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麽辦?”應蓉坐在皇子拓的對麵,看著愁眉不展的皇子拓。


    “什麽怎麽辦?父皇一死,我就是長夏的皇帝!”皇子拓毫不避諱地說。


    後花園裏麵依舊鳥語花香,並沒有因為百川帝的死而呈現出衰敗的跡象。事實上,這段時間是花開得最好的時候,香味滲進皇子拓的小木屋裏麵,把小木屋也熏得香氣撲鼻。


    對於巫妖來說,這樣的環境絕對是最為舒適的,就像皇子拓當初執意要在這裏建一個木屋的初衷一樣,為了給應蓉一個盡量舒適的環境。可是當木屋真的建好之後,皇子拓變愛上了這個安靜的地方,就連應蓉真的來皇宮裏麵居住之後,皇子拓也不願意把這個木屋讓出來。


    應蓉皺著眉頭,她的身邊不斷有小蟲子飛來飛去,這些小蟲子自然不是普通的小蟲子,而是應蓉放出去的耳目。蠱蟲能夠幫助應蓉做絕大多數的事情,而且還能避免許多危險。要是應蓉早一點來帝都,情報總管的位置說不定就輪不到染月來坐了。


    皇子拓看著這個與蟲為伴的姑娘,心裏升起些許恐懼的情緒。這可比寇拉可怕多了,沙蛇想要一個人死,至少還要用到一柄匕首,可是巫妖想要你的姓名,說不定利用詛咒就可以把你咒死了,哪怕是最高明的太醫來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又憑什麽懷疑到別人的頭上?


    “早知道先讓你給我母後下蠱算了。”這樣就不會有那麽多麻煩的事情,甚至連我父皇都不用死,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坐上皇位。皇子拓陰鬱地想。


    應蓉搖頭:“其實蠱蟲的原理和咒術是一樣的,隻有心裏有鬼的人才會中咒術,才能被蠱蟲所控製。我可以做到讓一個人的生命隨時掌握在我的手中,但是我不能做到讓這個人像傻子一樣地言聽計從。關於言聽計從,或許你那個高原上的朋友知道些什麽。”


    “牧冰?”


    “對,就是他。他是精靈族的後裔,能夠和別的動物進行溝通,”應蓉說:“傳說精靈族的能力到達巔峰之後,就可以進入他的思想,甚至對其進行搶奪,用別人的肉體來承載自己的靈魂,已達到不老不死的境界。”


    “他居然是精靈族?”對於皇子拓來說,牧冰就像是自己非常欣賞的一個弟弟,可是現在別人告訴你,你的這個弟弟可能比你厲害很多很多,皇子拓當然立刻就會覺得不平衡。


    宴會上的事情還讓皇子拓曆曆在目,在慌『亂』之中衝出去的葉妮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百姓的『騷』動也讓她成功混進人群中給跑了。不過之後的事情才算有趣,沒有一個人去搭理已經斷氣的百川帝,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那張空『蕩』『蕩』的皇位,雙方站位選擇自己的立場,然後潑『婦』罵街般地指著對方的鼻子。最後皇家護衛隊好不容易疏散了所有的百姓,衝進來之後才算把這件事情告一段落。隻不過現在長夏沒有自己的皇帝,皇後則因為權力而和太子相爭不下。


    “不聊這個,要先解決燃眉之急。你的小蟲子們帶迴什麽有用的消息了嗎?”皇子拓問。


    長得像蜜蜂一樣的蠱蟲從窗戶裏麵飛進來,之後又在應蓉的耳邊徘徊不去。一直到應蓉微微點頭,蠱蟲才轉身離去,顯然是一副要“再探再報”的樣子。


    “帝印在皇後手裏,而且派了她的沙蛇小隊時刻保護著,要拿很不容易。現在百川陛下的突然死亡,權力的確應該是全部集中到皇後手中的。也就是說,如果她不鬆口,你就永遠當不上皇帝。”


    皇子拓煩躁地在木屋裏麵走來走去。


    “拓。”應蓉身邊的蠱蟲全部停下了,像是準備圍觀即將發生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謀害陛下?”


    皇子拓的眼睛裏麵兇光四『射』,冷冷地說:“如果我說有呢?”


    應蓉對此顯得意外地淡漠,“有這個計劃,卻沒能實現對嗎?”


