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砍了有個幾十斤的樣子,沈嘉大手一揮,把碼的整整齊齊的柴火收入了乾坤袋。


    “小蓮渦怎的還沒迴來,莫不是迷了路。”她撲了撲弄髒的衣袍,嘴裏忍不住掛念著不著調的小花仙。


    “小姐姐,那邊有一個巨大的帶著鱗片的龍頭獸在洗澡,可嚇死我了。”沈嘉還未尋它,那家夥便驚魂未定,拍著自己平坦的胸膛竄了出來。


    “你這麽猴急的幹什麽,莫不是偷看人家洗澡讓人給發現了,找到我來給你擺平事情。”沈嘉悠然的從樹上捏了一枚果子,扔進嘴裏,“嗯,這果子果真是香甜。”


    “才不是呢,人家本來是看到一個俊美男子下水洗浴,沒想到竟嗖的一下變成了醜陋的妖獸,著實嚇著了嘛。”蓮渦滿不情願的飛到沈嘉的麵前,嘿嘿笑著。


    “哦?竟有此事?”聽罷,連沈嘉也起了興致,指著;蓮渦的鼻子讓其帶路,輕悄悄的朝山中瀑布而去。


    這一人一花,矮著半個身子鑽到了一處山石後麵,沈嘉斂了氣息,伴著瀑布撲麵而來的水汽,悄然抬起了朦朧朧的頭頂,瞪著溜圓的眼睛看向那白的翻花的水麵。


    但見水麵裏端隱約有隻白色閃著金絡半個身軀正在揚著水花沐浴,看著倒像是隻獸,隻是看不真切竟一時分不清是何品種。


    “蓮渦,你代我去探查探查,反正你這身形倒是好隱身些。”沈嘉陰惻惻的盯著坐在自己肩頭的小人兒。


    “你怎的這般不講義氣,說好一起看,反而讓我涉險,若是我命葬此處,定會詛咒你生生世世。”蓮渦抓著沈嘉邊側的細縷發絲,死活不肯下去。


    “怎麽這麽多廢話,本姑娘命令你鬆開我的頭發。”沈嘉不耐煩,發出命令,但見蓮渦不得已鬆開了手,便兩根手指提著它那嬌小的身軀便從山石上扔了出去。


    沈嘉轉身趴在山石衣角,隻看見那小花仙捂著小嘴,收了翅膀,化作一朵火紅的鳳凰花長在了水邊一側。


    “看來這小東西倒是有幾分伶俐,曉得如何隱藏自己呢。”沈嘉閉上雙目,試著以蓮渦的角度去看向水麵。


    佇立在水邊的蓮渦這時也看清了那水中妖獸的身軀,馬身、龍頭,還帶著兩扇長而壯碩的翅膀,“媽呀,這哪裏是妖獸,分明是一隻長了翅膀的白玉麒麟。”


    “誰在那裏?”蓮渦一個不小心發出了聲音,引來了麒麟震怒激起一層水浪朝它席卷而來,沈嘉怕被發現,連忙從鳳凰花上收了神智。


    蓮渦嚇得要死,竟然討好般開了一片的火烈花朵,為這清冽白淨的水麵添了幾分豔色。


    沈嘉貓著眼睛在山石縫中朝著那邊看去,一聲大氣都不敢出,隻見那白玉麒麟化成人形,披了件青色袍子,走到岸邊,居高臨下瞅著那顫悠悠的小蓮渦。


    “原來是隻小花精,本座念你修行不易,暫且不問過錯,下次萬不可再行偷窺之禮。”滿身震懾的壓力傳來,連離得甚遠的沈嘉都感覺到了絲絲壓製,更惶稱處在其中的小蓮渦了。


    沈嘉閉上瞳眸,一個勁口中默念,“小蓮渦啊,姐姐對不住你,若是你仙隕了,定會為你設法壇供奉上各色果子。”


    “小姐姐,你可是心中對我愧疚,覺得對不起我了。”沈嘉睜開雙目正巧瞅著撲棱著兩扇翅膀的小蓮渦正仰頭感慨著。


    “喏,你沒事?”沈嘉愣了片刻,拎起小蓮渦轉了個圈兒,發現卻無半點傷痕,心中非議,“你莫不是受了內傷,不敢告訴我吧。”


    “哪裏,哪裏,你看我像是這般人嗎?不過是隻幾千年的麒麟,哪裏就能傷的了我啊。”小花仙抱著細胳膊斜靠在風中,翹著腳指頭,一副得意模樣。


    “幾千年?那麒麟可有幾千年了?”沈嘉雖是活了幾百年愣是沒有見到貨真價實的麒麟,今日好不容易見了,竟也沒膽子細細瞧瞧,更別逞之前還腆著臉說要捉一隻白玉麒麟當坐騎呢。


    “本仙瞧著,該是有九千年了,估計要到經曆萬年天劫的時候了,嘖嘖,這種大劫若是挺不下來,豈不是灰飛煙滅的架勢。”小蓮渦一臉哀戚模樣,轉而看著沈嘉化作一臉熱切。


    “話說,那麒麟化作人形的樣子倒是俊俏的很,連我這麽個美豔花童愣是給迷住了呢。”


    “九奈,你還不迴來,這都幾個時辰了,午膳還吃不吃了。”沈嘉還沒來級的調侃一下犯花癡的蓮渦,耳邊便想起了南翼那炸裂的聲音,僅僅聽這聲音便能讓沈嘉想起炸了毛的公雞模樣。


    “快走,誤了時辰了,估計南翼要炸毛了。”沈嘉抓起小蓮渦塞進自己的袖口裏,便加緊步子朝琉璃闕而去。


    這廂南翼叼著一根從一旁草叢掐下來的狗尾巴草,踱步在琉璃闕的小南門,左看右看就是等不來沈嘉。


    “這個丫頭莫不是半路被人截了吧。”南翼一邊踱步,一邊抬頭望著不見人跡的山間小路。


    “南翼公子,你在這裏作甚?”春羅剛從練武場修習劍術迴來正好瞅見南翼在院子裏不停的走來走去,嘴角還銜著一根綠油油的的草。


    “啊,沒什麽,你迴房間修煉吧,待會午膳時自會叫你。”南翼聽到聲響轉過身來,一手拿下嘴角的狗尾巴草,看了春羅一眼。


    “嗯,九羅知道了。”她一邊走著還不時迴頭看了幾眼在原地打轉的南翼。


    “對了,南翼公子可知我姐姐去了何處?怎的見她提了趟水便再也看不見了。”春羅走了幾步,停下了步子轉身朝著南翼問道。


    “哦,你說那個丫頭啊,她被我派去幹一件偉大的事情去了。”待聽到有人提起沈嘉,南翼也停下了步子,抬起瞳眸,唇角滿是狡詐的笑容。


    春羅見他的笑意著實瘮得慌,找了個借口便趕緊迴去了,掩上了門從窗戶處偷偷看著院子裏,又掐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牙床的南翼。


    “我迴來了。”沈嘉這時拿著一把斧頭出現在了小南門口,瞅著南翼正背著手看著自己,叼著一根草,一副欠揍的模樣。


    “怎麽,你們鳥族不是應該吃草籽的嗎?原來你還愛好吃狗尾巴草啊,這口味著實奇特。”


    “呸。”南翼聽著她在嘲諷自己,吐了狗尾巴草,一臉肅穆,“不過讓你去砍個柴,怎的這麽久?”


    “還說呢,我一個弱小女子,砍柴還不許用元力,慢些才有道理。”。沈嘉瞥了一眼,站立一側的南翼,勾了勾嘴角,徑直往柴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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