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陸陸續續天荒大陸各大宗門的修士聚集在了天水宗,除魔大會在天水宗議事堂舉行,與會人員均是各大宗的頭麵人物,就是一般的金丹中期修士都沒有資格進入會場。


    另外。魏無恙還聽聞董星魂在不久前也進階到了築基後期,更有人說他隻要進階到築基後期,那麽就是金丹以下第一人,比當年的齊玄宗還要更強。


    魏無恙聽說後也就笑了笑,這跟他沒有什麽關係,第一人也好,第二人也好,他並不怎麽在意,特別是這個時候,太招搖了很容易被叫過去當炮灰。


    經過三天的會議,終於有了結果,由天水宗牽頭,任本次除魔盟軍的盟主,共計一百餘家大小宗門,三百餘金丹修士,築基修士數千,煉氣期修士十餘萬於十天後在南疆南喬礦場邊的山穀匯合。


    各大宗門的人各自迴去準備,天水宗這邊也開始了緊張的動員籌備事宜。


    和預料中一樣,魏無恙被光榮的征集到了這次開拔南疆的大軍當中,難兄難弟金誌勇和上官炎也不例外,他們因為對下麵的情況比較熟悉,被安排在了第一梯隊裏。


    附近坊市裏空前熱鬧,被征集的修士個個大肆采購必備用品,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小命,元晶不要錢的撒了出去。


    魏無恙則在不斷凝結天一重水,如今也積累了一百八十餘滴。按照他的計劃,最好在去南疆前積累到三百左右。


    自從修煉了大海滄瀾術後,天一重水的凝練速度比以前更快了,這兩門術法相輔相成,是天水宗創派以來留下的三門術法中的兩門。


    天一重水有個很重要的特性,它能將自身力量傳導至水中,當年他參加中級靈植夫考核時,胡天眉就利用過這種特性來為難他,結果反而被他趁機奪走了藏在水盆裏的哪滴天一重水。也就是現在他的第二道基的靈器。


    天一重水一滴重千斤,兩百滴的話可達二十萬斤,最重要的是水中有天一重水的話可以支撐他灌入其中的強大元力。


    修士之所以要煉製劍器和法器,那是因為一般的物體無法承載灌入其中的元力,元力進入後會爆裂開,隻有特殊材料煉製過的劍器和法器才能將修士的元力很好的釋放出來。


    當然,如果你的控物術修煉到了很高的境界,可以利用物體本身的力量來對敵,不過除非你修煉到了移山倒海的地步,否者經不起修士的隨手一劍。


    三天後他見到了遊曆歸來的北宮皓月。


    領他欣喜的是北宮皓月竟然在外麵進階到了金丹後期。


    他是壓製的太久了,積累的力量十分厚實,這才會連續進階。


    北宮皓月的進階在天水宗上下引起了很大的震動,絕大多數人都和魏無恙同樣為此欣喜,馬上就要與地底深淵的怪物大戰,此時多一名金丹後期的大修士無疑對整個被征召的天水宗弟子而言都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


    五月初五,大隊人馬集結完畢,這次領隊的是天水宗的宗主君無忌,天水宗十強之首,當今天下無可爭議的第一人。


    也隻有他才能讓天荒大陸上的修仙宗門裏的當事強者聽從調遣,這是他的榮耀,也是整個天水宗的榮耀。


    這次天水宗共出動了五名金丹後期修士,十名金丹中期修士,二十名金丹初期修士,築基修士三百名,煉氣期修士三千名。共計一百五十艘戰船,浩浩蕩蕩的開赴南疆。


    這種規模的行動,光是每天消耗的元晶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沒有一點底蘊是決不可能做到的。


    天水宗作為這次的組織者和除魔盟的盟主,自然是第一個抵達目的地。


    修士大軍紮下營盤,並且規劃好其它宗門紮營的位置,一切安排井然有序。


    魏無恙相對比較清閑,作為一名築基後期修士,他不需要去做這種很具體的事情。他與金誌勇、上官炎坐在一起喝茶閑聊,耐心等待上麵的安排。


    魏無恙問:“上官師兄,你說憑我們這些人能應付那頭元神境的血猴嗎?”


