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還喝啊……這灌酒有啥意思,平白浪費了我釀的酒,別喝了。”


    剛拿走酒壇,石無心的目光就瞥了過來,極致的冷淡,看得盧般唿吸一滯,艱難的把後話說完。


    “給我。”


    盧般下意識想將酒壇拿遠,做死命護酒態,“我這酒可是珍藏了四五年的,不是給你這樣糟蹋的,好歹配點下酒菜什麽!”


    石無心那無神的瞳孔輕凝視了她一會兒,抿緊著唇沒說話,大概是默認了。


    盧般糾結了一會兒,去廚房炒了一盤花生米端進來,然後又換了個小點的酒壺倒了一壺酒端進來。


    笑話,她就藏了十壇酒,就這樣喝光了那還了得?


    石無心看到她端進來的酒壺,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可也沒說話,安安靜靜的吃著花生米喝著酒。


    盧般就坐在一邊看著他,看著他穩穩的撚起花生米送入口中,看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那叫一個心痛啊!


    “哎,我說你品出味兒來了嗎?”盧般忍不住問道。


    石無心:“梨花釀,窖藏四年,口味一般。”


    盧般本來也沒期待他的迴答,沒想到他出口就是貶損。一股子氣從腳底升到頭頂,伸手搶過他手中的酒壺。


    奈何石無心抓得緊,沒有搶過來,兩人一手執著壺柄,一手捏著壺首,兩廂對視著。


    盧般很佩服自己,在石無心的死人眼裏居然沒有敗下陣來。


    窗外有鳥飛過,劃過一片陰影。


    盧般被晃了一下,迴過神來,放開了酒壺,任由他繼續自斟自飲。


    “一個人喝多沒意思,給我來點。”說著將一個幹淨的杯子遞到他麵前。


    石無心猶豫了一會兒,給她倒了半杯。


    盧般看著剛覆蓋杯底的酒,嘴角微抽,要不要這麽小氣?


    “我說……哎算了,不說了。你這是有啥煩心事兒嗎,說來我高興高興!”


    對她的沒事兒找事兒,石無心決定不理她。


    盧般挑眉,靜靜的看著他,隻等壺中的酒見底了嘴角揚起一個得逞的笑。


    “沒酒了呀!醉了嗎,要不要發發酒瘋?”


    石無心放下酒壺,瞥了她一眼,隻淡淡說了句“酒癮犯了。”


    說完便又迴床上躺著了。


    雖然是夏天,可雪狼的夏天,依舊寒涼。


    這麽一會兒,腿上已經冷得麻木了。


    盧般浪費了一壇子加一壺酒就得來這麽一句話,實在有些虧!


    可聽到酒癮二字,眉心又微微蹙起,探究的看著他。


    “你嗜酒?”


    石無心躺床上沒迴答她這個無聊的問題。


    不過想想後世的溫月容,似乎是滴酒不沾,這一世的反而是個酒鬼,一時竟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盧般收拾了桌子,去廚房做午飯去了。


    在接下來的三天裏,石無心幾乎不怎麽說話,一說話就是要酒。


    即使盧般極力控製,可還是耐不住他一直看著她的視線,斷斷續續也讓他喝掉了三壇子酒,心痛得不得了。


    既心痛酒,也心痛石無心。


    說到此處,藍東陌頓了一下,對宓銀枝招了招手。


    後者會意,從身後的木箱中掏出一壇梨花白遞給藍東陌。


    “然後呢?”見他看著瓷白的鴨梨小酒壇,遲遲不說話,宓銀枝忍不住催促。


    藍東陌捏著瓶頸,拇指推開了木塞,“然後啊……然後般兒珍藏的梨花白全都被那小子喝掉了,一點都沒留給我!”


    宓銀枝挑眉,“誰叫你自己跑掉!”


    藍東陌斜睨了她一眼,就著小酒壇喝了口酒,或是喝得太急,有幾滴酒灑了出來,順著口齒向下劃過鎖骨流入衣襟。


    宓銀枝目光下意識的順著那滴酒移動,到了一衣襟處,訕訕的移開了視線。


    醉酒的藍東陌就像是渾身散發著魅力的狐狸精,隻一眼,便叫人想要撲上去將他辦了。


    藍東陌像是沒感覺到她的視線,猶自品了一口酒,懊惱道:“本君不要麵子的嗎?就被那麽一壓,連鼻血都流出來了!”


    說起這個,藍東陌臉上還泛起了淡淡的緋色,還在難為情。


    宓銀枝嘴角微抽,“這就怪不得旁人了,保住了麵子喝不上酒!”


    藍東陌聞言,讚同的點了點頭,可剛點到一半,又覺得不對,眉頭微微蹙起,“話不是這麽說的呀,我是遺憾喝不到那點酒嗎?本君活了五萬三千歲,會為了點酒戀戀不忘?”


    “那是為了什麽?”


    “本君那是……”藍東陌頓了一下,瀲灩的眸子裏閃過懊悔,良久方才歎了口氣,又喝了口酒幽幽道:“說了你也不懂!”


    宓銀枝哼笑,“這有什麽不好懂的,小狐狸被雪地裏一個溫暖的懷抱感動,又在整天爭風吃醋中依戀上了女主人,奈何就離開那麽幾天,自己的暖手袋小被窩就成了別人的了,自己一個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能不傷心難過嗎?”


    宓銀枝這簡言意賅的形容戳中了藍東陌的心,讓他憋了半天的氣都沒說出話來。


    雨還在下,越下越大,朦朧的水霧籠罩了整個亭子,其間的人兒都變得如夢如幻,聲音更是朦朧模糊。


    “盧般知道石無心是澤蘭,所以知道他是個酒鬼的時候,就想要幫他戒酒。卻怎麽也不成功,一個月下來,他的傷也差不多好了……”


    ……


    “你家住何處?”離去前,盧般問道。


    石無心隻淡淡的迴了句“城裏”,然後就毫無留戀的下山了。


    “姐,這就是白眼狼,你就別操心他了。”見盧般眼中滿是憂慮,盧非似是而非的安慰著。


    盧般抬手,想要揉一揉盧非的腦袋,卻發現他個頭高了,差不多和她一樣高,要踮起腳才能摸到腦袋了。


    盧般若無其事的放下了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他不是白眼狼,隻是沒有心罷了!”


    “確實沒有心,住了一個多月,連句謝謝都沒有。”盧非嘟囔著。


    盧般無奈的笑了笑,轉身迴去。


    盧非猶自琢磨著,等他迴過神的時候,姐姐已經走了老遠了。


    “哎,姐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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