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董卓的軍營之中出奇的安靜,本來是一場平平無奇的談話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坐在上麵的董卓有些尷尬,看著李儒瞪了一眼。


    “秦將軍,”李儒走下來,正要靠近秦烈,文醜二目圓瞪,頓時李儒不敢上前,隻是在一旁訕訕道:“將軍乃是世之良才,怎能不考慮大局,今天下紛亂,董將軍身為東中郎將,舉兵討賊,將士陣亡頗多,若是建製不足,諸多軍陣沒有辦法實施,為今之計,隻有暫借秦將軍兵馬,又不是不還。”


    秦烈喝了一口水,看李儒一臉正色,若不是自己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己就要相信了,秦烈不知道董卓要搞什麽名堂,但是要奪自己的兵那肯定是一百個不答應,自己這三千多人雖說不多,但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招募來的,不可能交給董卓。


    朝廷的備軍,別人不知道,秦烈還不清楚?猴年馬月能等到還算燒了高香。


    “李參軍,據我所知,各郡來的兵馬,大多都是在各郡守的帶領下,聽從董將軍指揮,雖然秦某想為天下黎民出力,可若是交出兵馬,或有不妥。”秦烈道。


    李儒看著秦烈,道:“有何不妥?”


    秦烈歎了口氣,道:“我這軍士,多是流民,秦某憐憫,才擴為軍士,雖征討黃巾,平定叛亂頗有功勳,可是終究是訓練不足,懶散至極,不服管教,實不相瞞,軍中也隻有秦某和幾位將軍可以震得住,其他人,恐生亂矣!”


    這時,在一旁聽的惱怒的牛輔有些不悅,上前道:“軍中賞罰分明,猛將如雲,遠非你等可比,軍士怎會反叛?”


    秦烈擺擺手:“牛將軍此言差矣!秦某對待這些軍士,絕非軍規賞罰,而是利誘,不然不可能為我賣命!”


    “這......”牛輔愣了一下,這種說法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治軍不論賞罰,而是利誘?


    秦烈看著牛輔,又道:“如這些軍士不服管教,加之董將軍治軍過嚴,軍士叛亂又無猛將鎮壓,那豈不誤事?”


    這幾句話純粹是秦烈現編的,別的不敢說,隻要說是治軍,那一定是秦烈的頭等大事,秦烈深深的知道,有一支可靠軍隊的重要性,軍紀嚴明向來都是秦烈追求的目標,說秦烈的軍隊紀律不行那隻能是出自秦烈之口。


    董卓一聽,道:“秦將軍此言詫異,我軍猛將如雲,軍士叛亂鎮壓之,是完全足夠的,不會發生什麽大亂子!”


    “哦?”秦烈露出疑惑的表情,又將目光不經意間看向了牛輔。


    董卓頗有不滿,對著秦烈道:“秦將軍,我軍兵強馬壯,猛將如雲,秦將軍莫要遲疑!此乃我軍校尉牛輔,有萬夫不當之勇戰場之上,所向睥睨,秦將軍若是不信,可願一試?”


    這時,董卓冷笑一聲,在他看來,雖然秦烈身材高大,但是論身材沒有牛輔長得寬,在董卓眼裏,可以當郡守的人幾乎沒有武將,就算是武將,也不大可能敵得過牛輔,這牛輔雖然不是自己帳下一流的猛將,可是在軍中的威信頗高,董卓並不相信秦烈可戰勝他,另一方麵,實在是看秦烈不順眼,借機會想教訓一下他。


    “還是不必。”秦烈苦笑道。


    牛輔一咧嘴,心想道這是這位郡守害怕了。


    “我怕傷了牛將軍。”秦烈又道。


    “你......”牛輔本來聽完秦烈的上一句話很是受用,可是下一句,他就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踐踏。


    “秦將軍好大的口氣啊!”董卓一臉橫肉,此時對待秦烈也不再有好臉色。又看向牛輔,示意一下。


    牛輔接到眼色,摩拳擦掌,道:“秦將軍可敢應戰?”


    李儒歎了口氣,也退到一旁,生怕傷了自己,這很明顯,就是董卓在刁難秦烈,既然要兵這一條路沒有同意,那就打到他同意,畢竟董卓對於自己手下的戰將,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時,一隻手擋在了秦烈的身前。


    “你怎麽配合我主公動手?”這時,文醜站在秦烈的身前,對著牛輔輕蔑道。


    文醜從降生以來沒有服過誰,唯有秦烈是他唯一認定的主公,就連文醜也不知道為什麽,總之秦烈身上有種特別的魅力,讓這個極其自負的漢子甘心效命,身為秦烈的護衛,在這個時候怎麽能讓秦烈自己出手?


    雖然文醜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沒有把握戰勝秦烈,但是現在,他必須站在秦烈身前。


    文醜看著牛輔,心中沒有絲毫波動,追隨著秦烈南征北戰,文醜的心智成熟了不少,可是自負的心性還是沒有改變,看著牛輔心中滿是輕蔑,絲毫不在意他是什麽校尉,也絲毫不管這是在北中郎將的軍營,隻要秦烈一聲令下,哪怕是讓他取董卓的人頭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何況是現在?


    牛輔看著麵前這個漢子,冷笑道:“那好,就先拿你!”


    話音剛落,牛輔就朝著文醜衝來,拳頭緊緊鎖定文醜,對自己武力有著自信的牛輔此時也是使出了全力,一方麵,自己在董卓麵前要施展一番,要不然自己老丈人對待自己和對待李儒之間的差距豈不是更大了,另一方麵,身為並州一係的將領,他也是很不想聽到那句軍中沒有猛將這句話的。


    “看拳!”牛輔大喊一聲,衝著文醜揮來。


    文醜冷眼觀瞧,見這牛輔這樣的氣勢,瞬間便明白這牛輔是幾斤幾兩,用手一握,便像鐵鉗一樣把住了牛輔揮過來的手。


    牛輔瞬間感覺自己的手好似碰上了一個銅牆鐵壁,不能動彈,還在不停的傳來痛覺。牛輔使勁吃奶的力氣,想要撼動文醜,可是文醜確實絲毫不動,明明是一瞬間,牛輔卻感覺過了許久,直到額頭滲出冷汗。


    “閣下好力氣!”牛輔咬著牙說道。


    文醜看著牛輔,眼神依舊冷漠,牛輔的身材是粗壯,可是不代表著有力氣,對於文醜來說,如提童稚,實在是沒有提起興趣的必要。


    牛輔見文醜沒有迴應,有感覺尷尬許多,作為一位校尉,他可是比文醜官職要高出許多,並且還是在自己的軍營,就這樣輸了一定是麵子扛不住。


    秦烈依舊沒有動,甚至連麵色都不曾變動絲毫,因為他知道牛輔幾斤幾兩,也知道文醜的能耐,這在這軍營裏麵是沒有人可以抗衡的。


    “轟!”


    文醜手腕一翻,聽得牛輔一聲慘叫,瞬間向後退去,撞翻了身後的桌案,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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