    上官炎搖了搖頭:“難呀!金丹修士和元神修士之間的差距之大比你想象中還大,不過上麵既然作出了決定,肯定有應對的法子,咱們兩頭不占,不用太過操心。”


    金誌勇道:“上官師兄說的沒錯,到時候咱們還是要多配合,我沒有別的想法,隻要能活著出來就行。”


    他的語氣明顯有點悲觀,沒有進去過的修士還在幻想著能撈取多少好處,他則和魏無恙想的一樣,考慮的是怎麽活下來。


    “對了,先前我看到了董星魂,他進階到築基後期後完全和以前判若兩人,現在估計也就衛師弟能和他比劃比劃了。”


    “我怎麽會是董師兄的對手,上官師兄過譽了,他身邊有個築基初期的修士我看著有點眼生,上官師兄知道是誰嗎?”


    “你說的是何英吧!”金誌勇在一邊道。


    “就是何英,這家夥和許銀龍喜歡黏在董星魂身邊,沒什麽本事,為人很陰損,衛師弟以後少和他來往。”上官炎道。


    “奇怪,為什麽沒有看到許銀龍,莫殿主每次出去都會帶上他,而且他和何英關係不錯,兩人經常在一起圍著董星魂轉,這次居然沒有來。”


    上官炎嘴角翹起道:“金師弟沒有聽說嗎?那許銀龍存放在宗堂裏的魂牌斷了,現在古丈峰上下都在追查此事。”


    “死了!誰幹的,我得跟他喝一杯。”金誌勇笑道。


    “別亂說話,小心讓古丈峰的人聽到了傳入莫殿主耳中,到時你就有得罪受了。”上官炎四下掃了眼道。


    “怎麽,這人得罪了師兄嗎?”魏無恙在一邊問。


    “這倒是沒有,不過…”金誌勇看到對麵的上官炎瞪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改口道:“算了,不說他了,喝茶,喝茶!”


    他即便不說,魏無恙也看出來了,那許銀龍肯定是陰過這位金師兄,不然不會這麽說。笑了笑,也端起麵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而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三人走出大帳,看到對麵圍了一圈人。


    金誌勇最愛看熱鬧,立即道:“走,我們過去看看。”說罷率先朝前而去。


    魏無恙知道他的性格,上次自己與齊玄宗比試時他也跑了去觀戰。


    兩人跟著走過去,隻見圈子裏有兩人,這兩人服飾各異,顯然是出自不同宗門。


    不過這兩人魏無恙都認得,一個是五羊宗的白敬亭,另一個則是金台門的元天限。


    兩人當初都是煉氣期當中有名的人物,現在也進階到了築基中期,這樣的速度比一般的修士要強許多,可是和他比就不夠看了。


    兩人是死對頭,這次被征集到各自宗門派遣到南疆的隊伍中,今日也不知為了什麽事情,杠在了這裏。


    “白敬亭,陰元石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能勝過我的火焰叉才行!”元天限拎著那根燒火棒模樣的兵器挑釁道。


    “元天限,我已經和這位道友談好了價格,你憑什麽橫插一腳,我又為什麽要和你這沒有腦子的小孩子打。無聊!”


    剛剛擠進來的範小天走上前叫好道:“說的不錯,七師弟,別理他,咱們再找其它道友交易就是。”


    “孬種!”


    “你說什麽?”正在往外走的範小天轉過身子怒道。


    “他說你們是孬種,打呀!”圍在邊上看熱鬧的不怕事大,起哄道。


    “是呀!這都能忍,要是我找就抽家夥幹了!”


