿是精光。
這次見麵，珞四奶奶與之前的蓉大奶奶是同一個人，但是處事風格，已經完全不同。
一開始就是捧，但是緊接著就是以趙府大爺送來茶葉待客。
趙府就是兵部尚書趙寬府邸。
趙府大爺，就是趙府嫡長子。
這就是說明，賈珞雖是庶子，但是...也是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抬出趙府壓人！
再看秦可卿，以前那是光彩照人，眉宇間卻有化解不開的憂愁。
如今，不僅光彩照人，嫵媚無邊，美豔無雙，眉宇間都是蘊藏著愉悅。很顯然，現在賈珞身份地位不高，這位珞四奶奶卻還幸福。
“四奶奶如今春風得意的，我也就放心了。”
王熙鳳笑道：“今日，我算是有了口福。”
姑蘇天池茶，那是一等一的好茶！
就算是榮國府管家奶奶王熙鳳，也沒有品嚐過幾次。
“唉。”
秦可卿淡淡一笑：“也就隻能狐假虎威，用這茶唬一唬二嫂子，二嫂子穩如泰山，倒是我小家子氣。”
秦可卿與王熙鳳本就交好，家長裏短閑聊。
正在閑聊的時候，碧珠進來稟報：“奶奶，寧府大奶奶來了。”
秦可卿一愣，寧府大奶奶。
前婆婆！
王熙鳳也有些意外，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麽：“哼，大嫂子這是看到咱們妯娌相好，也要來找四奶奶相好呢。”
秦可卿隻笑不語。
尤氏帶著丫鬟嬤嬤進來，房屋本不大，顯得擁擠起來，秦可卿笑問：“大嫂子怎麽得空來了？”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這一聲大嫂子，秦可卿叫的親切，也很自然。
秦可卿有些心理負擔，但還不大。尤氏略微失神，隨後笑道：“這不是今兒珞兄弟救了蓉兒，大爺要我代表寧府前來致謝。”
“蓉大爺是四爺侄兒，豈能見死不救？”
秦可卿臉上笑容依舊，但是內心冰冷，要不是四爺戰力強大，當初不僅解決匪寇，還保護了她們主仆，但是賈蓉惹來的麻煩，可就害了他們一家子。
她知道，當初李信沒有多說什麽，內心也是很憤怒。
賈蓉做的太不地道。
原本與王熙鳳聊得不錯，尤氏來了，一開始有些冷場，有了王熙鳳在，堂屋中才笑聲不斷。
“四爺迴來了。”
明珠熱情的迎上去：“爺，要不要喂飛雲酒？”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賈珞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將飛雲拴好：“待會兒爺要出門，暫時不要喂它酒。對了，來了什麽客人？”
明珠心不在焉的迴答：“璉二奶奶與珍大奶奶來了。”
“哦？”
尤氏到來，賈珞猜了一個大概，畢竟今早剛救了賈蓉，寧府要是一點表示沒有，還真說不過去。
最起碼，表麵的臉麵還是要有。
王熙鳳來又是做什麽？
這女人每次來，都並非好事。
賈珞洗了手，掀開簾子進入堂屋：“大嫂子、二嫂子怎麽有空來找內子聊天？這大過年的，你們不伺候老太太身邊？”
王熙鳳與尤氏起身，王熙鳳笑道：“你這提起這一茬，我才猛然想起，老太太念叨著珞兄弟兩口子，專程要我來請，到了晚上，去給老太太磕頭呢。”
磕頭？
賈珞心中冷笑，好大的恩賜啊！
除夕夜，給賈史氏磕頭，賈史氏給壓歲錢。
今日賈家兩府祭祖，雖有庶子不祭之規矩，那也是庶子隨祭不上香。按照規矩，賈珞是要被通知去宗祠祭祖。
既然打心裏排斥，這去磕頭做什麽？
賈蘭尚有自尊心，我賈珞豈能沒有？
“除夕大團圓，不用老太太請，身為孫子，本也應該去。”
賈珞笑著喝了一口茶：“不過，二嫂子去迴了老太太，我待會兒還要去軍中挑選兵馬，準備去剿匪，內子還要給我準備一應事物，怕是不能去給老太太磕頭了。”
