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二盯著前方一問一答將他給忽視徹底的兩人,隻覺心中怒火翻湧。


    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不生氣,不生氣但最終他還是忍將不住地吼道:


    “喂!前麵的兩個,這裏還有個大活人看不到麽?!”


    真真是豈有此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古之聖人誠不欺我,如今可不就是明晃晃的事由麽!


    小二原以為自已吼過之後,她們便會知道其中過錯前來與他道歉。


    可是哪知楚曦與苗餘華二人,隻是扭頭淡淡地瞥了眼滿臉怒氣的小二,而後便又自顧自地轉了頭接著話語。


    “我還以為大師兄不會應允……”


    畢竟外頭初雪方落確是寒涼的,而且這也不是大師兄第一次因顧著她的身子而拘著她,不允她出去。


    苗餘華挽著楚曦的胳膊,對著她擠眉弄眼,“要不,我怎的說虧有寧寧呢。”


    小姑娘被那灼灼目光盯得有些害羞,不動聲色地垂眸斂了神色,嗔道:“阿華!”


    原來如此,怪不得方才在入睡前,楚曦總覺得自家大師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叫她那時的心緒歡喜非常。


    想來便該是應允之語了。


    可奈何那時的她實在是困倦得有些迷迷糊糊,那時的歡喜雀躍,也早就因此,叫她醒來便給忘了。


    想到這裏,楚曦便有些後怕,幸好大師兄喚了小二與阿華來尋她。


    否則介時若是她一覺睡了過去,失了這次出去玩雪的機會,那她定然會後悔得想要去撞牆!


    苗餘華見小姑娘惱羞成怒地小模樣,連忙與楚曦討饒,“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了還不成麽!”


    雖嘴上討饒,但是她臉上那挑眉弄眼的促狹之色,可是不見得有絲毫討饒之意。


    “阿華,你,你在如此,我,我就不與你說話了!”在那般促狹調侃的眼神下,楚曦隻覺得全身的氣血都瘋狂地往她臉頰上聚集。


    仍舊被忽視得徹徹底底的小二,看著兩人恍若無人地說說笑笑,胸口起起伏伏,眼眸圓睜,喘氣若牛。


    這一看便知是給氣得不輕。


    但是對於小二來說生氣還真真算不得什麽,說實話,這兩人氣他也不是一兩次了。


    若說耐力氣度什麽的,他也早早煉得便是不說爐火純青,也是極好極好。


    因此叫他覺得頭疼不已的,並非是她們一次又一次將他惹毛,而是麵對她們兩個他一點法子都沒有。


    這般長此以往下去,他還如何在她們心中樹立他身為二師兄的威嚴?


    可是這一個有大師兄相護,一個若與之吵起來便比你還兇……


    這叫小二如何教訓,如何立威?明擺著無論哪個他都是輕易得罪不起。


    越想小二便越是覺得心下酸澀,縱古至今當人家師兄當成有他這般寬容大度的,也沒有幾個了吧?


    看了眼前麵那倆沒心沒肺的師妹,小二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歇了怒火,眼神幽幽地跟著進了屋子。


    別人不給他台階,他難道還不能自己去尋個台階下去了?


    不就是兩個不成熟的小師妹麽,小師妹不懂事,難道他這個身為師兄的還能與她們計較慪氣不成。


    進屋之後,小二該分外貼心地幫著關了門,邊關還邊在心中感歎著自己觀容大度。


    苗餘華挽著楚曦在桌邊坐下,瞅了眼小姑娘那披散在身後的柔順烏發。


    那真真是宛若絲綢般美麗,再想想自己如枯草一般的頭發,那真真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別,心中自是羨慕不已。


    “寧寧,你的梳子在哪兒呢?”


    “梳子?”


    楚曦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一頭烏發如瀑般往一旁傾瀉而下。


    “對啊,梳子”苗餘華睨了眼那叫她羨慕的烏發,又趕忙移開了目光,“你總不能如此披頭散發地出門吧?”


    不行了,不行了,她怕她再看下去,她會忍不住上前摸一把。


    杏眸眨巴眨巴,楚曦恍然,伸手指著一處說道:“梳子在那邊的挎包裏頭。”


    苗餘華按著楚曦指著的方向尋得挎包,伸手一翻,果真從裏頭翻出一枚簡易非常的小木梳來。


    “這梳子……”


    小梳子做工有些粗糙,到不像是個能拿出來買的,苗餘華心中懷疑自家寧寧莫不是給那個無良的匡了,買了個這般粗製的。


    楚曦瞅了瞅小木梳,又瞅瞅苗餘華有些古怪的神色,便接著她的話語問道:


    “這梳子怎麽了?”


    苗餘華轉而一笑,隻是看向某個容色茫然地小姑娘的目光,怎麽看怎麽都有些一言難盡的意味,“沒,沒什麽。”


    未免得小姑娘傷心,苗餘華自然不會說實話,隻是心中思緒翻湧不歇。


    看來寧寧定是被那些個無良的給匡了,想到這裏苗餘華又是覺得忿忿不平,又是覺得分外憐惜。


    真真是個可憐見兒的,寧寧果真是太過良善,被人匡了還不自知。


    寧寧這般性子,那她定是要好好跟在她身邊為其把把關才是,免得再被人誆騙。


    苗餘華捏著手中的梳子,眼中閃過一抹堅毅之色,心中更是暗自捏了拳頭。


    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寧寧的!


    一旁被二人忽視的小二見到苗餘華這般神色變化,哪裏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他幽幽地看了眼苗餘華手中的小梳子,又默默瞅了眼容色堅毅的苗餘華,神情是一言難盡的古怪之色。


    關於這把小木梳,苗餘華不知道也就罷了,難道他還能不知道麽?


    這梳子哪裏是笨小豬在外頭買的,這根本就是笨小豬央著大師兄親自給她做的!


    每每想到大師兄那雙好看至極,寫出的字賦叫師傅都稱讚不已的手。


    心甘情願地拿起刻刀,為某個小姑娘去刻木頭,小二心中便是感到一陣抓狂一般的痛心疾首!


    他不僅親眼看著大師兄直到刻廢了三根木頭,才終是刻出了像模像樣的一把。


    而且前幾日,他還無意中看見大師兄在那小木梳上頭又刻上了“小阿貊”三個字。


    至於那“小阿貊”是誰,這不是顯而易見之事麽,用腳趾頭都能猜中了。


    看著這把小木梳,小二的眼神便是愈發幽幽,心中更是五味雜陳酸澀難當。


    笨小豬成大師兄的小師妹這才多久,又是做秋千,做紙鳶,做木梳,又是給買糕點,買糖葫蘆,買麵具的……


    大師兄對她近乎就是無所不應,而他成師弟這麽些年,別說是送禮物了,就是連根糖葫蘆大師兄都沒有給他買過!


    如實想著,小二心中便更是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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