    “那你上呀!”旁邊有人道。


    “這..我不是幹不不過那臭小子嗎!”先前說話的人道。


    他的話引起一陣哄笑。


    白敬亭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這些人,搖了搖頭,對範小天道:“走吧!”


    範小天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然後跟著白敬亭走出了人群。


    “去,沒幹成。走吧走吧,沒什麽熱鬧看了。”


    圍在邊上的人見真的不打了,便開始向四周散去。


    這些日子到了不少宗門,大家都呆在營地裏,無聊下便開始互相進行小規模的交易。


    這樣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平時絕不可能有如此多天南地北的宗門聚集在一起,白敬亭看重了一枚陰元石,正和那人談好了價格,卻被中途來的元天限給截胡了。


    魏無恙心中好笑,當初自己去坊市采購七夜斷魂草時範小天也是中途截胡,沒想到這次輪到了他們。


    元天限見沒有激起白敬亭比試,正在懊惱之時,一眼認出了人群中的魏無恙。


    他的兩隻眼睛立時放出光來,丫丫的個呸,聽說這小子進了天水宗,還以為再也無法洗刷在天水宗儲秀宮的恥辱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真是老天開眼呀!


    幾乎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衝著對麵道:“你,站住!”


    這一下不僅魏無恙停下來了,在他身邊以及兩邊的許多修士都停下來看向他。


    元天限用手中的火焰叉指向魏無恙:“農夫,可敢與我一戰!”


    正在向前走的白敬亭聽到這‘農夫’這兩個字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去,然後看到了元天限用火焰叉指著的那個人。


    不錯,是他!


    白敬亭走了過去,至今他還記得當初和對方在域鬥場上比試的整個過程,對他而言,那也是個永遠無法解開的心結。


    金誌勇道:“師弟,他是說你嗎?”


    魏無恙笑著點了點頭,有時他還挺喜歡元天限的性格,不藏著掖著,有話直說,敢作敢當。


    其它的人也看了過來,這麽多年過去,那個在唇境新手鬥場上一時風頭無兩的‘農夫’已然被漸漸淡忘,他們很是詫異,怎麽會有人取這樣的名字。


    魏無恙上前一步道:“元道友,你我境界相差懸殊我看還是不用比了吧!”說話間他將自己築基後期的氣機稍稍釋放出來了一點。


    元天限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當真沒有想太多,現在一看,對方的修為竟然比他還高出一個小境界,頓時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經常以下克上,但是對手基本都是普通修士,如果像他一樣的真傳弟子,隔著一個小境界,他就是再傻也不會去硬懟的。


    魏無恙顯然絕對不是普通修士,當初在水世界的表現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人就打散了十二名各大宗門的真傳弟子,不用說其個人實力在同階中是相當彪悍的。


    不然以他元天限的本事怎麽會栽倒在此人手下,還輸了一枚炎雀蛋。為此,師尊枯北玄足足罰了他一年不準外出,老老實實的在宗門裏修煉。


    對方現在居然進階到了築基後期,不用說實力十相當恐怖了。


    “加上我總可以了吧!”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一邊傳來,卻是去而複返的白敬亭。


    “也算我一個好了!”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又有一人站了出來,元天限一見,竟然是三陽宗的王太奇。


    當初在水世界裏王太奇被魏無恙的斷魂術給整慘了,迴去後加倍苦修,這時也進階到了築基中期境界。


    三名築基中期修士對戰一名築基後期修士,可以一戰!


    金誌勇和上官炎在一邊心道衛師弟怎麽得罪了這麽多人?他們當時沒有參與百果盛會,自然不是特別清楚其中的事情。


    魏無恙擺擺手道:“不夠。”


    他的話立即引起包括白敬亭在內其餘兩人心中的極大憤慨,若是普通的築基後期修士,他們任何一人都有信心能保證不輸,現在三人聯手,居然被對方給小瞧了。


    “那再加上我們咧!”