    “到底是誰,借用了我的手,來為自己牟利……”


    “會不會是那個情報總管,染月。他得知了你要謀害陛下,便設計了一個局中局。”


    “我倒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是我母後一手策劃的,說起用毒,沙蛇的毒牙也是整個長夏都有名的。”


    於是才會有了這樣的你,皇子拓。應蓉看著麵目猙獰的皇子拓,心想自己麵對的不就是一條年輕的沙蛇嗎?母親是沙蛇,不管父親是誰,身體裏麵都流著蛇的血『液』。冷血、狠毒,這就是你的母親給你的,存在於你的基因裏麵的東西。


    “付沐羽來了。”這是最新的蠱蟲帶迴來的消息,這些蠱蟲就像是應蓉的門衛一樣觀察著後花園裏麵的一切。雖然後花園看上去一個把守的人都沒有,但是應蓉在這裏,這裏就是最堅不可摧的堡壘。


    用不了三分鍾,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付沐羽在門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表,道:“皇子拓。”


    皇子拓做了一個深唿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進來。”


    付沐羽推門而入,看到應蓉正坐在客廳裏,表情不禁顯得有些尷尬。應蓉顯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擅長蠱術這件事,所以把所有的蠱蟲全部藏了起來,不管是來匯報情況還是重新出去偵查,蠱蟲們都選擇了爬行的方式。


    皇子拓也看了一眼應蓉,轉頭又向付沐羽說:“沒事的,有什麽事情說就是了,應蓉姑娘不會告訴別人的。”


    “我還是迴避一下吧。”應蓉站起來,自顧自往房間裏麵走。付沐羽有什麽話要對皇子拓說,顯然不希望應蓉聽見,正好應蓉也忙著探查皇宮裏麵的一些暗湧,也沒時間聽他們兩個在這裏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付沐羽一直注視著應蓉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才趕忙把皇子拓拉到身邊,低聲問:“真是你幹的?”


    “付大哥!”皇子拓推了一把付沐羽,又把二人之間的距離恢複到安全距離,說:“我為什麽沒事要謀害自己的父親啊?父皇一死,還是在我的婚禮上,所有矛頭都是指向我的,我要是真這麽做了,我不是作死嗎!”


    可是你也的確希望這麽做。別看付沐羽隻是一個將軍,比起星宇來他更像是一個儒將,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其實心裏比明鏡還敞亮。雖然皇子拓說得也有道理,當所有矛頭都指向他的時候,他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人永遠有一種逆向思維,如果皇子拓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說明他一定想到了辦法脫身。


    “那是誰幹的?真是你找來那個太子妃?她膽子這麽大?”付沐羽問。


    “不是她,就算毒『藥』真的藏在她的那顆吊墜裏麵,也不會是她自己做出來的事情。”


    “你為什麽會選擇她?”付沐羽一針見血地問。


    皇子拓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他總不能告訴付沐羽,自己之所以隨便上街找一個女人的原因,就是策劃了對百川帝的謀殺吧?


    你在策劃對百川陛下的謀殺。看到皇子拓的表現,付沐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身為長夏將軍,對於皇子想要刺殺自己的老子這件事,其實並沒有多反感。


    軍人所信奉的,隻有力量至上,如果說皇子拓真的造反成功,成為了長夏的新皇帝,那付沐羽也願意跟著拓帝混。況且付沐羽跟皇子拓的關係本來也不錯,皇子拓上位對付沐羽來說其實不失為一件好事。


    “你娶這個姑娘的原因,就是為了刺殺百川陛下。”付沐羽看著皇子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沒錯,”皇子拓承認,“但我並不是唯一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準確的說,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父皇就已經被別人搶先一步刺殺了。付大哥,你一定會相信我的對吧?”


    “其實我並不相信你。但是這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陛下也不會複活,所以開弓沒有迴頭箭,現在長夏的皇帝,隻能是你了,我可不希望被一條母蛇給唿來喚去。”


    皇子拓暗喜,付沐羽是第一個來向他表態的人,也不枉和他私交這麽久。沒錯,不管怎麽樣,百川帝已經死了,長夏下一任的皇帝隻能是他皇子拓。現在要做的隻是說服自己的母後,讓自己順利登基就好了。其實這片江山就已經展現在自己的麵前了,要是輕易放過,自己可能就會粉身碎骨。


    “那我們應該怎麽做?”皇子拓問。


    “先等吧。“付沐羽說:”雖然現在帝印在皇後手裏,但是百川陛下是立了太子的,於情於理,你都應該是長夏真正的皇帝,而不是她。”


    付沐羽的話像是一劑定心丸一樣暖到了皇子拓的胃裏,覺得自己登上皇位也不是那麽困難的一件事情。隻要支持自己的人越多,那麽自己登上皇位的可能『性』就會越大。


    這件事情的走向,還要看一個人的態度。皇子拓暗想,這個人要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麵,那就麻煩了。


    “李侍央來了!”應蓉的聲音在皇子拓的腦海裏麵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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