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聽完後愣了一下,拍了下他的肩膀,“說的好像你知道那人在想什麽似的。”


    隨後話鋒一轉,沈嘉注視著若寒風,“青檀,難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若寒風訕笑一聲,“我哪能知道呢,我隻是一個小小畫童,都是隨便說的。”


    沈嘉並未繼續追問,拿著手指頭戳了戳他的下巴,“你可別騙我了,你哪裏隻是個簡單的畫童。”


    若寒風心中驚了一下,難道被她看穿了身份,不過,依著剛才的樣子倒是不像。


    他捏了捏手中的酒杯,戲謔的看著月光下的女子,“那依殿下看,我應該是什麽身份?”


    沈嘉麵帶潮紅,一副喝多了的模樣,“不是跟你說了,今夜沒有殿下,你,你怎麽又忘了。”


    若寒風失笑,“那我應該叫你什麽比較好。”


    沈嘉醉倒在他衣衫上,嘴裏嘟囔著“叫我嘉嘉,北方有美人,豔絕嘉爾。”


    若寒風輕輕攏了攏她的頭發,噙著笑意,抱著睡著的人兒跳下了屋頂。


    景府,


    知道子夜時分,前院的酒席才算喝完,景棠之將賓客三三兩兩的送出府,禮數十分周全。


    此時月色正濃,景棠之踏進庭院,隻見侍女們正在收拾空蕩的酒席,景夫人派了侍女來請。


    “公子,夫人說天色已晚,您該去後院陪公主了。”


    景棠之答應一聲,起身朝後院走去。


    新房內燈火耀眼,房門緊閉,月光照在雕花的門麵上投在地上,影影綽綽。


    修長的手指落在門上,緩緩推開。


    床榻上的花照仍舊靜靜坐立在那,旁邊早有喜娘遞上喜秤,景棠之接過去,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花照眼前的珠簾。


    花照身披紅妝,在喜燭的燈火中顯得格外動人,蓮花小口輕輕喚道:“夫君。”


    景棠之一時看呆了眼,遲遲不動,紫炎端著兩杯合巹酒進來,


    “大人,該喝合巹酒了。”


    景棠之這才迴了神,從盤中端起兩杯合巹酒,一杯遞給床榻上的花照。


    “夫妻同飲合巹酒,百年齊心。”身後喜娘說著吉利話。


    身穿喜服的兩人相視一笑,繞著手臂飲下了那杯酒。


    翌日,


    靜山王府,杜明熙今日要去往靜安寺禮佛,自那日想通之後便惴惴不安,


    這日得了空閑便帶著李嬤嬤和一眾侍女起身朝靜安寺而去。


    沈言月早上來問安隻得了個夫人去靜安寺的消息,


    走在迴去的路上,心中不解,“母妃明明是一代名將之後,什麽時候變成信佛之人了。”


    靈軒小閣,雲扶送走王爺後,便斜臥在美人榻上,前些日子便聽聞王妃把自己關在屋裏的事情,


    這幾日卻遲遲不見有動靜,想著武將出身的女兒竟也是個膽小的。


    她隨手在桌案上捏起一顆莓果放入口中,喚了貼身侍女素衣進來。


    “你去一趟靜安寺,把這串佛珠拿給方丈看,然後把這張靈符給他。”


    雲扶手中出現一串碧綠佛珠,連著那張靈符一同交給了素衣。


    待素衣走後,雲扶望著窗外那棵槐樹,樹身上纏繞著藤蔓,風一吹,便顯得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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