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祖不惑沒有憤怒,語氣中反而全是悲傷。


    “你若不來這獅駝國,多好啊……”雲麟低下頭輕聲道。


    “可你為什麽要來?為什麽要破壞我已經安穩了六七百年的生活?!”雲麟猛地抬起頭,“你一出現,火凰的心思早就飛到你身上了……我忍辱負重,步步為營製造出來的和平局麵,全被你攪和了!”


    “你不會喜歡火凰吧……”祖不惑說道。


    “當然不是,她是我的族人!”雲麟猛地揮動化雷錘,“是你們花果山先背叛我們的!為什麽現在又要我們繼續為你流血?!”


    “你若不想幫我,可以拒絕。”祖不惑說道,“我從不想逼你,我也不認為你欠我什麽,你有什麽義務要為我一直流血。”


    “可我若不幫你,火凰會怎麽想?”


    “你果然還是喜歡她啊……”祖不惑搖搖頭道。


    “我跟你說了沒有!”雲麟說道,“你們這種猢猻,怎麽能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


    “叫我猢猻就有點過分了……”祖不惑微微眯眼,“難道你和我說的那番話,也是假的?”


    “是我教他這麽說的。”陶明義插話道,“我很清楚,雲城主一旦這麽說,就會完全獲得你的信任。”


    陶明義的嘴臉寫滿了得意。


    “雲城主,別和他廢話了!”陶明義甩動軟劍,刺向祖不惑。


    雲麟也在瞬間將雷電之力聚集在化雷錘上,砸向祖不惑。


    祖不惑猛地往口中塞了幾個小藥瓶,連瓶子直接咬碎,將裏麵的丹藥和碎片一起吞下。


    其中有顆丹藥,還是被冰塊冰住的。


    妖尊境界,自然不會被瓶子碎片劃傷,但吞下去肯定會不好受。


    但祖不惑顧不了那麽多了,他根本沒有打開瓶塞再服下的時間。


    幸好和雲麟說了幾句,才讓他能將匣子中的丹藥拿出來。


    時間緊迫,他隻能將能找到的丹藥全吞下去。


    血凝丹能治療傷口,可他並沒有受到什麽真正的傷。


    破壁丹能突破境界,但對妖尊的境界自然沒用。


    而那最珍貴、能提升神魂的淬魂丹,則是對祖不惑這種被生死簿勾了名字的妖怪,基本沒有用。


    但他們都是上好的丹藥,起碼能做到一點。


    那就是恢複體力,增加法力。


    他的身體開始恢複力氣,枯竭的經脈重新流出法力。


    祖不惑猛地揮動七寶清淨竹和隨心鐵杆兵,將這兩次攻擊擋下。


    雲麟和陶明義被震得一個踉蹌,祖不惑雖然沒有全部恢複,但武器比他們好太多了,才能打出這樣出其不意的效果。


    祖不惑趁著這個機會,將剩下的丹藥全部拿出,然後一股腦的打碎,大把地抓著往嘴裏扔。


    雲麟和陶明義再次攻上來的時候,祖不惑已經恢複了一半的力量和法力。


    祖不惑拔下幾根猴毛,猛地一吹,變出近二十個分身。


    雲麟瞬間用雷電劈在了十個分身之上,陶明義身體流出黑水,將另外十個分身包裹起來。


    瞬間這些分身消失,祖不惑卻不見了蹤影。


    祖不惑自然清楚雲麟的招式,就算陶明義不出手,他也能將這些分身瞬間消除。


    所以他變出的二十個分身裏麵沒有自己,他在那瞬間變成了十分細小的蟲子。


    然後他將自己的嘴變成原型,再吞下剩下的丹藥。


    他的身體已經恢複成了原樣。


    就算沒有那副戰甲,他在妖尊之中也是無敵的。


    一棍敲在了化雷錘上,另一棍敲在了軟劍上。


    陶明義的軟劍瞬間被打成了兩截。


    雲麟的化雷錘則被磕掉了一個角。


    陶明義甩手一扔,將軟劍扔在地上。


    這把劍並不是他的本名武器。


    而雲麟則臉色一白,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


    “廢物。”陶明義冷冷地看了一眼雲麟。


    他的身體變成了黑色汙水,襲向祖不惑。


    祖不惑喚出火焰,卻沒想到火焰直接從黑色汙水之中穿過。


    那些包裹著他的分身的汙水也一同襲來。


    金光一閃,祖不惑用出了佛門金身。


    陶明義的本體乃是靈山的一切汙穢之物,一旦撲倒祖不惑身上,很可能會腐蝕祖不惑的身體和精神。


    哪怕祖不惑在妖尊境界之中最強,也無法抵禦這種傷害。


    既然是佛門汙穢,用佛門金身對付是最好的辦法。


    他不會傻到測試自己是否能抗住這些汙穢,那是隻有猴子會做的事情。


    生死關頭,豈能玩鬧?


    黑色汙水瞬間往迴退去,似乎被金身給威懾到了。


    汙水重新變成陶明義的樣子,他看著祖不惑的手中的七寶清淨竹緩緩道:“原來你是他的弟子……怪不得能用佛門金身。”


    “沒招了吧?”祖不惑說道。


    雲麟再次攻上來,化雷錘帶著他的雷霆之力砸下。


    這一招他用了全力。


    然而佛門金身連裂痕都沒有出現。


    當年祖不惑還是大妖皇的時候,雲麟就不是他的對手,七百多年過去,雲麟的實力基本沒有增長。


    當年贏不了,現在自然更贏不了。


    祖不惑抬頭一棍,將雲麟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哈—嗬—”雲麟被這一棍打的連話都無法說完整。


    “你不可能贏,你自己知道的。”祖不惑說道。


    “我……我……”雲麟掙紮著站起,猛吸幾口氣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我不會讓你破壞現在的安穩。”


    “所以就要拚命?”祖不惑再一棍敲在了雲麟的頭上。


    雲麟沒能再爬起來,直接暈了過去。


    “好好休息吧……我不怪你。”祖不惑理解雲麟,顧及當年的情分,他還是不願直接下死手。


    “你能維持佛門金身多久呢?”陶明義說道。


    “天荒地老。”祖不惑說道。


    “我是說,你在他麵前能維持多久呢?”陶明義指了指天空。


    金翅大鵬鳥已經衝了下來,孔雀大明王緊緊跟在他身後,差了一個身位,卻怎麽也無法縮短距離。


    “瞎了眼還能知道我的位置……”祖不惑猛地將全部力量集中在珠子和小石頭上。


    然而就在金翅大鵬鳥靠近的一瞬間,祖不惑卻將剛才聚集好的法力,全部轉移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金光一閃,金翅大鵬鳥慘叫一聲,星河再次流出。


    他猛地跌在地上,痛苦地打滾起來。


    而祖不惑卻主動上前,站在金翅大鵬鳥身上,然後雙手猛地將他的雙眼往外挖。


    說著鮮血飆出,他活生生扣下了金翅大鵬鳥的眼睛,然後一口吞下。


    “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是我必須遇到的關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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