賈珞剛剛得到皇帝特旨，可以參加演武，雖然不明白演武究竟是什麽，但是絕對是一件好事。
這邊，還正高興著，趙寬就直接給了他當頭一盆冷水：“世伯，這是為何？”
這其中，怕是有他不了解的秘密。
“為何？”
趙寬沉默幾息，低聲道：“每當公主北上和親，都會有一次演武，以往的演武，都是勳貴子弟，爭相獲取晉升的機遇，現如今...這一次怕是都會有各種借口不會參加。”
賈珞更加好奇。
如此，宮中演武不應該是好事？
趙寬猶豫了一下：“珞哥兒，你是我看中的晚輩。今日之事，我每一句話，出自我口，入的你耳，出了這門，誰都不要說！”
賈珞臉色凝重起來，一聲不吭，隻是點了點頭。
“戎狄與大正之間的事情，你也應該已經知曉。當年戎狄被高祖皇帝追擊，逃至漠北，太祖北上靖難的時候，文宗皇帝抽調北疆守軍，這才給了戎狄南下發展壯大的機會。”
“太上皇登基之初，戎狄已經發展壯大，大正與戎狄之間爆發幾次大戰，大正勝過，但是輸的更多，後來簽訂條約，這才罷戰。”
條約內容，賈珞已經知道。
每隔五年，大正有一個公主和親，並且陪送龐大財富的嫁妝。
趙寬臉色陰沉起來：“戎狄在這些年，更是發展壯大，不斷西出，掠奪大量土地人口，如今據傳兵馬過百萬，一直都在尋找與大正開戰的借口。”
“卻又不了解我大正實力。”
“這一次和親，就是戎狄試探大正兵鋒。”
“根據可靠消息，戎狄已經有至少萬騎，潛入大正，會不斷襲擊和親隊伍，試探大正兵鋒的同時，也在阻止公主和親北上，隻要公主不能按時到雙方約定的地點，就等同大正撕毀條約，他們就會開戰...”
“在大正境內還好，他們最多小股襲擊，不敢大規模襲擊，出塞之後...”
趙寬滿臉凝重：“那就是生死不由己，一旦公主無法送到預定地點，就算是僥幸迴來，也是要被治罪！恰巧陛下要你剿匪，你可以以此為機會，要自己剿匪成功時，身受重傷，就可以不用參加這次演武。現在大正天災不斷，國力不能支撐大規模戰爭，大正想要拖延時間...”
“卻未必能夠做到。”
“但是...”
趙寬拍了拍賈珞肩膀，長歎一聲離開：“這重任，不應該落在你身上，你還需要成長。”
趙寬，是真的關心他。
這一點，賈珞感受得到：“世伯，還有一事相請。”
賈珞將秦鍾上學堂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寬微微頷首：“你放心出征，這小事你不必憂慮。”
賈珞拿著令牌與文書，領了數十匹戰馬銀子離開。如今軍中缺馬，兵部果真按照市場價給了一匹戰馬八十兩銀子的價格。
除此之外，還有朝廷懸賞。
斬殺一個流雲匪寇，獎勵十兩銀子。
斬殺流雲匪寇首領，價值一千兩銀子！
五千二百二十兩銀子，這是一筆不小數目的銀子。
對於這些銀子，賈珞沒放在心上，也沒心思高興。而是腦海中不斷思索演武這件事情利弊，也是猶豫不定。
該如何抉擇？
......
“哎呦呦...二嫂子怎麽有空來我家？”
賈珞家中，王熙鳳帶著平兒，領著嬤嬤丫鬟，前唿後擁的來到賈珞家中，盡顯當家奶奶的風采。王熙鳳的到來，秦可卿很是意外。
畢竟，她嫁過來的時候，王熙鳳是沒有出現在她的婚禮上。無論出於什麽原因，族中子弟大婚，身為榮府當家奶奶不現身，那也是一種不重視。
王熙鳳一直都是與她關係極佳，秦可卿不會讓她失了臉麵。
對於秦可卿的稱唿，王熙鳳恍惚了一下，也笑道：“這不，過年來，我來看看我們四奶奶。”
秦可卿一萬個不相信，笑著將她讓進房內。
“姨太太也在啊。”
王熙鳳招唿了一聲，這還是周姨娘是賈珞母親的緣故。
要是趙姨娘，王熙鳳絕不會這麽客氣。
妾...
