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不惑眼中白光消失,他迴到了現在。


    猴子還是讓小白龍留下了下雨的法術,他擔心玉帝又會不下雨。


    唐三藏一行人都感慨萬千,唐三藏說這是他一路上見到最美好的人性。


    猴子在祖不惑臨走前眨了眨眼,似乎在告訴他,這世間總有可以相信的東西。


    這一次“旅行”很特殊。


    祖不惑長歎一口氣,將手中的猴毛放入了匣子中。


    “喲?活過來了?”沙悟淨的聲音傳來。


    祖不惑循聲望去,沙悟淨正抓著一根烤熟的鹿腿吃著。


    在他身邊還有一隻鹿的屍體,少了腿還流著血,死的很新鮮。


    祖不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給我也來一隻吧,很久沒吃東西了。”


    沙悟淨聞言伸手在鹿上再扯一條腿下來,然後張嘴噴出了火焰。


    火焰在鹿腿上燒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把皮燒掉,血燒幹,肉燒熟了。


    沙悟淨隨手扔了祖不惑。


    祖不惑接過鹿腿,啃了一口,肉質十分鮮嫩,火候剛剛好。


    吃了兩口,祖不惑問道:“你不是水將軍嗎?還會噴火呢?”


    沙悟淨迴道:“這話說的……紅孩兒難道就不會用水了嗎?我隻是擅長水罷了。”


    祖不惑又咬了一口肉,細嚼慢咽道:“這手藝不比皇帝身邊的禦廚差啊,火候掌握的太好了。”


    沙悟淨聞言突然停止而來進食,似乎想了什麽傷心事道:“以前取經的時候,那頭豬總喜歡背著師父吃肉,每次都讓我來烤,被發現了就賴給我……”


    “你就這麽被他欺負?”


    “打不過他怎麽辦呢……”


    祖不惑也放下了手中的鹿腿道:“你懷念那段日子嗎?取經的日子?”


    沙悟淨砸著嘴道:“怎麽說呢……那段日子我總是被欺負,猴子和豬打不過,師父不敢打,小白龍一碰就去師父那邊告狀,我就成了最低端的那個人……每天不是被猴子當成沙包打,就是被豬指使做這做那,但我卻挺喜歡那段日子的。”


    “因為自由,那段日子沒有任何人管你,所有煩人的事情都是猴子先擋。”


    “是啊,你說的很對。”


    “那你為什麽要騙我呢?”


    沙悟淨臉色一變,沒有迴答。


    祖不惑繼續道:“鳳仙郡的百姓根本不是因為天罰,也不是因為猴子……而是玉帝的實驗,徹底抽走了他們的生命……既然你懷念這段日子,為什麽要故意抹黑猴子?而且即使你抹黑他了,對他來說有什麽影響?誰還敢找他麻煩?他會在意這些抹黑嗎?”


    沙悟淨繼續沉默著。


    祖不惑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繼續吃起了鹿腿。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但這件事隻能以我的說法告訴世間。”


    沙悟淨的表情有些惆悵,也有些無奈。


    祖不惑了然道:“天庭不能暴露玉帝的罪行,所以猴子便是最好的背鍋者。”


    “是啊,那猴子上靈山以後一步不出,自然也不會為這種事情出來澄清。”


    祖不惑問道:“那些孩子後來出生了嗎?”


    沙悟淨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挺多啊……他們順利出生了。”


    “如今怎麽樣?活下來了嗎?”


    “有幾個被發現了鳳仙郡後代的身份,直接給殺死了;有幾個死於意外,火災、被拋棄、被虐待,各種都有……但大部分都活下來了,也有了他們的後代。”


    祖不惑盯著沙悟淨道:“你了解的很清楚。”


    “不算難,這些孩子雖然正常出生,外表看上去和常人沒什麽區別,但他們的內在還是有些特殊的,隻不過這種內在隻有我們修行者能看出來,他們的後代也一樣,我自然能找到,一個個去問就行了……有趣的是,當年這些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聚在了一起,成立了秘密的地下幫派,以鳳仙為名,紀念鳳仙郡,他們的後代也繼承了鳳仙幫,找到一個等於找到了所有人。”


    “我是說,你了解的如此清楚,是上心了?”


    沙悟淨笑了笑,然後說道:“鳳仙郡的百姓,是我見過最堅強的……他們依然有著人性的缺點,卻在這件事情上迸發出了巨大的勇氣,萬眾一心……人無完人,他們很偉大。”


    祖不惑點頭道:“所以你留在這裏是有特殊原因的……你想守護他們的後代?”


    “鳳仙幫其實發展的挺壯大的,特殊的身份讓他們緊緊聯係到了一起,即使隔了幾代還是一樣親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好好活下去,子孫越來越多,而且成了菩薩以後,我的時間很多,就當打發時間了。”


    “金身羅漢菩薩這麽閑?手下那麽多羅漢?”


    “也就十八個,主要是我本來是天庭的,他們也不太服我,隻是表麵上佯裝對我尊敬……尤其是十八羅漢裏的降龍羅漢,最不服管,沒事偷下凡喝酒吃肉,我實在不想理他們。”


    祖不惑想起自己見到的濟公,說道:“他還算個好人,還是凡人的時候做過很多好事。”


    “我知道……他若不是有這點功績,我早打死他了。”


    祖不惑將最後一口鹿腿肉吃完,把骨頭扔到一邊後起身。


    “謝謝你的招待。”


    沙悟淨問道:“要走了?”


    “嗯……我的時間也不充裕,總是謝謝你了。”


    沙悟淨也起身道:“你一路西行,走的路和我們是一樣吧?”


    祖不惑應道:“沒錯。”


    “那下一個地方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九靈元聖……也算是老相識了。”


    “嗯……你知道就好,那就祝你一切順利吧。”


    ……………………………………………………………………………………………………………………


    告別了沙悟淨,祖不惑駕著筋鬥雲疾馳往九靈元聖那裏飛去。


    祖不惑邊翻著西遊記邊念道:“唉,臭猴子殺死了他手下全部的獅子精,以九靈元聖的性格,我恐怕要慘了。”


    一朵黑雲悄然飛到了筋鬥雲旁邊。


    熊黑的聲音傳來:“要不要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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