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得自日月神教探子的消息,福威鏢局被青城派滅了。也許是有著百裏辰那句不得‘濫殺無辜’的警告。福威鏢局那些放下武器乖乖退出福威鏢局的家夥,青城派並沒有為難。


    當然就算是如此,福威鏢局一案也足足死了近五十人之多。


    最終令狐衝和嶽靈珊出手,青城派隻是將林震南夫婦抓了起來,林平之卻是逃了出去。


    百裏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微微一歎,這個時間的慣性還是很大的啊。


    原本自己想著直接破壞其走向,免了林家慘案,但是林家的不識好歹,硬生生詮釋了‘大勢不可改’。


    “辰哥,日月神教探子來報,嵩山派有大批弟子行動的跡象。”任盈盈拿著一個紙條說道。


    “可知他們去了哪裏?”百裏辰問道。


    “不知道,他們行蹤隱秘,即使是我聖教探子也未曾捕捉到他們的痕跡。”任盈盈道。


    “嗯,不用猜肯定是往衡山來了,左盟主必然知道劉正風和曲洋前輩之事。”百裏辰想了想問道:“黑木崖上有消息嗎?”


    “有傳來,黑木崖讓聖教弟子見機行事,我打算將他們召集起來,到時候助曲洋叔叔一臂之力。”任盈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曲洋算得上是她的長輩,而且她本身對於音律就有研究,對於曲洋和劉正風正在譜寫的神曲也有促成的意思。


    “嗯,也好,我們細細商討一番。”百裏辰拉著任盈盈進了房間。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百裏辰已經是身著白衣,風度翩翩,手持一柄折扇,腰間挎著一把寶劍。他已經和任盈盈約定好了分頭行事。


    行走在大街之上,前方有著兩個拿著冰糖葫蘆的小娃娃蹦蹦跳跳地走著,他們嘴中還念叨著一首兒歌:“金盆洗手、羊入虎口、家破人亡、魔王亂走。”


    小兒念來竟然也抑揚頓挫,朗朗上口。


    百裏辰略作思索,他覺得這首兒歌應該不是嵩山派派人流傳的,畢竟嵩山派想要讓五嶽並派,削弱衡山派還來不及,怎麽可能為衡山派考量。


    思索下來,應當是衡山派的那位莫大先生所為才是恰當。以莫大先生的老道,他怕是也察覺到了嵩山派的異動,稍稍推演一番就能知道嵩山派會如何做。


    這也應該是衡山城內的衡山派弟子盡數被莫大先生召迴山去的緣故。


    百裏辰行走間,見到了熟人。正是天鬆師叔和遲百城,這位天門道長的三弟子。他們兩人正要上樓,百裏辰抬眼一望,心中頓感熟悉。


    “迴雁樓”百裏辰輕輕念叨出聲,又自言自語道:“這裏該有一場大戲才是,莫非就是今天。”


    百裏辰打量了一下迴雁樓的布局。


    這迴雁樓雖說也是武林豪客聚集之地,但是比起衡山客棧還是小了很多。不過迴雁樓的布局不負它大雁之名,有著一個人字形。這天鬆和遲百城去的是人字形的一拐樓宇上,百裏辰則是上了另外一拐。


    他點了一壺小酒外加一個一疊點心,靜靜閑坐。


    往對麵望去,距離稍稍遠了些,但是以百裏辰的眼力,看得依然很清楚。當先看到的自然還是天鬆和遲百城這兩個身著華麗衣衫之人。他們二人坐在一處靠近窗邊的桌子上,因為柱子的緣故,倒是稍稍遮擋了百裏辰的視線。


    “看來是了。”百裏辰飲下一杯酒,因為他看到了曲洋和曲非煙。


    靜靜等待,果然沒多時田伯光拉著恆山派弟子儀琳上了二樓,令狐衝也在此時出場。


    “哎若是前世能夠親眼看到這麽一場話劇,必然是難有的體驗,然而如今。”百裏辰看看自己的手,他手中已經捏著一顆花生,放進了嘴裏。等會若是田伯光對天鬆師叔和遲百城下手,少不得要滅了這個笑傲中少有的妙人。


    “倒是好運氣。”林平之果然也出來了,還給令狐衝和田伯光倒了酒。


    情勢發展,一番對話之後。遲百城出手,被田伯光輕而易舉製服,天鬆出手,倒是和田伯光鬥了十數個迴合,最終他拐刀放在天鬆的脖頸處念叨道:“若非看在你是泰山派的份上,否則今日必給你一刀,滾吧。”田伯光收迴了刀,天鬆則是滿臉羞紅,在遲百城的攙扶之下下了樓。


    “倒是識時務,罷了也該是我入場的時候了。”百裏辰在桌上放下了一粒碎銀,飛身而起直奔另外一拐的樓閣之中。


    眾人看到百裏辰的動作,不由地看傻了。


    這人好高深輕功。


    田伯光看到來人,刀都顫了一下。


    “田兄怎麽了?”令狐衝問道。


    “沒事,”田伯光轉身就走,他都來不及朝著令狐衝告別,隻是喊道:“來日再見,這小尼姑我以後也不惹了。”


    田伯光就要躍出窗戶逃走,百裏辰喊道:“田兄,上次一比,今日既然喝酒為何不請我呢?”


