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宮門,守門士兵看著朝自己而來的兩男四女皺了皺眉,“嗯?怎麽還有個腿殘的?”


    “嗯?有點奇怪,加強警戒。”一群守門的士兵虎視眈眈的看著迎麵走來的這幾個人。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不知道這是宮闈禁地嗎?”士兵架起長槍攔住了麵帶冷意的白啼。


    “諸位大人,我等是天山學院的學生,奉院長之命來為蒼梧剿滅禍亂妖獸。”白啼微微抬手,欠了欠身子。


    領頭的士兵看了眼麵前之人的裝束,沉思一瞬,“你等可有憑證?”


    士兵看過憑證,捏了捏,之前的戾氣悄然不見,臉上倒是堆滿了褶子,“原來是天嬋院長座下大弟子白啼公子,我等冒犯了。”


    而後從隊伍中指了個伶俐的小兵帶著領路去了。


    “姐姐,這裏就是蒼梧宮啊,看著倒是粗曠的很。”春羅推著沈嘉,眼睛流連著周圍的建築。


    沈嘉隨意瞧了幾眼,周圍皆是大開大合的古樸模樣,四周都是火焰花朵的圖騰,連花草都是火紅的模樣,倒是讓人心湧澎湃。


    “這大概就是蒼梧所謂的圖騰崇拜吧。古樸文化。”沈嘉淡然一笑,這種粗曠的感覺倒是讓人有一種歸於塵世的安逸感呢。


    一行人到了國主花顏的景倉宮,領路的士兵跟守門的侍者耳語了幾句,那侍者的表情變了又變,而後對著他們和藹一笑。


    “原來這就是天山的弟子,真是久等了,早就聽聞天山弟子下山來助四國剿滅妖獸,國主殿下早就吩咐過,現在勞煩各位稍等一會兒,屬下先去通報一聲。”那傳話的侍者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臉上掛著親切的微笑。


    “白啼謝過大人。”白啼仍是冷淡模樣,但此時身處王室,還是免不得要對人以和睦之色,便扯動唇角,輕笑了下。


    這日頭正盛,饒是坐在椅子上的沈嘉麵色也饒是微微發紅,白啼扭頭正好看到這母,眉心微變,正欲轉身,卻聽著身後響起輕微腳步聲。


    “白啼公子,我家殿下現在身有要務,特地囑咐屬下帶諸位先去憑欄殿休息,而後有時間自會召見諸位。”侍者仍是笑眼模樣,誠然讓人如沐春風。


    白啼的眉頭又皺了皺,而後舒展開來,“謝過大人,勞煩大人帶路了。”


    到了憑欄殿已是午後,白啼解散眾人,分配住進了主殿之後的廂房,倒是容易照顧。


    “九羅,這裏有一些藥草,你且先煎了給九奈師妹喝,可以補益氣的。”待眾人離去,白啼久久站立在後院走廊上,佇立凝望遠方,正巧看到春羅掩門出來。


    “是,謝過白啼師兄。”春羅看著白啼轉身離去的身影,一臉茫然,何時大師兄也會如此關心人了,倒是有些不同了呢。


    沈嘉迴到廂房便沉沉睡了過去,不知是不是那蠍子毒帶有嗜睡的功效,沈嘉總覺得自己自離開了客棧便一直活在睡夢中一樣。


    窗欞銀銀發亮,月光清照進來,迎著風送來淡淡的花香,這香氣倒是有幾分像在琉璃闕種植的鳳凰花香呢。沈嘉細細嗅著,“不知那隻臭鳥在幹什麽,走的那天倒是沒了蹤跡。”


    沈嘉隨意取了一件鬥篷出來,正欲起身,忽的想起自己腿還是無法移動的,便移動輪椅到了自己床榻旁,挪著身子坐了上去。


    待移到窗戶旁,月色早已西沉,隱隱有清風送進來,沈嘉閉上雙眼凝神聞著那夾雜在其中的香氣,“果真心曠神怡呢。”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蠢,這才多久沒見,居然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一聲戲謔嘲笑在耳邊響起,沈嘉皺了皺眉,緩緩抬起雙眼。


    眼前空無一人,自己仍是在窗欞前,隻是那抬窗不知什麽時候被支了起來,院中送來的花香更為濃鬱了。


    “你都來了,就不想和我見一麵嗎?”沈嘉耳朵動了動,似聽到了有人腳尖輕輕落地的聲音,踏到了細碎的草坪上。


    “你的功力倒是更盛了呢,看來還是我教的好。”話音剛落,一身天青色衣衫的男子簪一根白玉釵袒露著半個胸膛正笑眯眯的坐在窗欞上。


    沈嘉抬眼看著麵前那人,眼角帶著隱藏不住的笑意,“你什麽時候也會穿這等清淡的顏色了。”隨之看到月光籠罩下散發著瑩瑩光亮的胸膛,長眉一攏,輕咳了聲,“你這是剛去調戲小娘子了?怎麽會這幅浪蕩模樣?”


    估計是實在看不下眼,沈嘉忍不住別過頭去。


    南翼低頭看著自己裸露的大片肌膚,臉頰忽的就紅了,伸手攏了攏衣衫,暗罵道:“還不是你那個老不正經的師父,我剛剛還在睡夢中便被他攆著來找你,說什麽時機到了。”


    沈嘉別過臉來,麵色平靜,“原來是師父叫你來的,那便說說,師父可有帶話來。”


    南翼忽一凝神,靠近了沈嘉兩步,唿出的氣息輕輕拂過毛孔,沈嘉下意識想要後退,無奈腿腳不甚利索,反而被南翼反握住了雙手。


    “幾日不見,我甚是想你。”輕柔攝人的氣息撲麵壓來。


    沈嘉愣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裏泛著柔光,像是盛了滿池的月光,瑩瑩發亮,中間隱隱有一股漩渦一般,攪動了一池春水,南翼忍不住又近了些,挺如峭壁的鼻尖擦過女子冒著汗珠的鼻端,沈嘉看著南翼潤薄飽滿的雙唇,自然而言伸出舌尖舔了舔幹澀的唇瓣。


    南翼迷離的桃花眼似有異光裂開,星辰般的瞳色,瞬間變幻為兩顆明亮的眼珠,一眼雙目,忍不住就要覆上她飽滿圓潤的朱唇,就在咫尺之間,卻訝然停住,雙目一閉,轉而靠在沈嘉耳邊唿了一口氣,“丫頭,你是否亦是歡喜於我?”


    “我......”沈嘉躊躇了會兒,在麵麵相對片刻後,所有的迷幻應聲破滅,南翼從窗口一躍而入,抱起雙腿麻木的沈嘉,消失在夜幕中。


    沈嘉摸了摸著南翼微微發燙的胸膛,即使隔著薄紗亦能覺察到他還未褪去的火熱,隨即別過頭去,生怕自己這幅羞澀模樣讓旁人看了去。


    “還摸,摸壞了可是要負責的。”斜斜一笑,低頭看了眼藏著腦袋的沈嘉。


    “我才沒有。”沈嘉把手交握,儼然一個做了壞事的小丫頭。


    “好了,到地方了。”南翼緩緩從空中落下,仍是手臂強勢的抱著沈嘉。


    沈嘉動了動腦袋,麵前的是一座金黃色的宮殿頂端,朝著遠處望去,高低不平的宮殿靜謐在四周,不時傳來士兵踏踏的走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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