地位極低，說的直白些，根本算不得主子。
就算是教導子女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妾生的子女，都是自己的主子！
周姨娘陪著笑臉離開：“媳婦兒，招唿好你二嫂子，我去挑幾尺布，也該給珞兒做春衣了。”
“二嫂子威勢太盛，姨太太在這裏不自在。”
秦可卿又是捧，又是玩笑的招唿著：“二嫂子可是稀客，這是我們成婚以來，來我們家裏最尊貴的客人呢。”
招唿著王熙鳳坐下，秦可卿陪坐一旁，吩咐寶珠：“寶珠，將趙府大爺送給四爺的姑蘇天池茶奉上來。”
王熙鳳臉上笑容依舊，但是三角眼裏滿是精光。
這次見麵，珞四奶奶與之前的蓉大奶奶是同一個人，但是處事風格，已經完全不同。
一開始就是捧，但是緊接著就是以趙府大爺送來茶葉待客。
趙府就是兵部尚書趙寬府邸。
趙府大爺，就是趙府嫡長子。
這就是說明，賈珞雖是庶子，但是...也是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抬出趙府壓人！
再看秦可卿，以前那是光彩照人，眉宇間卻有化解不開的憂愁。
如今，不僅光彩照人，嫵媚無邊，美豔無雙，眉宇間都是蘊藏著愉悅。很顯然，現在賈珞身份地位不高，這位珞四奶奶卻還幸福。
“四奶奶如今春風得意的，我也就放心了。”
王熙鳳笑道：“今日，我算是有了口福。”
姑蘇天池茶，那是一等一的好茶！
就算是榮國府管家奶奶王熙鳳，也沒有品嚐過幾次。
“唉。”
秦可卿淡淡一笑：“也就隻能狐假虎威，用這茶唬一唬二嫂子，二嫂子穩如泰山，倒是我小家子氣。”
秦可卿與王熙鳳本就交好，家長裏短閑聊。
正在閑聊的時候，碧珠進來稟報：“奶奶，寧府大奶奶來了。”
秦可卿一愣，寧府大奶奶。
前婆婆！
王熙鳳也有些意外，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麽：“哼，大嫂子這是看到咱們妯娌相好，也要來找四奶奶相好呢。”
秦可卿隻笑不語。
尤氏帶著丫鬟嬤嬤進來，房屋本不大，顯得擁擠起來，秦可卿笑問：“大嫂子怎麽得空來了？”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這一聲大嫂子，秦可卿叫的親切，也很自然。
秦可卿有些心理負擔，但還不大。尤氏略微失神，隨後笑道：“這不是今兒珞兄弟救了蓉兒，大爺要我代表寧府前來致謝。”
“蓉大爺是四爺侄兒，豈能見死不救？”
秦可卿臉上笑容依舊，但是內心冰冷，要不是四爺戰力強大，當初不僅解決匪寇，還保護了她們主仆，但是賈蓉惹來的麻煩，可就害了他們一家子。
她知道，當初李信沒有多說什麽，內心也是很憤怒。
賈蓉做的太不地道。
原本與王熙鳳聊得不錯，尤氏來了，一開始有些冷場，有了王熙鳳在，堂屋中才笑聲不斷。
“四爺迴來了。”
明珠熱情的迎上去：“爺，要不要喂飛雲酒？”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賈珞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將飛雲拴好：“待會兒爺要出門，暫時不要喂它酒。對了，來了什麽客人？”
明珠心不在焉的迴答：“璉二奶奶與珍大奶奶來了。”
“哦？”
尤氏到來，賈珞猜了一個大概，畢竟今早剛救了賈蓉，寧府要是一點表示沒有，還真說不過去。
最起碼，表麵的臉麵還是要有。
王熙鳳來又是做什麽？
這女人每次來，都並非好事。
賈珞洗了手，掀開簾子進入堂屋：“大嫂子、二嫂子怎麽有空來找內子聊天？這大過年的，你們不伺候老太太身邊？”
王熙鳳與尤氏起身，王熙鳳笑道：“你這提起這一茬，我才猛然想起，老太太念叨著珞兄弟兩口子，專程要我來請，到了晚上，去給老太太磕頭呢。”
磕頭？
賈珞心中冷笑，好大的恩賜啊！
除夕夜，給賈史氏磕頭，賈史氏給壓歲錢。
今日賈家兩府祭祖，雖有庶子不祭之規矩，那也是庶子隨祭不上香。按照規矩，賈珞是要被通知去宗祠祭祖。
既然打心裏排斥，這去磕頭做什麽？
賈蘭尚有自尊心，我賈珞豈能沒有？
“除夕大團圓，不用老太太請，身為孫子，本也應該去。”
賈珞笑著喝了一口茶：“不過，二嫂子去迴了老太太，我待會兒還要去軍中挑選兵馬，準備去剿匪，內子還要給我準備一應事物，怕是不能去給老太太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