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產物被無源的嚐試撬動了。現在,入侵者使得這孵化產物內部的神經信號隨便亂跑,不斷地製造不受控製的產物。


    按照複原體一直念叨的宣言來看,這事似乎是他一直在等的變化,似乎與其脫不了關係,但那孵化產物卻並不在乎。


    “朱玨還不肯承認他掉隊了。這些從地府跑來的入侵者都吵得他心煩意亂了,他還是無所作為。”


    作為被盯上的孵化產物,他此時卻並不著急。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如果按照全能分類,世界上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合格。”


    複原體說話看似很隨意,但讓他無意識地說出這些的底層原因卻逃不過孵化產物的眼睛。


    “別騙自己了。每個人都脆弱不堪根本不是要素,那隻是個借口。”


    複原體一直在那使者麵前保持高人形象,但與隻為最初的設想而成型的孵化產物相比,他簡直是個新兵蛋子。


    複原體正欲反駁,卻突然愣住。


    “盲區,是盲區!我怎麽忘了,你才是一直近在咫尺的最大無源造物啊!”


    複原體一直苦於想不明白如何利用無源,將其作為織縷也太過淺薄和局限,此時,經其居高臨下的一提醒,他才突然想到。


    “什麽盲區?”


    那孵化產物完全沒跟上他的思路。


    “盲區對他來說很抽象,他一直沒法想象如何利用。但是你是朱玨在不知道如何製造的情況下孵化出來的,這正是他之前一直忽視的,你就算是他想要的某種孵化產物。”


    那使者與正常人構造不同,不同於人的其他意識是什麽都感覺不到的囚徒,他的意識完全可以代替他思考,並且很容易跟蹤跳躍思考。


    看起來解釋得很明白,但那孵化產物並不能理解。


    “這和用自然風化當刻刀有什麽區別?用猴子算法追求無源嗎?”


    通過迴退不滿意的走向,最終形成目標,讓天意作為無源孵化他們需要的東西,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他能想到的,至多是通過操縱時間,來跳過演化過程。至於計劃,大概就是去找甄啟或者地府的麻煩,奪取在時間線上活動的能力。


    這根本不像能帶來質變的東西,更像是夢中莫名其妙的幻覺真理。


    “那不需要。你是朱玨在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什麽的情況下……”


    複原體心情大好,但解釋的話說一半卻又戛然而止。


    “所以說你隻要和朱玨交流一下,也可以無障礙進行孵化?但他當初隻是不知道自己是元嬰,又不是沒有相應的優勢。我可不覺得你能複刻。”


    由於當下導致亂象的入侵者是地府來的,雖然他看得出來複原體的底層意識,但他其實也沒免俗。他還是在想把此次的事情往地府有關上靠。


    雖然地府裏確實有朱玨本體這麽一個特殊的因素存在,但複原體想到的不是這個。


    “不是我……”那使者其實完全沒有猜對,複原體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學習孵化上。


    朱玨顯然不完全清楚自己孵化產物的構造,否則他們當初也不至於那麽麻煩。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很早就完成了孵化。


    這種孵化很可能影響到了比最開始想象中多得多的範圍,實際上把更多人牽扯了進來。


    再迴想,在那個時期,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裏,因而他們的想法就像顯卡,最多隻能用來解決簡單但重複的問題,作為帶寬使用。


    而將這孵化產物這種東西拿來對比,並且尋找與之有一定對應關係的原型,必然是使得當初的領袖們很早就開始焦慮,現在已經離開的人造神。


    “無源可以給我們任何東西,但是我們一定不是唯一獲得這些的人……”


    複原體知道他的想法很跳躍,因此自言自語,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但那使者眉頭一皺,看出什麽。


    “嗯……在你之前,還有不是朱玨造的,但是與你是類似的孵化產物嗎?比如說其他元嬰?”


    其實他抓到了要領,但那孵化產物不這麽覺得。


    “我和元嬰完全不是一碼事,從原理上來講也根本不像。元嬰是從結丹中孵化出來的先天之靈,但我是通過長期持續的仿造,製造的仿製人。雖然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像。”


    這孵化產物其實那使者就沒看到過本體。在他眼裏,這孵化產物絕對是一種類似元嬰的造物。


    不過正如那孵化產物所說,其不是通過發育一步步變成現在的狀態的。


    元嬰是孵化出來之後立刻作為先天之靈,一步到位,而這孵化產物,實際上就像一個並不完整的意識,最初什麽都感覺不到,囚於朱玨體內,在跟著朱玨一同接觸周圍的過程中,才逐漸變得完善,一點點完成拚圖。


    這孵化產物更像是一點點拚起來的機器人,所以剛才他才會說什麽猴子算法之類的。


    他對於孵化元嬰這種東西算得上一無所知。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見過和你的製造過程之類的類似的東西?”


    比起有什麽區別,這使者更在乎結果。他和複原體此時都在思考他們的課題,現在可沒心思聊天。


    這孵化產物獨處過很長時間,一直在默默觀察周圍的一切,他這可是問對人了。


    “沒有。從來沒有。你以為誰都和朱玨一樣英年早逝,然後可以借助所有人的力量,走出自己的新路嗎?”


    這說不通,但確實是現實。但凡有一點可能,都會有人從擠死人的競爭中脫離出來,想辦法走獨修之道。


    雖然那時候大部分人被作為礦產蒙在鼓裏,但這不代表他們的架構是潛規則滿天飛,跟儒座一樣的架構。


    正相反,他們經過發展的母星認例不認人,對於人治完全不信任,因此他們不光很難成為知名的作為吉祥物的領袖,成為領袖之後還什麽都做不了。


    但凡有一點可能性,這些領袖們是肯定會嚐試的。


    但是根據這孵化產物的觀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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