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翼剛要去追,卻被趕來的白啼一手拉住,“窮寇莫追,救人要緊。”


    南翼看了眼虎頭扶著的沈嘉,點了點頭。


    沈嘉看著沈瑾月被景棠之拉走,困倦的閉上了雙眼。


    “白啼哥哥,奈姐姐她昏過去了。”虎頭見沈嘉合上了眼睛,慌了一下,出聲大喊。


    南翼聽到,快步趕了過來,“丫頭,你怎麽樣了?”


    見沈嘉毫無動靜,南翼扶著她到了一塊光滑的大石上,盤坐起來,從後背輸送元力。


    可是就算是源源不斷的元力輸送進去,猶如石沉大海一般,南翼一臉凝重,隨著時間的流逝,臉色愈加蒼白。


    “夠了,再輸送下去,你就會元力枯竭而死的。”白啼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製止了他。


    南翼伸手擋了迴去,“白啼,她還沒有醒,我怎麽能停下。”


    說著仍是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白啼見勸告無用,看了眼虎頭,指了指沈嘉,給了個眼神提醒,虎頭點了點頭。


    白啼繞到南翼身後手起落下,敲暈了他,“對不住了。”


    虎頭接過了傾斜下去的沈嘉,朝著白啼點了點頭。


    “白啼哥哥,你看奈姐姐,手心處怎麽有著白色的光亮?”虎頭接過沈嘉,隱約見其身上發出瑩瑩亮光,翻過手心,正好見到亮光的來源。


    “嗯?”白啼把南翼輕輕放在大石上,緩步走了過來。


    “難道說,傳承要開始了。”白啼翻過沈嘉的手心,眉眼如炬,喃喃自語。


    “白啼哥哥,你說什麽?什麽傳承?”虎頭看著白啼一臉凝重,經曆了這些,更是後怕。


    “沒什麽,虎頭,你背著南翼,我們要去一個地方。”白啼俯下身子抱起了昏迷的沈嘉,看了眼糾結的虎頭,輕歎了一聲。


    “你若是不想背,抱著也是一樣的,看著他也不是很重的樣子。”


    虎頭看著倒在一旁眼角狹長,一臉蒼白的南翼,抿了抿唇瓣,雙眼一閉,俯身抱了起來。


    “哎,還真的不怎麽重呢。”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白啼已然走遠,隻餘下一個白色孤傲的背影。


    “白啼哥哥,你等等我。”


    白啼停住了步伐,看著飛奔而至的虎頭,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看你抱得倒是很順手,是不是也抱過其他人啊?”


    虎頭麵色一紅,正想伸手去撓頭發,無奈,雙手都不能動,隻好尷尬的垂下了眼眸,“白啼哥哥,我們要去哪啊。”


    “喏,前麵就到了。”白啼目光凝視著前方密林漸漸消失的地方。


    虎頭下意識的朝前麵看去,茂密的樹林漸漸消失,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處高高低低的石柱,上麵還刻著複雜的花紋。


    白啼臉上帶著久違的會心笑意,行走之間,孤獨的背影像一個歸家的孩子,山風吹起他散落在背上的長發,帶著幾許淒涼,樹葉颯颯作響,如同天籟之音。


    虎頭也被這氣勢感染了,沉默不語,一步一步跟著白啼踏入了那石柱林中。


    石柱上的花紋顯現在虎頭的麵前,凸起的勾勒著萬年前女戰神的戰績還有那些落荒而逃的魔界之兵,一樁樁,一件件從眼前閃過。


    不知不覺,石柱漸漸變少,直至消失不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麵赫然刻著大大小小的字體,虎頭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懂,倒是南翼站立在這石碑麵前,脊背挺直,一動不動。


    “白啼哥哥,這上麵刻著的是什麽啊?”虎頭見白啼看的癡迷,出口問道。


    “這是戰神的生平,上麵記載了她的一生,和她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白啼清冷的聲音在風中飄搖,如同一個遺世獨立的述說者。


    “虎頭,你可曾相信人有前世今生?”


    “在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大樹爺爺,他說他已經活了好久好久了,人若是仙逝了,還是有靈魂的,軀體不再,而靈魂確是可以代替自己活下去,可是若是一個人灰飛煙滅了,那麽魂魄也是消失了吧。”


    白啼抱著懷中的沈嘉,對著石碑微微施禮,口中不知念了什麽,石碑下發出石塊之間的摩擦聲。


    虎頭走到白啼身側,伸長了脖子,朝著聲音的來處看去。


    “好了,我們下去吧。”白啼抱著沈嘉正欲抬腳,卻聽到身側傳來一道聲音。


    轉身看去,見南翼睜開了雙眼猛地從虎頭身上跳了下來。


    “這,這,你抱著我幹什麽?”南翼臉色不似之前的蒼白,顯然是恢複了不少,一臉驚訝的看著呆愣的虎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前。


    “這個,是白啼哥哥讓我抱你的,再說,不抱著你,怎麽過來嘛。”虎頭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把槍頭指向了麵前的白啼。


    南翼這才看到白啼正站在自己背後,待看到他懷中抱著的沈嘉,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


    臉色愈發白了些,隻是這次並不是蒼白,反而帶著一分怒意,他的目光落在沈嘉如羽翼般彎起的睫毛,伸出雙手,輕笑了聲,“我的女人,自然是由我來守護的,無論何時何地,亦是如此。”


    白啼唇瓣動了動,眉宇之間帶著寒涼,“原來你們,早已定終生。”


    南翼並未說話,隻是輕挑了下眉梢,伸手抱過了沈嘉。


    “丫頭,原來你這麽輕的,也好,省的抱你一生,我太過辛苦。”


    南翼深情的目光掠過沈嘉的額頭,眉尾,鼻翼,朱唇,一點一點,不曾遺落。


    虎頭看著這一幕實在尷尬,尤其是白啼哥哥,一身的白衣襯的他麵容憔悴,帶著陣陣落寞。


    “我們是不是應該下去了,不然,這天色將暗。再說,奈姐姐還沒醒呢。”


    白啼這才迴過神來,落寞的目光清淺了幾分,緩緩轉過身子,一腳踏上了升起的石階。


    南翼抱著沈嘉,一臉鎮靜,也隨之踏了上去。


    虎頭緊跟其後,待人都進去,身後的出口緩緩合上,四周一片漆黑。


    南翼幾個目光掃過,石壁之上的火把便瞬間燃起熊熊烈火,照亮了腳下的石階。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瑩光,好似進入了水晶雕刻的地宮之中。


    “哇!”虎頭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發出驚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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