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個小小的牛眼杯送進院中,擺滿了桌台,連雲琛三師兄弟都算在了其中。


    陌北辰看清全場眾人的修為,提著葫蘆快速的斟酒,杯中之酒或多或少卻是各不一樣,在他的示意中,五大先鋒親自將酒杯送到陌北辰指定的人手中,五人發現酒杯中的酒量是根據修為而定,三位首領的杯子是大半杯,先天後期的隻有半杯,先天中期的是小半杯,先天前期的僅有杯子的四分之一,而內修後期的那些武者的杯子中才剛剛蓋住杯底。


    端著酒杯的眾人均是不解而顧左右,這也太摳了吧,就把這牛眼小杯子斟滿能喝窮你?


    服了!


    這是所有人毫不掩飾的鄙夷眼神,連端木彠三師兄弟都愣愣的看著手中的酒杯無言以對,這酒的色澤和香味的確令人舌底生津,但這麽點能解饞麽?咱一大海碗的猛敬你,有過絲毫吝嗇麽,你這麽摳的迴敬有意思?


    此刻,人手一杯,均是極不樂意地狠狠盯著陌北辰,卻發現這家夥一臉肉痛的晃了晃葫蘆,而後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大碗,喃喃道:“虧大了!”


    我……靠!


    人得要臉啊!


    院中彌漫起一股抓狂的氣氛。


    卻見陌北辰收起葫蘆,端起酒碗遙舉一圈道:“我這人不小氣……”


    第一句便讓人還沒喝酒就噴了。


    臉呢?


    輕咳一聲,陌北辰續道:“大家可以動用修為,來,迴敬大家,幹了,各位兄弟!”


    說完一仰脖子‘咕咚’一口解決,末了還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空氣中無數狠狠鄙視的眼神朝陌北辰兜頭砸出,就差沒直接吐口水噴人了。


    你那麽大一碗幹得還沒解饞的樣子,咱們這點連塞牙縫都不夠,誰和你是兄弟?


    車輪戰沒能將其給幹翻,本就令眾人頗為失望,此刻均是端起杯子狠狠地將那色澤可人的酒液點滴不剩的灌入口中,雖然少了點但這所謂的英雄血的確香氣獨特,嗅著都令人有一股暈乎乎的感覺,肯定不凡,早就期待的眾人在此時自不會和那吝嗇的家夥一般見識,想嚐嚐再說。


    啪嚓!


    獨眼蛇一飲而盡,習慣性的將杯子摔了個稀碎,不自禁的讚道:“好酒……呃!”


    一聲‘呃’並非酒嗝,也非是驚覺自己又摔杯而會被罰靈晶,而是感覺到精神力快速絮亂起來,六識不受控製的開始跑偏,僅一瞬間便頭重腳輕,丹田中彷如火燒一般,頃刻朝全身蔓延,似乎四肢百骸和經脈穴位都在快速灼熱起來,儼然掉進了烈火之中一般。


    強行睜眼中他還未盤坐下來,亦是瘋狂運轉功法,催動真氣並凝聚精神力死守靈台。


    而在此際,他那習慣性的摔杯動作卻是被所有人效仿,宛如幾十人一起摔杯為號一般,頓時院中啪嚓之聲駱驛不絕,不同的是,佘仝是真正的摔杯,而其餘人是在被英雄血入口後的反應弄得驚魂不定,杯子直接給亂扔了出去,也不管是否誤傷了身旁隊友,均是一個個砰砰坐到在地,瘋狂的催動著真氣抵禦那恐怖的酒力。


    英雄血,其酒力乃隨修為而定,人人的感受都極其震撼,不過所有人根本沒時間去感受那股震撼,隻知道死命的守住靈台並催動功法抵抗一波波連環來襲的酒力。


    端木彠三師兄弟盡管是凝真境修為,但杯中之酒最多,一口飲下亦是麵色大變,完全不顧及形象,就那麽擠在眾人中間席地而坐,閉目運功之中已是額頭見汗。


    而此時,卻聽陌北辰嘿嘿好笑地道:“就是好酒,這毋庸置疑,奈何用修為和煉體之力抵禦便美中不足了,如何能盡品英雄血的真味所在,嗯……可惜,可惜啊。喝酒還用修為抵禦,唉!唉!唉!”


    眾人聞聲本就心神動搖,再聽得這家夥一連三聲失望般的歎息,頓時在煎熬中暴怒。


    佘仝剛一睜眼要叫囂兩句,便覺一口真氣沒繼上,眼前頓時模糊,頭腦中宛如裝進了一塊重鉛一般,似乎連脊柱都伸不直了一樣,身子一軟,砰的一聲栽倒在旁邊陳金的身上。


    佘仝這一倒,形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幾十人本就情緒動蕩,非是佘仝一人有叫囂的衝動,卻是被其領先了,一時間幾十人嘭嘭嘭的連續栽倒,連雲琛和午陀都沒能幸免,唯有端木彠心誌極強,咬牙撐住了,強力抵抗那恐怖酒力中心頭一片駭然。


    陌北辰並不擔心這些失去抵抗的人有所傷害,他斟酒是根據各人修為實力的基礎上有所減少,甚至催動了大劫涅指氣勁化解一些酒力,即便是不支倒地也不會傷身,頂多昏睡上一天,反而這種昏睡能讓酒力洗煉一番身體中的雜質,與運功抵抗酒力有著另一種不同的功效。


    見場中僅剩端木彠一人獨坐,陌北辰這才緩步迴了自己房間,然後趕緊運功抵抗,一大碗下肚他也是很難受,再遲些他同樣隻能當眾運功抵抗,裝逼得走全套,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如何震懾眾人。


    端木彠確實被震撼得不輕,自己就那麽一小杯便需要全力抵抗,而人家滿滿一碗啊,還風輕雲淡的調笑眾人,隨之才緩步離場,這到底需要何等強悍的體質,精神力要多麽凝煉才能達到這一步。


    這一刻,他算是服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兩個時辰後,端木彠終於化解完酒力,長長的籲了口氣,調息良久又調動真氣將午陀和雲琛弄醒,然後三人一一施為,足足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將眾人從昏睡中弄醒,而這些人均是暈頭轉向的,雖是蘇醒過來,但那殘餘的恐怖酒力依然讓眾人思維絮亂,形如普通人酩酊大醉的樣子,擺臂揮手間大放厥詞。


    “端木彠,老子摔個海碗你罰老子靈晶?”佘仝斜著醉眼睨著端木彠,指其鼻尖道:“信不信老子抽你!”


    眾人搖頭晃腦大笑間,蕭鴻擺手道:“抽他不用挑時間,就是現在,雲琛,給我把端木小子押過來……呃,好酒!”


    藤昌爆笑,朝臉色發黑的端木彠道:“看這小子臉黑得那樣子,好像婆娘跑了一樣,呃……不對,他婆娘是真跑了啊!”


    “啊哈哈哈哈……”


    眾人狂笑中,雲琛和午陀雙肩抽動,忍得無比難受。


    端木彠整張臉都綠了,這群二貨,是酒後吐真言嗎?


    格老子的,有待調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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