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飛雪鬆開了陌北辰的手腕,卻發現自己的手依然被握著,不疑有他的道:“唐糖,安心在我房中調養,唐世伯對我東方家有大恩,對我和悅兒更是視如己出,千萬別見外!”


    見其躺在床上略有失神,隻以為她在疑惑為何唐天雷如此相助,於是斟酌著語言將唐天雷尋親之事相告,並委婉的指出其‘真正’的身世。


    東方飛雪幼時曾在唐家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唐天雷對其武道啟蒙可以說是毫無保留,除了家傳絕學之外,幾乎是傾囊相授,算得上是她半個恩師,故而是真心希望這對父女能及早相認。


    陌北辰心頭掙紮,誤會越來越深,他很想吐露真相,但此刻的女子身份讓他猶豫,若是性命攸關之時他自不會顧忌麵子問題,但眼下已脫離危機,心態自然不一樣。


    若這兩個丫頭知道自己是陌北辰,那就不是笑話的問題,恐怕會用看‘變態’的眼神來看自己。


    關鍵是,唐天雷若得自真相恐怕真要天雷震怒,這烏龍擺得不是一般的大,人家本是去確認穆雨寒的身份,兜了一大圈結果發現是個贗品,其心情讓唐天雷如何自處,任誰都會暴怒。


    這月餘他是親眼見證了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愧疚和彌補之心,一路上光是高階丹藥和價值不菲的靈物就消耗了不少,更別說當初那枚太乙金丹了。


    別看唐天雷這人平時不溫不火,但一個尋親二十年的凝真高手其內心的壓抑一旦爆發,絕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眼下傷勢極重,就連情緒有大波動也會牽扯傷勢,暫無應對之策,雖知應及早澄清,卻也不敢輕率。


    這時,房門敲響,東方長歌叔侄陪著唐天雷前來。


    陌北辰一看唐天雷瞬間柔化下來的神情,心頭就突突直跳,這要是吐露真相,就算有東方飛雪三兄妹在場,恐怕後果也難以設想,不禁麵色略略凝重。


    唐天雷三人進房後便聽到了東方飛雪的傳音,說已將唐糖的身世相告。


    而此時,陌北辰的表情在眾人眼中成了不敢接受事實真相的情緒,唐天雷忙溫言道:“唐糖,身世之事暫且放下,你首要是安心養傷,我……我有的是時間,千萬不要有心裏負擔……”


    唐天雷說到後麵語氣已有哽咽之聲,強壓著激蕩朝東風飛雪道:“飛雪,幫我好好照顧唐糖!”


    說完,便欲轉身離去。


    “唐前輩!”陌北辰出聲,無論怎樣,唐天雷對他都有救命之恩,如此做法無異於傷人之心,他必須冒險澄清,拖得太久必將無法收場。


    眾人聞聲看向床頭,見唐糖蹙眉間內息逐漸急促,微咬銀牙的道:“晚輩其實……咳咳……”


    眾人一見唐糖臉色潮紅,咳喘中帶出一絲腥氣便知傷勢複發了。


    唐天雷一步閃至床前,抬手以真元鎮壓其傷勢的同時,捏其昏睡穴,良久才鬆手歎道:“她當時脊骨斷了兩截之下強行奔跑,催心掌和截脈指氣勁侵入得非常快,幾乎快要侵入髒腑經絡,如今她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更動不得氣,唉!”


    遂朝東風飛雪道:“飛雪,這幾天我就不過來了,你也別再提她身世之事,這事不急!”


    東方飛雪待眾人相繼離去後,在床頭坐下取出一卷書籍瀏覽。


    深夜時分,陌北辰醒轉,見她借著微弱的燭火坐在床頭看書,燭光微動之下,那精致的側麵美得令人窒息。


    “唐糖姐,感覺怎樣?”東方飛雪收起書卷問道。


    陌北辰道:“不礙事,飛雪妹子,辛苦你了。”


    陌北辰見已是深夜,念及唐天雷之事,心感煩躁之下氣血浮動,唿吸略有不穩。


    東方飛雪忙攬住他脖子並微微托起,將枕頭升高了些,並握著他的手度入真氣,關切道:“好些了嗎?”


    陌北辰嗅著她淡淡的體香,心神微蕩之下,喘息了幾口,道:“飛雪妹子,別守著了,我沒事,上來躺著,你這樣令我心頭不安!”


    東方飛雪張口欲言,她懂事以來就隻和悅兒一起並肩躺著休息過,雖對這唐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但還沒到情同姐妹這一步。


    不過念及其傷勢,又聽唐天雷說她不能動氣,自己白日裏提及其身世令其傷勢複發,心頭頗覺歉疚,便點了點頭,於是揭開柔軟的被子,和衣躺在旁邊。


    陌北辰心情激蕩之下,忍不住咳嗽出聲,東方飛雪連忙捏著他的手繼續輸入真氣,道:“唐姐姐,要不我去叫唐世伯……”


    “不用……咳咳……”陌北辰微微側身抱住旁邊的柔軟,接著東方飛雪輸入的真氣強壓不穩的氣息,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不過伏在其胸前隻覺心跳加劇,唿吸難平,咳得越加的厲害。


    東方飛雪輕蹙眉頭,她隻以為唐糖是怕見到唐天雷,怕自己真去叫來唐天雷有令其傷勢複發,不得已之下隻好將唐天雷交待的丹藥替其喂服一枚,然後抱著他一手貼其後背輸入真氣,一手捏其昏睡穴,任由他抱著自己沉沉睡去。


    一切安靜下來,東方飛雪依舊感到不自在,悅兒也未曾和她如此親密,而她之前在床頭看書便褪去了外套,此刻隔著薄薄的一層寬鬆衣衫,被抱著的感覺讓她不自禁的想起了秘境中被輕薄的那一幕,芳心甚為異樣。


    念及於此,她美眸中浮出一抹感傷,不知那人是否真如自己分析一般能脫離死局,走出秘境。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想起那人,曾經被輕薄的羞惱和越發淡薄的不忿,早在那人被禁錮的那一刻驅散,如今有的反而是讓她越來越頻繁的一絲淡淡的思念。


    她側頭輕輕吹滅蠟燭,在黑夜中睜著雙眼任由思緒亂飄,不知何時,她胸前微動,發現唐糖竟在昏睡中撫上了自己胸前,略感尷尬和不適中,忽然被捏了一把,禁不住輕吟出聲,連忙將其手拿開,隻覺麵頰發熱。


    這一夜,東方飛雪側夜未眠,整夜都在尷尬中度過,她想不通這唐糖為何睡覺比悅兒還不安分,緊緊的貼著自己就算了,還不時上下其手,簡直像個女流氓,弄得她渾身不自在,異樣難平。


    她並未氣惱,隻覺其自幼孤苦,少有人疼愛,這才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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