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靜的目光一直死死的鎖定在那人身上,忽見其折向加速而來時,猛然一驚。


    下一秒,忽聞一聲嘶啞的雷吼,那龐大的巨石已是離其肩背狠狠的撞了過來。


    兩萬斤巨石的轟撞,在場者無人敢於抵擋,眾皆驚慌閃躲。


    轟然巨響中,地麵震動,幾株大樹應聲折斷,幾如摧枯拉朽。


    真靜一步閃出二十米開外,方一祭出長劍,便見那人的身形幾如鬼魅一般在林間忽閃,所過之處慘叫不迭,同時傳出連串的‘噗噗’之聲。


    真靜驚駭的看向一眾倒地的同門,其心髒部位均是留下一個指洞,卻並未血流如注,隻是隱透血跡而已。


    “你……你是誰?為何……”


    真靜長劍遙指著踏步而來男子,見其已是左手提著掃帚,右手下垂,指尖血跡斑斑,禁不住長劍微微發顫,驚懼之中隨之倒退。


    她很想轉身就逃,但卻明白將死得更快,此人身負那等巨重都能快速行走,此刻拋下負重徒步而行,若是爆發極速之下,自己根本走不了。


    此人自然是陌北辰,他本不想廢話,但真靜在二仙庵中乃親傳弟子,地位頗高,他有些話要問。


    “武昭還活著嗎?”


    陌北辰開口淡淡出聲,麵無表情,見真靜已經退到背靠那方巨石,他也停下了腳步。


    真靜緊咬牙關強壓心底的驚懼,她不是傻子,此人出手狠辣,瞬息之間收割數條人命而麵不改色,可非心慈手軟之輩。


    就算她如實相告也難逃性命,看著陌北辰冷若冰霜的眼神,終是壓不住內心那份恐懼,目光四移之下折身便逃。


    然而剛一動步便覺眼前一晃,隨之被一道巨力轟得倒震在那巨石之上,頓時鮮血狂嘔,氣息完全被打亂。


    陌北辰不會對這個女人有絲毫同情,他從穆家遺址爬出時便看到了此人的醜惡嘴臉,至今記憶猶新。


    出手如電,扣其肩頭已是五指如鉤,運起大劫涅指氣勁‘哢嚓’一聲將其肩胛捏了個粉碎。


    慘叫聲中,陌北辰冷冷道:“我耐心有限!”


    真靜再握不住長劍而掉落在地,沉重的內傷和肩胛劇痛令她臉色煞白,痛得牙關咬得咯咯直響,狠聲道:“要殺便殺!”


    她已無心去想此人到底是誰,想通了又能怎樣?


    陌北辰冷笑一聲,不再多言,撿起那口長劍抖手連出數劍,將其經脈刺破廢了修為,也不理會麵若死灰的真靜,取出一根繩索便將其捆在一株抱大的樹上。


    旋即長劍挑起無數劍花,輕微的‘噗哧’聲中,真靜身上已是縱橫交錯的密集劍傷。


    “你要幹什麽,狗賊,有種殺了我!”真靜歇斯底裏的大叫著,看著陌北辰取出一瓶好似蜂蜜一樣的液體,盡數淋在自身上,渾身都在懾懾發抖。


    陌北辰退開之際抬手卸掉其下頜,而後躍上那巨石,摸出烤肉自行享用,頭也不抬的道:“那是食髓香,我看你能有多硬氣。”


    真靜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食髓香乃是血手門以活人煉製屍傀的所用之物,塗抹在人體上將其放置在墳場會引來各種蟲蟻,蟲蟻在食用食髓香後將產生變異而變成屍蟲,而後附在傷口處慢慢汲取活人的精氣為食,將其轉化為一種令人極其痛苦的黏液反哺到人體。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被煉製者很難死去,將產生大量的怨氣和負麵情緒,卻會盡數的被屍蟲所吸收而後變成煞氣入體……


    食髓香很難提煉,血手門中能以活人煉屍之人不多,而這隻是第一步中的一個小環節,陌北辰也是從袁青之的納袋中找到此物,讀過其筆記後方知用途。


    他毫無煉屍之心,當時留下也就是為了更了解血手門的手段,今日忽發奇想倒是可以用來酷刑逼問。


    “你不得好死,殺了我……殺了我!”


    真靜驚恐地吼叫著,下頜脫臼導致她言語不清。


    此地雖非墳場,但無數歲月下來,死去了多少野獸,各種蟲蟻難以想象。


    不多時,窸窣之聲響起,真靜再難忍受內心的恐慌,真若讓蟲蟻爬到身上變成屍蟲,那將生不如死,連忙含糊不清的嘶吼道:“我說我說,先放了我!”


    見那人毫不理會,忙道:“武昭還活著,放我,放我啊,殺我也行……”


    眼見四周蟲蟻漸多,四聚而來,真靜已經在恐懼和傷勢的痛楚中嚇得昏了過去。


    陌北辰起身在大樹周圍灑下一圈火精碳粉末,祭出血靈火使其燃燒,形成的火環阻擋著蟲蟻後,出指刺激其三處醒神大穴使其醒來,道:“迴答我的問題,然後給你一個痛快!”


    “我說,我說!”真靜看著火環外的蟲蟻,聲音發顫,有些事是比死還可怕的。


    一刻鍾後,陌北辰揮劍斬殺真靜,一把火將其屍體焚燒幹淨,扛著巨石繼續趕路。


    心有仇恨,但目的達到他也不會讓真靜被活活煉死,而且他也根本不懂煉屍。


    非是心軟,隻覺如此所為有傷天和,有些事會讓人性扭曲,他還是希望能保留住心底深處的那一丁點純淨。


    什麽是惡,什麽是善對他來說沒有定論,如果有一天為了活命,他也有可能抹去那僅存的純淨,而眼下還沒有必要如此。


    這就是人!


    陌北辰負重遠離十餘裏之後心頭已然平靜下來,卻為營救武昭而發愁。


    據真靜吐露,武昭被關押在後山地牢中,但修為已經被廢。


    在經曆過數次越級戰鬥之後,他深知當初闖入二仙庵有多麽莽撞,全靠那枚遁空玉符才能逃出生天,而且沒有唐隱的幫助也終將落網,盡管這一切都經過謀劃,但如今他已不具備這些條件。


    要再闖二仙庵,憑內心說他沒有那份勇氣了,正麵與諸多先天武者交手之後他才知道越級戰鬥不是那麽簡單,才能想象凝真境武者會有多強。


    不過,待到突破先天境,他尋思著自己還是會想辦法走一趟。


    二仙庵,有三名凝真武者,正副主持妙定和妙宜,大長老妙賢。


    而據說那次唐隱贈其丹藥後,妙定和妙賢都在閉關之中,唯有妙宜在坐鎮。


    思謀良策,或許有那麽一絲機會。


    而他大部分的底氣來源於,突破先天境,他自信能凝真之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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