    田伯光聞言,頓了頓。隨後哈哈笑道:“嘿,怎麽敢不請百裏大俠,小二上好酒來。”田伯光喊道。


    田伯光轉身過來,他臉上紅光滿麵,完全看不出他剛剛是要跑的,這也是他聽出來百裏辰不打算幹掉他,否則走就跑了。


    百裏辰坐在桌子上,令狐衝見此也坐在一旁,三人坐定。小二也重新上了好幾壺好酒,


    “來,喝。”百裏辰舉杯相請,三人對飲一杯。


    飲下一杯,百裏辰眉頭一皺。


    “百裏兄,怎麽了,可是這酒不合口味,小二小二。”田伯光就要招唿小二。


    百裏辰卻是擺了擺手道:“沒什麽,隻是沒想到福威鏢局的林家公子竟然還會在此處,怎麽我當日未能出手相救,遭你記恨了!”百裏辰說道最後,看向角落處的林平之眼中露出一抹殺意。


    “林平之。”令狐衝此時也認了出來,剛剛給他們倒酒的竟然是福威鏢局的林家大公子。


    “唰”田伯光拐刀出鞘,他陰聲笑道:“我百裏兄,百裏大俠何等人物,你也敢記恨。看爺爺我刮了你,”


    田伯光出刀,令狐衝連忙舉劍攔住。


    “令狐兄,”田伯光停了下來,他跟令狐衝義氣相投,但是也沒有收手而是看向百裏辰。


    “百裏兄,我等名門正派,豈能隨意濫殺無辜。”令狐衝朝著百裏辰道。


    百裏辰看了看令狐衝,看到他眼中的執著,心中不由地點點頭,這就是真正的大俠啊。放在亂世之中,是能夠毫無私心,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自己,肯定還是有些私心地,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好吧,看在令狐兄的麵子上,田兄給他臉上劃兩道即可。”百裏辰道。


    令狐衝聞言還要說話,但是他注意力這麽一轉,田伯光快刀唰唰兩下,林平之臉上就被劃了兩道。


    事成定局令狐衝也沒辦法,隻得給林平之留下一小瓶金瘡藥後,在田伯光的邀請下重新迴到桌子上喝酒。


    三人飲酒敘舊,小尼姑儀琳也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點了些素食,畢竟這兩天的事情,讓小尼姑也沒吃好,睡好。


    有著百裏辰在此,溜達了一圈的青城派弟子乖乖地走了,不過他們傳迴去了一條消息。


    三人飲酒敘舊之後各自散開,儀琳和令狐衝去了衡山客棧找自家隊伍,百裏辰也是迴轉泰山派弟子行列。田伯光出了衡山城。


    衡山城內大佬太多,他算是邪派,若是被某個大佬追殺,危險性有點大。


    迴到泰山派弟子行列之中,他發現泰山派來的人有掌門天門道長和他的師弟天鬆師叔,自己的弟子隻帶了遲百城,算下來泰山派弟子也隻是帶了十五人而已。


    百裏辰的到來,天鬆沒有說什麽。反而是五嶽掌門匯聚,卻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帶頭指責青城派,滅殺福威鏢局一事。


    百裏辰也在大殿內觀看。


    青城派餘滄海陰惻惻一笑,看到百裏辰的身影略作收斂,他道:“你華山派弟子令狐衝,傷我青城派弟子不說,勾結田伯光這等邪魔外道可是衡山城內有目共睹的。”


    “嗯,”嶽不群沒有迴答,而是選擇稍稍沉默一下。


    這便是君子劍的穩重,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不能急著下判斷才是真的。


    果然不多時就有五嶽弟子喊道:“這事是真的,不僅僅是令狐衝,還有泰山派少掌門百裏辰。”


    聞聽此言青城派掌門眉頭微皺,他還是欠考慮了。


    百裏辰聞言,知道眾人要陷入扯皮了。關鍵這扯皮還涉及自己,再看華山派陣營之中,令狐衝不在其中。


    “哎浪了浪了。”百裏辰輕歎一聲,已經是悄然出了大殿。


    “我的弟子不在,”嶽不群看了一眼道。


    “百裏辰呢?”恆山派定逸師太喊道。


    天門道長聞言喊道:“百裏辰,出來解釋一下。”等他再看,百裏辰也不在了。


    隻得接著道:“嗯,我泰山派百裏辰也不在。”


    就在眾人要不了了之,或者押後的時候,儀琳站了出來,她道:“師父,我知道這事,令狐大哥是好人,不要冤枉令狐大哥。”


    定逸師太眉頭一皺,道:“那你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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