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三的雙手燃起火焰,他雙手化爪,猛地往陶明義那裏衝去。


    “花二三,你若和我大肆動手,這剛剛栽好的樹和草就又毀了。”陶明義開口道。


    爪在陶明義頭頂停了下來,火焰映照著陶明義的臉。


    “一時半會你肯定拿不下我……打著打著,這山不就又成焦土一片了嗎?”陶明義用軟劍移開了花二三的爪。


    這句“焦土一片”讓祖不惑的臉頰微微抽搐。


    楊戩一把火,將花果山燒成了焦土。


    花二三的山丘這麽像花果山,卻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變成了焦土。


    “唿……”花二三長舒一口氣,雙手垂下,火焰熄滅。


    “昨夜之事,是我衝動了……你已經廢了我一個手下了,可以滾了吧?”花二三已經冷靜了下來。


    “喲……我沒聽錯吧?”陶明義搓了搓下巴,“這花城主是在服軟嗎?”


    “我靠……你這嘴欠的和我一樣啊……”祖不惑在遠處看得直搖頭。


    花二三瞪了陶明義一眼,卻並沒有迴他,而是徑直往自己山洞裏走。


    這讓祖不惑有一些意外,不論是火凰還是花二三,按照他們的脾氣在陶明義這樣嘲諷以後,就該不管不顧地大打出手。


    他對山丘上的樹草在意到了這個地步?


    “花城主難道覺得……廢一個無關緊要的手下,這件事就完了?”陶明義又開口道。


    花二三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陶明義。


    他的眼中似乎有火苗竄起,這是快要爆發的征兆。


    “你!想!如!何!”花二三在盡力壓製自己的憤怒,一字一句地說道。


    “花二三,你沒搞清楚,被動的是你。”陶明義微微抬頭,“你先是傷了外來者,又攻擊我的歇腳處,我上門討說法……你的手下又對我出手,如果我把這些都報告給三聖主,會是什麽局麵?”


    “明明是你先動的手!”一旁的老鼠精中,有一隻開口大喊道。


    陶明義瞟了那隻老鼠精一眼,然後繼續對花二三說道:“真相是什麽不重要……我說了兩件真事,一件假事,三件事摻雜起來,假的也變成真的了……花城主你向來不管城中之事,對手下也沒有約束,你說聖主會信我還是信你?退一萬步講,即使聖主對你的手下攻擊我這件事有所懷疑,但其他兩件事是如假包換的,我從建國之初就跟著三聖主,對他忠心耿耿,為了平息我的不忿,聖主懷疑也不會指出來,反而會對我進行補償……到時候,我就讓聖主燒了你的山丘或者直接鏟平它。”


    花二三渾身燃氣火焰,直衝天空,也逼近了陶明義,似乎要將他葬身於火海之中。


    陶明義毫無畏懼,繼續道:“花城主還是收斂脾氣,你一旦對我動手,我就又多了一件可以匯報的真事,更占理一分。”


    他將身子往前俯下,靠近花二三輕聲道:“我可是很清楚你多麽在乎這座山丘,不論這裏被你自己毀滅多少次,你也會不厭其煩地將其複原……可大聖主和三聖主一直厭惡這片山丘,我若提出要毀掉這裏,他們很可能會同意,到時候你的心血全白費了。”


    花二三緊緊盯著他的臉,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陶明義則站直了身子,笑吟吟地看著花二三。


    過了很久,花二三身上的火焰才漸漸熄滅。


    “說吧,你還有什麽條件。”花二三低下頭,聲音輕微道。


    “放心,我也不打算為難你,你隻需要辦一件事就行了。”陶明義將軟劍收迴袖中,“你去和我帶來的外來者說一聲,已經幫他和聖主聯係了……他成為臣民的概率很大。”


    “就這些?”


    “就這些,很簡單吧?”陶明義說道。


    “行,但我現在不能去,我還有事。”


    “沒問題,我先迴去,但花城主別讓我們等太久……日落之前來客棧,可以吧?”陶明義說道,“我們換了新地方,不用我告訴你在哪兒吧?”


    “不用,日落之前我會來的。”花二三依然低著頭。


    “這樣多好,本來很輕鬆愉快的事情,我們何必搞成這樣?”陶明義轉身,揮手道,“我就靜候花城主了。”


    陶明義離開的步伐快了許多,很快就走遠了。


    而花二三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抬頭緊緊盯著他的背影,咬著嘴唇。


    “噗——”一口鮮血從花二三嘴中噴出。


    “主人!主人!”老鼠精們慌忙圍了上來。


    花二三擦了擦嘴,聲音沙啞道:“帶你們大哥去城門,找那隻鹿,把斷手斷腳也帶上,看他有沒有治療的辦法。”


    “可主人你……”一隻老鼠精擔憂道。


    “別廢話,滾!”花二三突然怒吼道。


    緊接著他又吐了一口鮮血。


    鮮血噴在地上,地麵如同融化一般出現陷落。


    花二三連鮮血都蘊含著可怕的火焰力量。


    祖不惑看著他吐血,覺得這可能並不是被陶明義氣的。


    若花二三是火凰,體內的火焰之力比以前更狂暴,更無法壓製,那這吐血很可能是因為他強行壓製了自己的脾氣。


    火凰是本身脾氣就不太好,加上火焰之力的湧動,才會特別容易爆發。


    火凰一旦脾氣上來,火焰之力便也會湧動得更加厲害,她宣泄自己情緒的同時,也在宣泄那火焰之力的湧出,如同她沒有讓火焰之力隨著情緒一同泄出,那很可能對她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看著扶著牆壁,慢慢走向山洞的花二三,祖不惑對他是火凰的可能更加確信了一些。


    他看到花二三身上不斷有火焰泄出,隨後又很快消失。


    花二三還在壓製,因為他不想毀滅這片才建好的山丘。


    歎了口氣,祖不惑轉頭離去,他要趕在陶明義迴去之前,和分身對調。


    陶明義是走著迴來的,自然比不上祖不惑的速度。


    同樣用酒壇子打碎的聲音吸引了兩個妖怪,祖不惑重新迴到了床上。


    就在他換好的一瞬間,腳步聲傳來。


    陶明義進入房間,先是對兩個妖怪問道:“有沒有什麽異常?”


    “基本沒有……隻是聽見了兩聲酒壇碎裂的聲音,卻沒有找到在哪裏。”其中一隻妖怪迴道。


    另外一隻妖怪點點頭。


    “兩個白癡!”陶明義分別敲了他們兩個的腦袋,“這裏是客棧,酒壇打碎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兩隻妖怪急忙稱是。


    “滾出去,我和豹兄有話要說。”陶明義揮揮手。


    等兩個妖怪走了出去,祖不惑急忙起身,焦急地問道:“陶兄,可是有結果了?”


    “有點好轉了……這一趟可把我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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