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青影,三人戰成一團,盞茶功夫過後,突然光華爆裂開,三道人影從中分開,魏無恙身子晃了晃便穩穩地站定,兩名青年道士則連續退出十餘丈才勉強站住,手臂上各有一道傷口,手中的血刃已然不見。


    兩人眼中都透著深深的驚懼之意,萬萬沒想到他們聯手都不是這位燕王府七公子的對手,並且還被人家奪了兵器,可見雙方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魏無恙此時正好整以暇地查看手中血刃。這兩口血刃隻有一尺七寸長,刀身筆直,刀刃後部分呈弧線形狀,二指半寬,通體光滑如鏡,隱隱透著血色。


    “好刀!”


    魏無恙讚了句將其收進儲物袋裏,目光再次望向對麵兩人。


    那二人被他的目光給震懾地朝後退了幾步,然後幾乎是同時猛地轉身向後逃,一左一右,似乎商量好了一樣。


    不過他們的速度再快又如何快得過飛劍,還沒有跑出十丈遠就感覺背脊發涼,兩人失去了血刃,倉促間周身浮現出一層血色光罩抵擋,打定主意,拚著受傷也要逃離山穀。血色光罩看上去隻有淡淡的一層,其實防禦力比一般煉氣期九層修士的元光罩還要強三分,普通飛劍能破開防禦傷到他們,卻無法給予致命一擊。


    當然,這隻是針對普通劍修而言,魏無恙這個異類自然不在其中,一青一金兩道光華就像是打破雞蛋殼一樣輕鬆的破開血色光罩從他們的脖子中洞穿而過,兩人雙手捂著脖子向前跑了幾步先後栽倒在地。


    魏無恙掃了眼地上的屍身,這二人如果拚命抵擋,或許還能應對十幾迴合,就這麽轉身逃跑那就死得快了。他在兩名青年道士身上摸索了一番,果然找到了四個十方儲物袋,稍稍查看了一下,滿意的收進懷裏。


    “穆指揮,打掃戰場。”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遠在五十丈外的穆白卻聽的清清楚楚,先找到魏無垢和魏無意的腦袋用袋子裝好,然後開始清理禁衛軍的屍體。


    魏無恙又道:“紀雲,將那些賊子都燒了,兵器收集到一起。”


    “是。”


    紀雲領命帶著一百民勇開始清理現場,幾百黑衣人都被堆在了一起,他們身上的東西和兵器也集中起來,人多力量大,片刻功夫就完成了。


    魏無恙將所有兵器收入袋中,那些從黑衣人身上得到的財貨給了穆白,他相信穆白知道怎麽用這些財貨。


    因為天氣炎熱,死去的禁衛軍隻能就地安葬,紀雲帶人在一邊幫襯,接近黃昏時分才全部弄妥。


    魏無恙看了眼天色,對穆白道:“穆指揮,你們就不要跟著去了,讓紀雲護送你們迴燕州,你將見到的情況如實告訴我父王就是!”


    “那怎麽行,卑職的任務就是護衛公子去京都,怎麽能撇下公子迴去。”穆白道。


    魏無恙望著他笑而不語。


    穆白堅持了一會泄氣道:“屬下知道自己本事低微,不僅無法護衛公子,反而是公子的累贅。屬下送無垢和無傷兩位公子迴府領罪,他們就留下護衛公子吧!”


    魏無恙擺了擺手,目光望向前方穀口道:“在往前不遠就到了中原地界,你真當朝廷無人,任由他們穿州過縣不成。”


    穆白為之語塞,想想也確實如此,紀雲等人都隻是普通民勇,在北地還沒問題,如果就這麽大張旗鼓的去了中原,被有心人借機參燕王圖謀不軌的話那就百口莫辯了。


    魏無恙又交代了紀雲幾句,等他們一行人走遠了才轉身衝左邊的石山上道:“怎麽,還不想出來。”


    石頭山上一片寂靜,並沒有動靜。


    魏無恙輕笑著右腳尖一挑,地上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就如炮彈般激射向左側石山上,一塊四五百斤的巨石被擊中從中爆裂開,露出一名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別殺我,我這就下來。”中年男子雙手亂舞,他已經被眼前的一切給嚇得六神無主了。


    “你隻有三十息時間。”


    中年男子顧不得飛揚的塵土和陡峭的山體,連滾帶爬的大叫著在堪堪三十息內來到了魏無恙的身前。


    這是一名看上去很實在的人。粗布衣衫,雙手滿是老繭,而且一看就不是練武之人。


    魏無恙好奇的問道:“你是做什麽的,怎麽會在這裏?”


    “小的王大石,是個石匠,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讓我在上麵等著,我隻管替他們下石料。”


    魏無恙眼中寒芒閃動,臉上的笑容刹那間不見,沉聲道:“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不不不,我知道一點,知道一點。”


    那王大石在上麵從頭看到尾,眼前這位公子可不是良善之輩,急忙改口,生怕對方不由分說宰了自己。


    “我問一句,你說一句,我不會問第二遍,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看見那些堆在一起的屍體嗎?對於我來說,無非是多一具而已。”


    王大石瞟了眼還在燃燒著的屍堆,黑煙彌漫,燒焦的屍臭味充斥在整個山穀裏,他差點沒忍住嘔吐出來。


    魏無恙問:“你知道我們是誰?”


    王大石點了點頭:“他們說你們都是燕王府的人。”


    魏無恙點點頭繼續問:“他們和我們當中的誰認識,為什麽不在千峽穀動手,而改到了這裏。”


    “這個小的不清楚,不過這幾天聽他們口中說過幾次三公子的名字。至於為什麽不在千峽穀動手,聽說是想就近取材,選中的石料要先用什麽‘血浸之法’來洗去裏麵的凡沙,好拿去做道宮的基石。”


    魏無恙越聽心中越驚,什麽樣的道宮需要用‘血浸之法’祭煉過的石料,這太不可思議了。


    ‘血浸之法’還是他最近從禦器宗的‘禦器十三章’裏了解到的。這是一種煉製邪器的法門,那號稱在九黎山修道的玄道子將這些經過‘血浸之法’煉製的石料用來做道宮的地基,那還是道家法場嗎?應該說是修羅場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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