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是被師尊知道了,他會生氣的。”


    “生氣?生什麽氣啊?”


    楚妘繼續問:“他不讓你擅自離開聖殿嗎?”


    “不是,”霧華搖搖頭,眨了眨水靈的眼,認真說:“師尊氣的是我把姐姐拐走了,他不能和姐姐一塊玩耍就嫉妒我。”


    “……”


    不隻是景馭的話讓她無法接,霧華的話她也不知道如何應。


    這對師徒腦迴路總不在她認知裏,讓她無法預知他們的小心思。


    空中飄過幾絲寂靜,最終還是霧華打破了僵局。


    他將枇杷塞進嘴裏,吧唧幾口,吃完後,豁然開朗笑對楚妘:“姐姐,你說的對。”


    楚妘:“?我說什麽了,這就對了?”


    霧華:“師尊要是生氣就讓他生氣吧,我們去凡間玩吧。”


    楚妘:“?”


    就在楚妘還在疑惑時,霧華已經站直,低頭打量自己一番,又仰頭看向楚妘,“姐姐,我穿這件衣裳去凡間得體嗎?”


    他沒有去過凡間,並不懂得凡間有沒有什麽忌諱的事情。


    “……得體。”


    他這副認真詢問的表情像極了景馭。


    半柱香後,兩人從聖殿離開,在南天門遇到了熟悉的陌生人。


    花沁和磬子歌。


    他們兩個人神色凝重,不知是因為何事,看見楚妘和霧華時,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


    隻不過笑容太假了,楚妘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孟婆。”


    “孟婆。”


    楚妘掀了掀眼皮,紅唇輕啟:“你們好。”


    楚妘獨特的客套問好方式。


    磬子歌睨了一眼霧華,望著楚妘精致寡然的神情,詢問道:“孟婆帶著霧華仙童是要去哪裏呢?”


    楚妘未開口,霧華已經開口了。


    “我們去哪裏還用不著告知上神,上神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景馭和霧華都差不多一個性子,對別人沒有一點好性子。


    楚妘突然覺得自己還有點幸運了,至少這兩個師徒對她還算是和善的。


    霧華雖長得軟萌可愛,但該淩厲時,氣場一點也不弱。


    溫潤上神磬子歌絲毫不怒,依然微笑以待,溫言細語道:“仙童你莫要生氣,我問的是孟婆不是你。”


    磬子歌和霧華的眼睛全都落在楚妘身上。


    莫名熟悉的感覺。


    “我去哪裏也不關你的事情。”


    風輕雲淡留下這麽一句,楚妘便帶著霧華離開了。


    連鎖反應有些多啊。


    孟婆和磬子歌雖然也算得上是死對頭,但見麵次數也屈指可數,各有各的事情幹。


    如果不是因為要找景馭完成任務,她不會到天宮來,自然也就不會如此頻繁的碰見磬子歌和花神了。


    “姐姐,剛剛那個上神,你別看他總是帶著善意的笑容,實際上他可是個狠人,經常笑裏藏刀的。”


    想起師尊交代給他的話,霧華歪頭看向楚妘,很是認真的給她避雷。


    “如何說是個狠人?”楚妘倒起了點好奇心。


    “霧華也不知道,反正姐姐要是碰到他,不理會就對了!”霧華撓了撓腦袋,很是迷糊的說。


    “……”


    所以說前麵說的話都是胡說八道了?


    此刻凡間正值五月,陽光正好。


    楚妘換了一身幹淨的男裝,霧華則還是那般糯米團子。


    霧華望著楚妘風姿綽約,風度翩翩的模樣,笑著問:“姐姐,我現在是不是要叫你哥哥了呀?”


    楚妘手裏拿著一把折扇,目光從外麵刺眼的陽光收迴,“叫哥哥姐姐都可以。”


    “姐姐,我們要去哪裏呀?”


    兩人站在酒樓二樓處,望著下麵來來往往的人們,街市很是熱鬧非凡。


    “去給你買點好吃的。”


    兩人走下來,楚妘給霧華買了冰糖葫蘆和一些小水果後便有些累了。


    她想坐下來,喝點小酒了。


    “霧華,我們到那邊的酒樓坐著吧。”


    “好。”


    初次見到人間繁華熱鬧場地的霧華十分的興奮,腦子基本上都處高度活躍狀態。


    瞧見精力充沛的霧華,楚妘隻能歎息自己比不上了。


    “姐姐,你覺不覺得這個糖人很像是師尊?”


    霧華舉著剛剛買的糖人,興致勃勃對楚妘說。


    楚妘喝了一點酒後,腦子清醒了不少,望著糖人的輪廓,點了點頭。


    “的確有點像,不過你師尊的眼睛要比它的好看,你師尊的身材也比它的好。”


    “姐姐,你怎麽知道我師尊的身材比糖人的好的?”


    呆萌的霧華天真地眨眼詢問。


    楚妘:“……”


    糟糕,一不小心說出了實話。


    “我猜的。”楚妘一本正經的說謊。


    實際上是景馭給她看過,甚至還給她摸過。


    不過這都不是她本意想知道的,都是被迫了解的。


    “喔,這樣子啊。”霧華恍然大悟,咬了一口冰糖葫蘆,露出無害的笑容,“師尊他要是知道他在姐姐心裏這麽棒,他肯定會樂得上天。”


    “……但願吧。”


    霧華突然將手中的糖人遞給她,說:“姐姐,給你吃,師尊。”


    “???”


    師尊,給她吃?


    對不起,原諒她思想不純潔,想歪了……


    霧華小可愛遞過來的東西,她肯定要接過的。


    “好,多謝霧華。”


    兩個人到凡間逛了不少地方,大多數都是買吃的,喝酒,坐著休息。


    時間悄然而逝,很快正中午的太陽慢慢的往下移,最終成了遠邊天溫柔的橘黃色光。


    日暮途窮,月亮也悄然爬了上來。


    初到凡間的霧華本就高興,先如今夜幕低垂,紅燈亮起,點點紅燈籠像是給街市布上一層耀眼的光。


    “姐姐,我喜歡那個燈!”霧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激動的對楚妘說。


    望著燈籠光照耀的字牌,楚妘沉默了幾秒,欣然笑道:“喜歡的話姐姐給你買。”


    按照平常,楚妘是直接走進那家店的,但是……霧華在這裏。


    她可不能帶壞小孩子。


    把他帶來酒樓,讓他看著她喝酒都已經算是很過分了,可不能再帶他到風流之地,雖然說她很想進去看美女。


    霧華卻搖頭,態度堅決:“不要。”


    楚妘很不解:“為什麽?你不喜歡嗎?為什麽不要?”


    “霧華很喜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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