    這時又有兩人從對麵走來,兩個赫然也是兩名築基中期修士,一人是靈雲宗的真傳弟子矛剛,另一人是金台門的鍾玉坤。


    五名築基中期修士邀戰一名築基後期修士,這種場麵比剛才元天限叫陣白敬亭更加吸引人,立時從四周湧來更多的修士,將中間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魏無恙掃了他們一眼道:“你們真的要打?”


    “誰還跟你說假的嗎!”王太奇道。


    “好,我會盡量不傷到你們。”


    他的這句話無疑又像是把利劍深深的紮在了五人的心尖上。


    白敬亭的目的是想再和魏無恙過過手,水世界裏麵發生的事情後來他也聽外麵觀戰的同門說了,當時震驚之餘就是想有朝一日再和對方較量一次。


    元天限的目的和他差不多,其餘三人則抱著複仇的心態,決定借此機會好好修理一下魏無恙。


    五人的目的不一樣,可是目標一樣,很快就形成了默契,組成一個半弧形陣型嚴陣以待。


    魏無恙掃了眼四周觀戰的人說道:“這裏人太多,場地太窄,我在山上等你們。”說罷禦劍飛出人群朝不遠處的火山之上去。


    五人沒有絲毫猶豫,各自駕馭飛劍離去。


    其它的人見了也紛紛駕馭飛劍跟了過去,這樣的比試可是難得一見,都不願錯過了。


    金誌勇和上官炎互相看了眼,隻得同樣駕馭飛劍朝魏無恙所在位置而去。


    他們趕到時,看到魏無恙立身於一片大小溫泉水之中,那些水都向外冒著氣泡,噴出刺鼻的硫磺味道。


    元天限首先展開攻擊,他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對方選擇在火山上對他而言是最有利的。


    他的火焰叉前端分叉處噴吐兩股淡紅色火焰,宛若兩條靈動的火蛇,極高的溫度,一般的元罡罩根本無法防禦,就是一些劍器、法器也無法長期置身於期間。


    王太奇幾乎同時出手,他的劍在空中化成三道臉盆大的光輪,變換著軌跡朝魏無恙而去。


    鍾玉坤則激射出一條黑索,沿著地麵蜿蜒著向魏無言的雙足去。


    矛剛雙手結印,眉間鼓起,不斷顫動著。


    他在用念力企圖控製住魏無恙的身體。在他想來,即便無法完全控製,隻要能讓其縛手縛腳那麽這一戰就贏定了!


    白敬亭沒有急著出手,他在等待最佳的時機,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雷霆一擊,直接擊中對方的軟肋之處。


    五人都是築基中期修士當中最頂尖的存在,現在共同對付一人,哪怕是築基後期修士,一般而言肯定是能拿下。、


    可惜,魏無恙不是一般的築基後期修士,麵對四人的攻擊他隻是笑了笑,右手虛抬,身前的幾個溫泉水池裏的水便提了上來,就像是一道水簾,有足足十餘丈寬。


    他隨意一揮,幾十滴天一重水混入裏麵,然後這道水簾便像是潮水般湧向對麵。


    元天限和另外幾人的攻擊將第一道浪給擋住了。


    幾人正暗自慶幸,看來合五人之力完全可以應對對方的攻擊。


    可是還沒有高興太久,第二道浪又席卷而來。


    這一次幸虧白敬亭先前沒有出手,幾人還沒有來得及準備,水浪已經到了麵前。


    白敬亭無奈隻得奮力一劍斬出。


    這一劍激發了上麵的三層禁製,劍光如雪,硬生生的擋住了。


    但是這道被擋住的浪居然又反衝了過來,力量似乎比先前更大了。


    “不好,這是‘大海滄瀾術’!”白敬亭終於認出了這一招攻擊的來曆,失聲道。


    其餘四人都是各大宗的精英,當然聽說過天水宗聞名天下的術法‘大海滄瀾術’。立即合力抵擋第三波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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